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跳是因为到锦城之后赛前训练一个都没有成过好吗,一直在扶地坐地。一个都没成过,你让我怎么跳啊?送死啊?”刘乐萱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为什么怀疑比信任容易这么多呢?她这不是连吴导严正警告她绝不能往外说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嘛,真的坦诚。
刘梦萱仰起头认真地迎上她的视线,两人目光碰撞间火花四溅,突然妹妹就捧着脸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啦,我是激将法啦,我当然也没有怀疑过你啊。哎,反正不管你们当时信不信,现在总该明白我是好人了吧。人本自私,这个确实是,我肯定最希望我自己能上,但如果我自己都肯定上不了了,那剩下的人里,我当然最希望你能上,这不需要理由对不对?”
我们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彼此,这不需要理由。
浑身冷汗忽然沁出,刘乐萱突然就明白了。
“我自己都肯定上不了了,”这件事妹妹根本不是在大名单公布的那个上午才知道的。她绝对早就知道了。是的,或许是在袁导对她不闻不问却一直紧跟着自己的资格赛,或许是在央台专门给自己剪了采访片段的全能决赛,又或许是在比砸高低杠却没有被陈导和袁导批评的单项决赛。
她们姐妹俩性格的确相仿,唯一最大的区别,就是妹妹要更敏感些,因为脸上那块幼时容易被不懂事的小朋友们带着恶意关注的痕迹。
刘乐萱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肠胃叫嚣着的饥饿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走上奥运的舞台——她如今的渴慕,是从前的双倍。
队测,先要比好队测。
“乐乐,你关注归关注,这个很好,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是秋宁姐过来拍了拍她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抖动起来的肩膀:“有不开心的事情也要跟我们说哦,咱们可不是‘孤军奋战’。”
“嗯,好。”
6月18日,体操女队第一次公开队测的日子。
“我今天直接送你过去吧。好久没进馆采访了呢?”闻知弦退役之后也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这会儿已经收拾得神清气爽:“时间完全来得及嘛。”
“哎,不用,你自己上班去吧啊,他们下午才是正式测试,上午就拍点花絮,我还在想要不要先去报社转转呢。”何洛利索地绑上马尾:“虽然是我重新接手这块儿的第一次,但也没必要紧张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