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一根狐尾缠上。
纯狐卿略凉的体温贴上,一只手摁在门边。
宁野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人兴高采烈地下楼。
不是,都没人注意她不在吗?
出了客栈门。
裴司这才发现不对劲:“阿野呢?”
“别管她,死狐狸今天被占便宜指不定怎么委屈。”程曜今天蹲在成衣铺子对面茶楼,看得一清二楚。
纯狐卿差点被摸到重点部位时,眼中满是杀意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要换作别人来,指不定怎么爽一爽。
说不定就要在成衣店巫山云雨一番。
但程曜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黑狐,你们狐族贞操观念这么重吗?”
“倒也没有。”黑狐挠挠毛茸茸的脑袋,压低声音道,“不过修行仙道的大部分都洁身自好些。”
原来是她想多了。
裴司脑中还在思索花楼计划该如何实施。
因地制宜,还有这么多天,他们必能想出个好办法。
客栈内。
房门关上。
宁野身形僵硬地一动不动。
她发觉自己软化态度后,纯狐卿似乎觉察到了,从拉手到拥抱,他正一点一滴渗入进自己生活。只要她点头,像是随时都能发起全垒打。
纯狐卿在她背后,像一只大猫吸食猫薄荷。
冰凉的鼻尖又蹭又点,从鬓发到脖颈。
宁野连忙叫停:“那个,我们等离开这之后再谈谈?现在,咳,有点快……”
她能感觉到纯狐卿体温逐渐升高,感觉自己身上披了只貂。
火热又暧昧。
蒸得她脸都红了点。
“你准备和我,谈什么?”他缓缓张嘴,用虎牙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尖。
不出意料。
怀里的人跟兔子似的蹦出他的控制范围外,双手捂住耳朵,平日里焉巴巴的神情此刻鲜活无比,溜圆的眼睛直直瞪着他。
宁野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顺溜:“你,你做什么咬我,耳朵!”
她倒是不讨厌,就是事发突然。
亲吻的时候如此强势,现在又羞成这样?
纯狐卿把双手拢入袖中,笑意吟吟望着她,心中想着若她是清醒着和自己亲密,不知是何光景?
该是自己主导了吧?
“给你体会下什么叫被占便宜。”
宁野大概明白他的心思,试探着问:“你被占便宜了?”
被咬耳朵如此油腻的调情手段,放在纯狐卿身上又似乎没有那种腻人的劲,反倒因为他狐狸的身份,多了分小动物主动的亲昵。
宁野再次想起奉远镖局里那只大黄猫,自从意识到自己是镖局里最放纵它的人后总会靠近与她玩闹,抱着她的手臂轻咬手指,又不敢咬重,除去糊一手口水再无其他。
纯狐卿闷闷不乐地走到梳妆台前,随手把发上的装饰丢在桌上,嘟囔道:“程曜都看到了,你没看到。”
他更想说,程曜那混球平时什么都敢说,就不能当个合格传话的跟宁野说说么?
被不喜欢的人触碰身体带来的那种生理性厌恶感到现在都未消散。
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
被当作猎物看待。
“抱歉,那个时候我在楼下盯路口了。”
他用梳子敲敲桌面,看她一眼:“能帮我梳梳头发吗?”
左右被他留下无其他事可做,宁野上前给他梳头发。
纯狐卿盯着不甚清晰的铜镜内身后的人,那种厌恶感总算减轻不少。
可他依旧不满足,拐弯抹角道:“咳,在我们狐族,关系好的都会从背后抱对方一下,也不知那是什么感觉。”
宁野动作一顿,疑惑地问:“你没被抱过?”
不至于吧?她去妖界时……
等会,似乎好像,还真至于。他似乎没什么朋友,大多数是下属?
纯狐卿单手支着脑袋,敛眸道:“没有。我出生以来就没这样亲密过。我走的是仙道,虽不至于断情绝爱,与其他同龄狐狸交往也少。加之,我自小天赋异禀,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每日最多的就是修习法术,修身养性。他们也不来找我玩,我也没办法找他们。久而久之,就剩我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讲起自己在狐族的生活。
宁野能想象到一只小白狐蹲在芳草萋萋的池塘边,看着其他毛茸茸扑蝴蝶玩闹,自己却只是溜出来看一眼就被族里狐狸抓回去继续研习法术。
她莫名心软,握着梳子贴近他,将双手礼貌贴在他腰带上,不再往下。
动作略显笨拙。
纯狐卿忍不住往后靠,抬头看她的脸,就像初次见面从昏迷时醒过来那样。
昏暗雨林,少年带着他骑马奔走于林间……
他情不自禁微微抬起头,在她下巴处印下一吻。
身后靠着的人蓦地往后退。
纯狐卿直接仰面摔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宁野!”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