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急怒之下劈了这一棒,见花和尚面色急切,也有些惊疑不定,手上动作缓了不少。
花和尚得到喘息机会,忙解释到,“他内劲十分古怪,不可硬碰。”
苏辞从容道,“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再不去救你夫人,可就来不及了。”
黑煞闻言也顾不上再追花和尚,忙奔到白煞身旁,扶她起来运劲护住心脉。
不论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掌总归被花和尚所伤,黑煞此时惊怒交加,脸色铁青,抱起白煞就跃上树梢,“今日之事,他日必定讨还。”
花和尚见黑煞转眼就丢下他走了,方才与苏辞交手这一招,是他平生第一次毫无还手之力,干脆也收手道,“贫僧打不过你。”
苏辞手中匕首又恢复了七寸长的模样,也不再对他紧逼不放,“你猜它为何没有鞘。”
花和尚没想到他忽然有此一问,下意识道“想是途中遗落了?”
苏辞摇摇头,“因为它不需要。”
他手腕微抖,刃身竟也忽然不见了,只余一个手柄,手柄本就雕的月兔形状,没有刃身之后,谁也认不出这是一把匕首,只以为不过是一个摆件。
花和尚有些瞠目结舌,若不是眼前年轻人衣着普通,还用的左手剑,花和尚几乎要怀疑他就是剑术天下第一的沈星辞,“施主为何会对这匕首如此熟悉?”
“这把匕首出炉之时,我恰好有幸在场。”
花和尚想,难道此人竟是焚灵派的人?
苏辞叹息一声,“我很好奇,你们为何会追着这把匕首不放。”
花和尚此时倒不敢再隐瞒,“传闻当初沈星辞将毕生所学都藏在了这把扶月之中,作为聘礼送给宋扶楹,准备留给他们以后的孩子。”
苏辞眼里难得有了些微错愕,“若是真藏在其中,流云派为何不将他取出来?”
“因为这消息十分隐秘,一个月前才传出来。”
“既然消息十分隐秘,你又从何得知?”
花和尚闭口不言。
苏辞又问,“你们怎知扶月在成兴镖局?”
“苏扶楹四日前曾出现在徐州,我们的人跟了她两日,却跟丢了。后来发现她带着的一名侍卫出现在成兴镖局,将扶月托付给他们。”
他们几人怕暗中有侠义盟的人跟着,不敢轻举妄动,跟了镖局几日才敢下手,却不想一出手就遇到了苏辞。
苏辞略微沉吟,“据我所知,这把匕首并不可能藏有什么武学秘籍。”
“但小僧以为凡事不会空穴来风,既然施主不相信它有什么秘密,不如交给我们好好研究,也许还能造福武林。”
“你怎知沈星辞就一定留有什么?”苏辞表情有些古怪。
“天下皆知沈星辞师从天下第一剑客沈忘川,不仅尽得毕生真传,还略胜几分。他怎可能会让沈忘川的两仪剑法就此失传,故而在他与太初教主时逾白约战少阳山之前,定然早已留下后着,以防万一。”
苏辞表情更古怪了,“也许他十分自负,并未想过自己会输。”
花和尚冷笑一声,“难道你认识沈星辞?”
“这……”苏辞苦笑一声,“倒是未曾谋面。”
“你的剑法虽然不错,但对上沈星辞,只怕也走不过三招。”
江湖上传闻,沈星辞很少出手,但每次出手,都能料敌先机,绝不超过三招就能制胜。
“无论如何,这把扶月既不是你我之物,就该送还流云派。”苏辞将扶月递给一旁的杨万里。
花和尚见他竟果真对扶月身上的秘密毫无兴趣,随手就将扶月还给那镖头,心下有些梗塞,但又不敢硬抢,干脆一甩袖子,“今日领教施主高招,下次有缘再会。”
说话间纵身几个起落,眨眼间就已消失在暗影憧憧的密林之中。
杨万里眼见苏辞一招挑拨了两大杀手,又将花和尚逼得和盘托出,一时有些目瞪口呆,对他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这一耽搁,他们赶到日月谷外时天已将明,苏辞远远指着日月谷的入口,“这几日所见所闻,须事无巨细与谷中弟子交待清楚,特别是花和尚所言事关重大,切记!在此事有定论之前,万不可随意离开侠义盟的庇护。”
杨万里连连点头,“苏先生不随我进去?”
苏辞微微一笑,“侠义盟应会将诸事调查清楚,我还要去寻我娘子,实不宜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