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卡原本还想问鲁帕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把他的腿给弄好,否则时间久了这条腿多半就没用了。
“你会治疗吗?有医师的证明吗?我们这里可没有医师能处理这种问题。”伊纳德出声问道,这也是在场的其他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虽然人人都会一点疗伤的魔法,能够解决身上的一些小伤口,但面对这种问题就毫无办法了。真正的医师需要经过系统地学习和培养,才能理清人体这样复杂的结构,确保法术能够作用到正确的位置。
有时候胡乱处理反而会让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即使误打误撞救下来了,大多数伤者也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之后的生命。
“我能治。”诺卡在戒指里找着自己另外的法杖,抽空回答着,“证明是没有的,但现在情况也不会再差了。”
“你!”伊纳德有一瞬想要冲上来,却被维尔德拦住了,只能怒目盯着诺卡,似乎是想要把他撕碎。
“亚当斯先生。”鲁帕斯的声音忽然插入了他们,“我相信您。”
连当事人都这么讲了,伊纳德也没什么能够说的了。他怒极反笑,像是不想再看到他们一样,朝着身旁的几位狼人说道:“我们出去等着!”
原本在屋里的几位狼人全都离开了木屋,只留下诺卡、维尔德和鲁帕斯三个人待在里面,原本逼仄的空间也空旷了不少。
维尔德看着仍然在寻找东西的诺卡,凑上前去,用鲁帕斯听不到的声音问道:“你有把握吗?虽然我刚刚替你把人拦住了,但我也没见过你治疗别人,鲁帕斯这种情况可没办法二次治疗了。”
这样极近距离的讲话,让说话时产生的温热气流直直地喷洒在了诺卡的耳朵上。带着体温的热风拂过了他敏感的耳根,让诺卡直接一个激灵,差点拿错了法杖,把旁边那根散发着圣光,上面镶满了各色水晶,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法杖拿出来了。
“放心吧。”诺卡平复了心情,把原本要拿的法杖取到手中,给了维尔德安心的眼神,“能治好的。”
这倒不能算是诺卡瞎说,虽然他确实没有威兹德这医师的证明,对于人体的结构也只知道个大概,但他确实有办法治好鲁帕斯。
虽然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游戏中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也能使用,但他的这些魔法确实真真切切地在产生效果。作为一个游戏,使断肢再生,让死者复活,这些事情当然是能够做到的。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治疗鲁帕斯的伤势,而是让他的身体回到“正常”,回到没有断骨,没有受伤时候的“正常”。
粗长的法杖被他握在手中,下端抵在了地面上。法杖的表面洁白无瑕,金色的细纹遍布整个杖身,外面盘绕着一道血色的荆棘,颜色鲜艳的如同新鲜血液在上面流淌。法杖的顶端,杖身旋转打成了一个环,最中间是颗莹白色的宝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和他平常用的短杖完全不同。
在威兹德,法杖只是法师为了施法而衍生出来的工具。虽然样式上也是千奇百怪,有用金属制作的短杖,也有截取木材雕刻的长杖,但这只是个人喜好上的差别,真正有用的是镶嵌在法杖上的魔晶,以及融进法杖之中,用于传导魔力的魔丝。同一个法师,通常情况下只会去使用同一根法杖,没人会不停的变来变去,改变自己习惯的施法方式。
然而作为一个一身能力全跟着装备走的穿越者,诺卡只能根据情况进行选择了,否则今天人没有治好,他要先趴下去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掩饰这种不同之处的时候了。比起自己身份有问题,还是救人比较重要。
只是在开始之前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搞明白——
鲁帕斯这种伤势已经不是依靠意志就能忍耐的了,然而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他就没看到鲁帕斯有任何疼痛的样子,不要说叫了,连冷汗和打颤都没有,这明显不正常。
诺卡得搞清楚情况才敢动手。
不过回答他的不是鲁帕斯,而是维尔德。
“他用法术把自己的感觉阻断了。”虽然问的不是自己,但维尔德还是先一步说了出来,“他现在应该只有脖子以上能动,脖子以下应该是没知觉的状态了。”
“这种法术要求比较苛刻,有致残的风险,同样需要医师的证明才被允许使用。”
这也是维尔德要抢先一步说明的原因,他担心鲁帕斯会因为这样而有所隐瞒。比起事后补充,还是他直接和诺卡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出现什么差错。
他十分确信,作为一个连常识都需要补习的人,诺卡必定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但是确实很有用。”鲁帕斯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说道,“就像维尔德先生说的那样,这确实有点违规了,不过我对自己使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并不是执法者,我只是在解释这种法术。”维尔德摇了摇头,说道,“你很清楚这个法术的风险,在使用之前必然是已经想好了的。”
诺卡回忆了一下,发现鲁帕斯确实只有脑袋动过,他原本以外脚这些部位不动是因为防止再次损伤,但现在看来其实是因为不能。
不过知道是魔法的原因就行了。
“维尔德。”诺卡说道,“找个东西把鲁帕斯的嘴塞住,然后你帮忙摁住他。”
“我要开始施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