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嘤咛从鼻尖下的双唇中溢出,薛誉忍不住喉头滚动。
“薛誉。”柳凤喃喃道。
他终于无法忍受,双手扣在柳凤半干未干的脑后,十指胡乱穿进发丝间。
稍稍用力,便将柳凤往自己身前带。
双唇欺下,严丝合缝。
惊呼声被堵在了嘴里,转而从鼻腔处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喘息。
起初只是毫无章法的啃咬,后来慢慢找到了节奏。
先是轻轻舔舐,而后轻吮。
柳凤被吻得晕乎乎的,脑子一片空白。
随着双唇的微张,舌尖趁机侵入,撬开贝齿,搅乱一池春水。
脑后的双手也渐渐不老实了起来,沿着轻薄的衣衫慢慢往下,直至腰肢。
而柳凤的双臂,也不由自主,攀上了他的双肩。
风声似乎停了,鸟鸣虫叫似乎也消失了,整个周遭的环境,似乎都在羞红着脸,隔着指缝,在瞧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
倒是靠椅的藤条发出了一声“吱呀”声,打破了这宁静。
薛誉松开唇齿,将额头抵在柳凤的额间,他看着柳凤潮红的双颊和水润的双唇,低笑一声。
柳凤垂下眼眸,忽觉一丝害羞。
尽管已是夜晚,府上人也不多,可这一方小院,无遮无挡,若不巧被人听见或瞧见……
她避开了薛誉的注视,“天不早了,回屋吧。”
“嗯。”薛誉轻笑一声应道。
他缓缓起身,走至靠椅跟前,又朝着还未站起的柳凤俯下了身。
“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回屋啊。”
话音刚落,薛誉单手从她腰后穿过,另一只手放在腿弯处。
一声惊呼后,柳凤被薛誉抱起,往屋里走去。
方才那声惊呼不小,也不知有没有惊动府上的下人。
柳凤单手搂着薛誉的脖子,一手捂着嘴,瞪着双眼,小声质问薛誉,“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若是我说不呢?”
“不?不……”柳凤语塞,若是薛誉不放自己下来,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半推半就。
柳凤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的一切反馈都在告诉自己,她在渴望。
她在渴望那日未完成的事情。
柳凤低笑一声,将头埋进薛誉的颈窝处,闷闷道:“我自然是欢喜的。”
她被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薛誉将屋门关上后,正要吹熄烛火,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薛誉闪身至床幔后,只听外头说道:“柳公子,你睡了吗?方才听见院子里有呼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魏知州他们院子里的下人。
薛誉朝柳凤扬了扬下巴,一幅“你自己惹来的你自己解决”的表情。
柳凤清了清嗓子说道:“吵着你们了?方才看见一只偷吃的老鼠,被惊到了。无事,薛仵作正帮我在捉老鼠呢。”
她边说,边朝躲起来的薛誉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薛誉清了清嗓子,“不错。柳推司不怕死人却怕偷吃的老鼠,倒是有趣。”
柳凤瞪了薛誉一样,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薛仵作已经捉到了。你快回去睡下吧。”
“那就好。那我先退下了,若是有需要再叫我。”
“好好。”
下人退下后,柳凤长吁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
薛誉从床幔后走出,与柳凤对视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被这么一闹,方才的旖旎都被打散了。
薛誉在床沿坐下,将柳凤长发松垮地扎成一束,又将她有些凌乱的衣衫理理好,凑近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快睡吧。”
“你要走吗?”柳凤有些不舍。
“怎么?不舍得我走?”
柳凤老老实实点头,她拍了拍床沿说道:“等我睡着再走吧,和我说说故事,就像……”
她想起了蒸骨红伞验尸法睡前故事,枯燥无味,却很助眠。
薛誉扶着她躺下,又替她将被角掖好,不等柳凤说完,点点头,“那我与你说说为何今日那猪肉摊的大哥说,一副猪肚十副药吧。”
……不愧是他,都不用自己提醒,依旧是这么提不起兴致的话题。
虽然她只想享受最终美味的成品,并不想知晓猪肚的前世今生,可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那厢已经缓缓开口,“肚,即胃也。你今日所吃,是猪大肚。有大即有小,猪小肚便是我们常说的猪尿泡。但猪尿泡腥臊味重,极难处理,少有人吃。”
“世人都知猪大肚的好,因其较为干净,更易处理,用来炖汤炖鸡,能健脾养胃,所以有了一副猪肚十副药的民间说法。”
“但其实,猪尿泡与猪大肚同样能滋养脾胃,且用法诸多。”
柳凤听得眼皮已然开始打架,她含含糊糊问道:“比如呢?”
“经炮制后的猪尿泡,可入药。加之其有极强的韧性,可吹大后做灯笼、做孩童耍玩的蹴鞠,做装酒的容器,还有……”
说到这,薛誉忽停下,眼神有些躲闪。
片刻后,他小声说道:“还可做避孕之物。”
从薛誉开始絮絮叨叨猪尿泡后,柳凤忽然就清醒了。
她眉头紧锁,在薛誉说完后,忽地坐起身,瞪大双眼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