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街上路况不好,夏已深到家的时候已经10点了。
他轻轻地推开门,一边把外衣褪下一边轻唤道:“哥哥?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桂花酥。”
他说着便把手中的包装袋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窗外一道惊雷闪光,照亮了窗边单薄的身影。
孟星河呆看着窗外雨景,只微微偏了下头,一声也没有回应。
电视机发出微弱的光,循环播放着夏氏集团和沈氏千金筹备婚礼的新闻。
夏已深愣了愣,眉头瞬间就拧紧了。
他拿起遥控将电视关掉,然后朝着孟星河走近了几步,拉起对方的手,“哥哥,这些新闻记者总是爱夸张,哪有那么快,都是合作而已。”
“吧嗒”一滴热泪落在了夏已深手上。
他顿时有些慌了,匆忙把孟星河的泪抹干净,然后把对方拥进怀里,“哥哥,对不起让你难过了,我保证等这场合作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这次,孟星河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只是微微地发着抖,“夏已深,你是不是从没想过跟我结婚?当初说要跟我去国外领证,要一起在你的海岛上相伴到老,都是骗我的,对吗?”
夏已深的心好像一下被揪紧了,“不!没有,我没有骗你,我们会结婚,会一起相伴到老,一定会的。”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可以呢?夏已深,你的承诺,我还要等多久?”
孟星河闷在夏已深的怀里,哑声道:“夏已深,我们结婚吧,我不需要别人的祝福,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好。”
登时,夏已深心跳如擂鼓,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哥哥,放心,等以后跟沈家的事儿一结束,我们立刻就飞……”
“不!我不要以后,我就要现在,你不给吗?”
孟星河倔强地仰起脸死死地盯着夏已深,他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嘴唇也被狠狠咬着,若隐若现地渗着血珠。
夏已深仅仅是看一眼心都碎了,他深呼一口气,把孟星河搂得更紧了,“给,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我答应你,后天,我们去别墅的那片海岛上举行只要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好吗?”
孟星河顿时露出委屈之色,眼泪掉得更汹涌了。
夏已深更心疼了,拉着孟星河在沙发边坐下,“哥哥,别哭了,我们后天就去结婚,相守一辈子,好吗?”
孟星河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顿时,夏已深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喜悦包围,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他猛地靠近孟星河,在对方脸颊上吻了一下,“哥哥,我爱你。”
孟星河有些脸红地把他推开,然后站起身朝着画室走过去,“好了,我要去继续画画了,尼朗老师的作业还没收尾。”
“那我陪你。”
夏已深一边说一边拎上了桂花酥亦步亦趋地跟着孟星河进了画室。
孟星河在一边画画,他就时不时地搭两句,再抽空喂一口桂花酥过去。
这种平静的场面让他获得了久违的安宁。
临近凌晨,突然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夏已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便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攥在手里。
“有事儿就去忙吧,不用一直陪着我,我也快结束了。”
还没等他开口,孟星河便主动说道。
夏已深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他从后背轻轻抱了下孟星河,安抚道:“沈雪那边估计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放心,这事儿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只陪你一个人。”
孟星河垂眸“嗯”了一声。
夏已深抬手揉了一把孟星河的头发,然后便离开了。
等夏已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事视野中,孟星河猛地站起身,“啪”地一声就把画板颜料全部掀翻了。
他眼神中的温情在刹那之间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冷漠。
孟星河没有看画室里的一片狼藉,直接奔着浴室就去了,然后把自己泡进了水里。
他用力地把身上夏已深碰过的地方搓得通红,搓的渗血才罢休。
冰冷的水浸透了孟星河的皮肤,可他大脑中的兴奋因子却在深入骨髓的冰冷中愈发猖狂。
他想自由!想要离开!想逃脱这座牢笼!想再也看不见夏已深!
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包括生命!
后天!
后天,他就自由了!
或许是马上要自由的兴奋感太过于猛烈,孟星河接连两天都未曾合眼。
*
转眼到了相约的日子。
夏已深刚刚将车停在楼下,孟星河便从楼上摇摇地向他摆了摆手。
他笑着回应了,然后拨了一通电话,让守在门口的人送孟星河下来。
不出片刻,孟星河便欢欣鼓舞地一头钻进了车里。
孟星河今天穿了一件海蓝色的外套,看着很……很自由。
“哥哥,看到你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
夏已深笑着牵起了孟星河的手。
“对啊,我们马上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