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强扭的瓜不甜,纯狐卿却不这么想。甜不甜的他都非得扭下来啃一口!
今日他非要挑明了说!
前面的人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看着竟是要跑起来。
纯狐卿跟在她身后,想要跟上,肺脏处却传来撕裂般的痛。他蓦地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扶在树干上压抑着轻喘,让那股疼缓下来。
宁野听到身后没了脚步声,回头去看。纯狐卿略带怨怼地扫她一眼,捂着帕子的手按在胸口,放缓呼吸,气息奄奄的虚弱模样让宁野不自觉心软。
她磨蹭了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想伸手扶他,却被纯狐卿避开。
“你不是……不想管我吗?咳。”他低头咳嗽。
比她还要高一头的秀颀狐狸此时疼得弓起背,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
“你就不能在院子好好养伤吗?”
“你不在,我养好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的话过于直白,甚至到了明示的地步。
宁野心中哀嚎,她是有想过纯狐卿可能喜欢她,但妖族那次拒绝后,她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纯狐卿又莫名其妙提起此事。
她不知道,纯狐卿在被赵文掐住脖颈之时,想了有多少。其中之一便是他今日若死在皇陵,她永远不会知晓自己心意。
纯狐卿能走出小院找到她已是力竭。身体未恢复好,自己喜欢的人处处避着自己,日夜忍受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里的折磨。唯一的慰藉便是她给自己的药帕。
想到这,纯狐卿幽怨看她。
宁野不自觉软了语气:“很难受吗?我背你回去?”
“背?”纯狐卿目光更幽怨了,“你以前都是抱我走。”
“是,是吗……最近,手不太舒服。”宁野顾左右而言他。
纯狐卿故意激她:“钓鱼钓酸了?还是你不敢正视自己心意?宁野,你看着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他对自己容貌有自信,连蛇妖那种货色都能盘她,他凭什么不行?
哪怕宁野只看上他的脸,那又怎样?
日久天长,他总归有办法让这狗男人爱上自己。
“……”宁野不知他心中所想,但纯狐卿一句话给她干到西游记了。
宁野又不是唐僧,她入镖局成为二当家后整日流连花丛,花楼小倌馆都去过,男女不忌。
只是,她确实不想与纯狐卿谈感情,尤其是现在。
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职责,纯狐卿随手甩来的一袋实心金瓜子够买她半辈子。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她不能任务都没完成就把雇主那啥吧?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最重要的一点。
连程曜都看出来,纯狐卿并不是玩玩而已。要是玩玩还好,这么一绝色美人放着看都开心。问题来了,不是玩玩,就意味着她一旦答应,就要面临计划有他的未来,甚至是谈婚论嫁。
她一个现代穿来的不婚族,留在这已经够难受了,不想再被男尊女卑的社会钳制。
不知宁野是何想法,总之纯狐卿是如愿以偿被抱起。
他空出一只手,在宁野看不到的背后将二人发尾绑在一起。
银发与青丝交织,像两条蛇缠绵。
走进小院,裴司不在。
又是只有他们一人一妖。
纯狐卿削下二人交缠的发,准备拿来编成手链。他注意到元宵节时随手送她的石子手链彩线部分已然褪色,用头发编,总该不会了吧。
他满意地看了看,忽然说:“你要是肯答应,我在下面也不是不行。”
宁野被门槛绊地往前趔趄。
随着两声闷哼,二人滚入房中。
帕子落到一边,白衣沾尘。
坠地之时,宁野已经尽力护住他,奈何纯狐卿如今仙力反噬,阴气侵蚀下,身上每寸筋骨都处于修复期,这么一摔,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抱歉。”有他当肉垫,宁野没摔多疼,连忙爬起来想去扶他。
腰上一紧。
她低头去看,八条狐尾犹如藤蔓缠上。
纯狐卿缓过气来,轻喘两声猛地发力,把人拉近。
宁野练武之人身体素质不是盖的,在这时居然做起负重平板支撑,死活要与他保持距离。
“……你在干什么?”他语气不善。
宁野勉力支撑,尴尬笑道:“你现在身体虚弱,我这是为了你着想。”
“是吗?”他伸手抽出宁野捆在大腿上的匕首,用力一砸,将大开的房门关上。
房内瞬间昏暗下来,灿烂的阳光被窗纸阻挡住大半,撒在他们腿上,映照出窗格影子。
纯狐卿忍着羞耻,抬起手圈住她的脖颈,双腿膝盖内侧蹭上她绷紧的腰。他学着其他妖族引诱面前的镖师,慢慢吐出一口雪松气息:“你若答应,我将我家大半家业给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剩下的话,宁野已经没出息地跪下,也不管自己双腿处抵在哪,只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纯狐卿轻轻一笑,异色眼瞳中里颇有得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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