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析能理解南惜的意思。
但是,只有她一个a……是什么意思?
难道南惜的发热期不稳定,是因为受到a的影响?
可是自己这个a又怎么……
慕析终于意识到,作为和南惜小姐旧爱长相相似的alpha,自己对于南惜的影响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细节。
南惜蜷缩在床上痛苦的样子,无法抑制住外泄的信息素……
“我明白了,小小姐。”慕析只恭敬地一躬身,把脑海里那些画面全都关进记忆深处,决不允许它们漏出来分毫。
“慕管家,坐到我身边来。”南惜看上去很疲倦,闭着眼睛声音微弱,却指着床边那把椅子,要求慕析靠近她。
慕析犹豫着看了一眼文森特,后者显然不想沾染上任何麻烦,只对慕析点点头就立即往门口退,出去时还不忘关上门,为她们提供了一个安全密闭的空间。
文森特出去后,慕析倒觉得自在了些。
南惜仍一动不动地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形容虚弱,看起来如同填充棉花不足的布偶娃娃那样可怜。昨晚的发热期不稳给她造成了很大影响……而且恐怕不只是身体。
想到这一点后,慕析又紧张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不动,尽量让自己听上去体贴真诚、无意冒犯:“小小姐,我认为……”
“我只是想让你,坐到我身边来。”南惜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这么说,“都不可以吗?”
她的语气平淡,但不知道是不是慕析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南惜说这话时很委屈,委屈又
慕析绝不允许自己让雇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于是她马上在南惜床边坐下。
但坐下之后,她还是想表达自己的态度:
“小小姐,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如果我会影响到您的发热期、乃至您的身体健康的话,也许我们需要保持距离,南家有很多同样优秀的家政人才……”
她知道这样说,可能会让自己丢掉工作的风险变得更大。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定期不定量地使用抑制剂会危害到正常的发热期健康,何况南惜本就体弱。
谁知,面色苍白着的南惜却苦笑起来,那模样脆弱又可怜,像只羽翼被暴风摧残折断的鸟儿,随时处在破碎边缘。
她说:
“不,慕析,不是因为你。”
慕析。
慕析已经很久没有被叫过“慕析”了,所以她的思绪出现了片刻的被抽离。
“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8 月19……?”慕析料想着自己也猜不到这是什么日子,就这样跟着重复了一句。
南惜说:“嗯,是她标记我的日子。”
慕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里的“标记”既然重要到让南惜专门记下日子,那想必一定不是临时标记了。
“夫人、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被永久标记这件事非同小可,南惜不仅不能再接受其他a的追求,还会定期需要那位故人的重新标记才行。
但是,从南惜的话语里那位好像已经消失了很久,南惜身上的标记还存在吗……?
“慕管家,我很抱歉向你提起这件事,这是我的私事,也许会让你感到恶心。”
南惜垂下头,把双手埋进被子里,“五年过去我的标记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但它还存在……如果你,如果你没有任何感应的话,那你确实不是她,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
慕析没有感觉到恶心,但确实感到为难。
她为南惜的遭遇感到无比同情,也为她此刻说出的话语感到异常欣慰。
慕析不禁将身体前倾了一些,主仆间变得更近:“谢谢您。”
“嗯,你也可以向我妈妈交差了。”
南惜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切如旧,平淡到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早餐菜式,而不是在慕析心头扔下一记惊雷。
慕析很惊讶,她当然不会向南惜提起自己的困境,而且相信南之涯也不会提及。
南惜看她讶然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你很吃惊?这很简单,你是个称职的管家,那天我体检过后当然会向妈妈汇报我的情况,妈妈当然也会让你多照顾我,否则为什么主动要同我出游?你又不喜欢我。”
“……”慕析颇不自然地看向窗外,山野风景独好,正是盛夏里绿荫最浓天空最明亮的时候,也许这样的时候就适合把话说开。
两人都沉默下来,心思各异地坐在同一个空间里乱想,
她们目光不再交集,尤其是南惜自始至终盯住面前那一块褶皱的被子,心神飞得格外远。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