正如主角远比观众们想象地平静地面对了这个遗憾的结果一样,无论体操论坛如何在直播贴内为女子个人全能银牌的赛果“鬼哭狼嚎”,一天过去,“这一场就翻篇了,后面还有单项的决赛,大家还要多多关注”。
今年奥运的单项决赛赛程安排和往年的各大赛事略有不同,之前都是两天比完的,这回却排了三天。第一天男队只有自由操和鞍马,女队倒是仍然把跳马和高低杠两项都挤在了这一日。
现在理论上四项都有机会冲击金牌的,真是刺激不停歇。
不过这次比赛开始以来一直主打超额满足大家期待的男队第一项上来就给体操迷们大大败了兴。邢远第三个出场,第一串后直900接前团两周结结实实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没给体操迷祈祷的时间和空间。并且整场比赛也不怎么好看,资格赛第一,来自俄罗斯队的19年世锦赛个人全能冠军发挥得也不如预期,一串出界一串踉跄,凭借一骑绝尘的高难度,一个由他命名的后屈三周还是守住了冠军位置。所有人里发挥得最好的就是第七名进决赛的滕冉,每一串都干干净净地钉住,加上他的动作细节,并腿直体什么的一向保持得不错,虽然难度是八个人里的最低,居然靠着最高的完成分拿了块铜牌。一场奥运三个比赛都不空手,集齐金银铜三色奖牌,也算是十分圆满了。
“老将还是稳么”“邢远还是有点‘地黄瓜’属性啊,不可能做到全场全成的,大头拿下来就不错了”,即使是在吃瓜不懈的体操论坛,滕冉前两天大跌的风评也急速回暖。简秋宁看了半场也不得不承认,滕冉这个人不管场下有啥这个那个的毛病,到了场上还是很会抓住机会的,比如这场自由操,是他四场里头的最佳发挥无疑,不然要比成预赛和团体那样,捡漏也轮不到他;比如他昨天那个全能,确实也是超常发挥的程度,比过了俄罗斯男队的“双子星”就很不容易了。
“要洒脱一点,知道吧?说了多少遍了,来都来了,干就完了,管他那么多呢?你上场给我苦大仇深的干嘛。被人家媒体夸两句就有压力啦?那以后起起伏伏地多了去了,还怎么混?”
退到后场时王远洲半正经半开玩笑地批了邢远两句,简秋宁要陪沈缘初进场,和他们走了个照面,也搭了句话:“你学学滕冉嘛,看看人家,场下想说啥说啥,绝不把坏情绪留给自己。”
“那还是算了吧,那种话我说不出来。”邢远臊眉耸眼地吐了吐舌头,还行,看起来精神状态比刚才在场上时倒是正常得多:“干嘛要学他?师姐也非常稳啊,我学你就行了。师姐等下的高低杠肯定能有成绩。”
“油嘴滑舌地说什么呢?学学学,你能学到十分之一就不错了。”王远洲一瞪眼一挥手:“后天单杠你给我不打折扣顺下来,今天的检讨就免了,好吧?”
“也用不着这样吧,我看本来就可以免了,邢远把两块金牌都拿下来了……”收到邢远求救的眼神,简秋宁当然要帮他说几句了,对于男队一位二十岁的小将来说两块奥运金牌的开局还不够表扬的吗?话音未落,王导就一脸和蔼地调转脸:“诶,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啊!王导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可你这一路走过来是什么样我们早都看在眼里了,这不能怪你,在我们心里,你比谁都强。”
“别别别,王导别这样,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过不去的。”眼看着王导的目光越来越温柔,闪动着煽情的光彩,简秋宁只能由尴尬地左右摆手转换为破罐子破摔地一摊手:“真的没有,您可别这么说了。我还自我感觉挺好的呢。”前天之后所有人都对她若有若无的关心和小心真的叫她憋气,还好罗焕修没有来掺和一脚,连带着小师弟也是有话说话的良好态度,否则她可能会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师姐本来就表现得很好啊!确实比我强十倍。”邢远笑得露出十颗白牙:“反正师姐今天加油!还有沈缘初你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