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子阿哥,并不算多。
张尚柔一旁安静地听着,甘格格挤兑嫡福晋,苗格格在旁边帮腔,她一抬眼皮,望见刚刚还温柔娴静的嫡福晋,此刻一脸无措,心微微沉下。
她在最后头,往前看,左手第一位坐的侧福晋,对方不咸不淡喝着茶,三言两语就替嫡福晋解了围,李格格、齐格格又在旁边捧场,看上去比嫡福晋还有排场。
甘格格刚被侧福晋的敲打了,也不长记性,眼珠子一转,捻着帕子捂着嘴娇笑。
“我听说张格格昨个是独守空房的,妹妹也别见怪,贝勒爷爱重嫡福晋,府里人人都知晓的,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了去了。”
场面一静,张尚柔心里清楚,她们是在打量她的性情。
她刚刚捧起的茶,放下去了:“哦,不知道甘格格是听谁说的?”
甘格格面露不屑,刚要张口,又讪讪止住话,搪塞道:“不过是来的路上,听下人嚼了舌根子……”
张尚柔望着她笑了笑,甘格格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她也不深究,顺着对方的话,不咸不淡接了句:“那便是下人没规矩了。”
侧福晋在旁边冷眼看了一会,适时打断,顺着张尚柔的话,又敲打了府里格格,让她们管好屋里的下人,不要议论主子的事,至于原本该管家的嫡福晋,事不关己在主位坐着吃点心。
等张尚柔走出嫡福晋院子,她才叹了口气,思忖想,不知道嫡福晋是真傻,还是假傻,哪怕是亲妹妹,侧福晋这样做,也过了。
但也只是想一想,她们姐妹之间的事,与她何干?
后头一连半个月,贝勒爷都是歇在嫡福晋院里,张尚柔冷眼看着,这两位确实挺恩爱,嫡福晋实在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宠也是应该的,但论起管家还得是侧福晋。
等嫡福晋来红,不能侍奉,贝勒爷才施施然离开,去瞧了眼侧福晋养的大阿哥,这才来看了张尚柔。
他才三十出头,就续了一把胡子,但也算身强力壮,不过一开始的房事,女子也很难享受到,她虽然很疼但能忍一下,等事情完了,她望着已经睡着了的男人,仔细打量对方的长相。
才三十岁,贝勒爷还是有几分英俊的,张尚柔挑剔了一会,仔细搜刮没出阁时,对未来夫婿的幻想,不由嗤笑,别过身睡了。
或许是新鲜,贝勒爷一连来了五日。
还好,嫡福晋待人宽和,逢过节、初一十五去请安就行了,不然天天听这些酸话,也怪头疼。
张尚柔刚出嫡福晋院子,就被侧福晋叫住了,对方笑容满面,让她闲时可以来走动,她嘴里嗯嗯答好,转头回自个儿屋里喝茶吃点心,丝毫不放心上。
她何苦投靠侧福晋,给人家当牛做马,她既不想争宠,家里头也没个父母兄弟指望帮衬,又何必掺合这些事?
混的再好,顶到头也就是侍妾格格,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闲来,张尚柔在屋里读卷书,喝茶吃点心,很自在,但她心里始终憋了火气,待府里人都是淡淡的,只要不来惹她,她就不掺合那些事。
她待贝勒爷也谈不上多上心,她性子一贯骄纵古怪,一言不合便冷笑甩脸子,一开始贝勒爷也恼,后来大约是觉得她性情一贯如此,又或是府里顺从他的人太多了,反而对她热乎起来,每月总有几日来看望她。
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第二年入夏时,侧福晋生的大阿哥病了,府里更是安静了起来,不过嫡福晋有孕,倒是一件喜事。
昨夜下了场暴雨,不用请安,张尚柔睡到自然醒,姗姗起床,这才听婢女嚼舌根,说起昨晚发生的事。
大阿哥竟然夭折了!
她一怔,没有料到这么突然,又听婢女小声嘀咕道:“侧福晋派人去请贝勒爷,但嫡福晋胎气不稳,贝勒爷正陪着呢,只说抽不开身,派了个大夫过去,没想到……”
张尚柔心咯噔一下,姐妹两个,做侧福晋的,死了儿子,嫡福晋却身怀有孕,府里之后恐怕没这么平静了。
她提点了近身侍奉的婢女:“这些日子做事都警醒些。”
张尚柔不愿意掺合府里这些鬼魅伎俩,争宠也好,害人也罢,都跟她没关系,但也要提防别人来害她。
不过,侧福晋也确实倒霉。
张尚柔听说,嫡福晋未入府前,侧福晋也十分得宠,王爷还承诺等她诞下阿哥,就替她请封嫡福晋,结果她姐姐一来,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