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
夏已深嘶吼着跑到悬崖边猛然伸手,可孟星河的衣角却在他的指缝间飘然溜走。
顿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颗心脏在“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夏已深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丝茫然…
他不理解!
不理解孟星河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不是说好要相伴一辈子吗?
孟星河为什么要抛下他!
他的万千思绪在疯狂游走的同时,脚已经不受控制地抬起,奔着孟星河就迈下去了。
他要去问问,问问孟星河为什么不要他了?
“夏总!”
助理匆匆赶来然后便看见了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他立即伸手抓住了夏已深的小臂,拼命拉扯着对方,“抓紧我,夏总。”
夏已深像是发了狂,贴在崖壁上奋力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着“孟星河”的名字。
他额角青筋暴起,脸色也憋得通红。
可那抹飘然的身影早就被海水吞噬。
急促尖锐地警笛声、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和井然有序的救援声匆匆忙占据了这片崖顶。
那奔腾的海浪最终也还是将夏已深的嘶吼彻底掩埋。
*
午夜,医院的VIP病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夏已深不顾胳膊上的伤,抬手就把吊带扯掉了,“救援队人太少了,再多找点,在海边找,找不到就顺着下游去找,务必要尽快找到他,快啊!”
他的半边身子都在崖壁上擦出了伤,此刻跟针扎似的疼。
可他现在半点都顾不上,心里火急火燎地,恨不能飞天遁地立刻把孟星河找到。
助理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应道:“好的,已经去调其他的救援了,下游也安排了人,但现在太黑了......”
突然,病房门被人直接推开,夏已深的发小卓燃从外走了进来。
卓燃在国外留学了好几年,半年前刚回来,对夏已深近期的事儿不是太了解。
不过自从前几天在秦江那听说了夏已深和孟星河的事儿之后,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理解......
他拧着眉头走进来把夏已深胳膊上的吊带捡起来,“伤了就好好养着,那地方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危险的事儿,放心吧,肯定能找到。”
“卓燃你不懂,他不会游泳,穿的又少,再不找到他就该着凉了。”
夏已深一边说一边再次把吊带摘了下来,着急忙慌地把病号服也脱了,“快点给我把衣服拿过来,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这下卓燃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助理也有点茫然地看向卓燃。
俩人眼神一对,心里都泛起了嘀咕:“夏已深这状态......不适合出门!”
“好了,你就别去了,我带着去就行了,回头你个病号去了,大家还得分心照顾你,不够添乱的。”
卓燃走到夏已深身边,把那身病号服又给他套上了,“况且万一他着凉了受伤了也还是要来医院的,你在这盯着一样的。”
夏已深的眼神中显出一丝犹豫,但又不得不承认卓然说得对。
他咬了咬牙,叮嘱道:“他今天穿的是海蓝色的衣服,你们一定一定要仔细着点。”
卓燃沉默了片刻,然后郑重点头,“好,你先歇着。”
说完后,助理和卓燃相继出了门。
夏已深从窗口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内心焦急万分,不自觉地在病房内踱来踱去。心里一会儿想孟星河冷不冷,一会想孟星河会去哪儿,一会又想孟星河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可手机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一通电话过来。
实在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他自己拖着受伤的身体,慢吞吞地换好了衣服。
胳膊和身上还在疼,具体是哪儿他也说不好,心也疼,肉也疼,总之浑身都在疼。
“夏总,您......”
病房门口的保镖想要说些什么,可夏已深一记眼神射了过来。
他不敢直视,卡在喉咙的话也说不出了,只觉得汗毛“唰”地一下全都立起来了。
“滚开!”
夏已深低声怒道。
保镖紧张地喉结不住滚动,然后后退了一步半个字都不敢讲了。
*
海边零零散散地三五成群沿着海岸线搜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