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依赖着她,这个认知令弗罗拉无比愉悦。
母亲很失望,弗丽达最后一次参与家族事务的机会断绝了。
想来也是,她和母亲看惯了的血浆暴力在妹妹眼里可是很恐怖的东西,母亲是铁血手腕的作风,失望是理所当然的事。
回过神时弗罗拉看向她的妹妹,个头不高的小女孩一脸激动。
“姐姐,我老是梦到那个人,我本来很怕的,但是我画出了他,他没有怪我!”
十二岁的弗丽达得到了死者的宽恕,“他说不怪我,就是我枪法太差他说有点痛。”
弗罗拉眼神复杂,她这个笨蛋妹妹居然会因为杀了一个零件而辗转难安,不会是些小孩子的疯言疯语吧?
不对他人倾诉的秘密告诉姐姐就可以,弗丽达拿出姐姐送她的玩具,她解释着姐姐的问题:
“就是这个,我抱着你送的玩偶睡着了,醒来就想画你,妈妈也是,她碰到我了。”
弗丽达不了解自己的能力,她很高兴有了全新的排解方式,她迷上了去找不同的人类物品来寻找灵感。
刚开始是一些物品,后来她发现人的一部分效果更好,她可以和画出的人短暂对话,她可以还原他们生前的爱与恨。
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她简直像沟通灵魂的神使!
依莲瞥过禁闭的地下室入口,她放出液金也不能打开,一靠近就会显现出奇异的不知名纹路,酷拉皮卡在进来之前就被隔开了。
在外面待机的赛琪作为她的眼睛传送信息,泽恩家族发生了内乱,弗丽达远离本部的住所是被波及最少的区域。
看来那位少东家打的主意是外援护卫,护卫她的妹妹,她和酷拉皮卡是不属于泽恩家族的外部势力。
理解不了,这么敢相信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吗?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力量能分过来吗?
无所谓,她和酷拉皮卡的目标是火红眼。
还好联系得上,液金隔着不同空间也能进行对话。
[门突然关上了,我这边脱不开身,依莲,你那里还好吗?]
酷拉皮卡环顾四周,他来到了未曾踏足的区域,暂时能确定还在泽恩家族,他看到了给他打手势的赛琪和旋律。
依莲平静的回复他[没问题,你注意安全,可能是禁制式防护咒,我尝试过无法打破。]
也不能说一点问题也没有,面前越来越激动的大小姐显然不像没有问题。
[我的位置变了,离你有一段距离,我会想办法过来。]
弗丽达旁若无人说着她的特殊能力:
“我需要新鲜一点的东西,用过的效果不好,看不到几秒就没了!但是新鲜的就很好,就是得死了才行!”
“活着的人只要被我碰过知道名字就能画!”她认为依莲在认真倾听自己的话越发起劲:
“但是我记得第一次画出来是不用知道名字的,我杀了他!”
弗丽达开开心心对她的真命天女说明,最开始她对这个能力掌握得不好,后来她摸索清楚了规则,她自己凭借直觉也把规则补充了不少。
“你为什么说我给了你很大的灵感呢?”
不能让她自话自说乱发挥了,依莲刚问出口,她打算用点强制手段让人听话。
液金在蠢蠢欲动,弗丽达看不见,她自顾自又掀开一块幕布,猛然落入暗室的金色把依莲定在了原地。
“我画出了她,她真漂亮,她是谁?依莲,我从你这里得到的感受有一大半都是这个人!”
如海藻浓密的长卷金发,熠熠闪光的宝石蓝眼眸,柔和悲伤的笑容,是柏里莎。
*
“什么?”酷拉皮卡赶往依莲所在的位置,见过一次的大叔跟上了他。
他原本不准备搭理他,但是自称伊泽纳比的男人拦住了他。
“那个,你过去也没有用,那边的咒纹会阻隔变动空间,那是我弄的,不过我也解不开,有人修改了我的布置。”
伊泽纳比感觉自己老了快十岁,雇佣他的人就是泽恩少当家,谁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人情关系发出委托。
要命,那个少东家在干什么?不是让他保护她妹妹吗?变动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现在好了吧,二小姐和那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年轻人待在一起。
“这下我可不能打包票保证二小姐的安全了。”
“那我也要过去。”酷拉皮卡听完了伊泽纳比的解释,他皱着眉指正他对依莲的评价:
“依莲才不会随便伤害无关的人,收起你没礼貌的话。”
诶?他就说说嘛,伊泽纳比对那位黑手党二小姐的欠打程度很有体会。
现在年轻人脾气都怪差的,他没再说什么,临时组成的二人队伍把枪声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