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了半年的书,终于是把长翎的清单完成了。
在这硬啃的过程中,你有过瞌睡连连,有过醍醐灌顶。收获良多,但让你选择的话,你果然还是不想读。
听到你的感想后,长翎也不生气,“这只是我心中的必读书目,希望你能从中学到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既然你无意徇书,那便说说自己的兴趣志向吧。”
罗浮六-大铁饭碗,天舶、地衡、工造、丹鼎、太卜、云骑,有持明长老支持,基本都能塞进去。
“我…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当年为了吃饭种田,似乎把那点少年的热情洋溢都一起种地里去了。
长翎道:“那便一个个地试过去,兴许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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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天舶,也就是驾驶星槎。
在一众初学者中,你比较冷静,错误少,学得快,成了第一批能熟练驾驶星槎的人。
完成实战练习后,你便无所事事地蹲在自己的星槎旁,手指拨弄发动机下坠着的流苏。
教练一个个地批评,“你啊你,模拟训练时好好的,怎么一摸到真星槎就手抖了呢?”
“还有你,老往窗外看干什么?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头也伸-出去?”
“还有你!让你刹槎,你怎么踩油门?!你这种人绝对不能开星槎,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去!”
最后一个人被骂得眼泪汪汪,真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这时,只听一阵脆翘婉转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名白发狐女走来,手里握着酒杯,脸上泛着醉红,说话也轻飘飘的:“别生气啦,新手嘛,难免会出错误。”
教练反而更生气了,“轮不到你来劝我,白珩!先想想你这个月又摔坏了几艘星槎,你也赶紧给我滚!”
“好大的脾气啊~我给你捏捏肩赔不是——咳啊——!”
被唤作白珩的狐女挨了顿揍,顶着一脑袋包坐到旁边,酒醒了,也老实了。
“唉,我也不想当‘星槎杀手’的啊。”她苦恼着,狐狸耳朵耷拉下来,“我明明是往上按的,可不知怎的星槎就往下。明明预报上写的大晴,飞到一半却下了雷雨。”
说完,她转过头问你:“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小妹妹?”
你本以为她在自言自语,谁知竟被搭话了。或许这就是自来熟吧。
你诚实地回答:“不晓得。”
白珩更加苦恼了,“难道我真的要放弃开星槎吗?”
你建议:“你可以乘坐别人的星槎。”
“可以是可以…但感觉完全不一样!我看你实战得分不错,你应该也能理解吧?像鸟儿一样地自由自在地翱翔,靠着自己的努力穿过山川河流!”
她愈说愈回味、愈欢快,轻松自然的氛围吸引了其他人上来攀谈,不一会儿都围着她喊“白珩姐姐”,已然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了。
你有点震惊,趁没人注意,远离了这喧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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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槎驾驶训练完毕,名列前茅,但没有太大兴趣。
“你可真厉害,我当初学了几年都开不好,后来便放弃了。若是得空,带我一起去游山玩水一番?”
“还是算了吧,可别把父亲摔着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那位白珩小姐一样幸运。”
“呵,你这么说,我可就更想试试了,偏要同这游侠争个高低。”
长翎打趣完,指向第二个目标——地衡,“偶有大案,但多为十王司所管,剩下些民间小案。薪水虽不很高,但胜在清闲,看着挺适合你。”
*
你学完相关知识后,跟着地衡司实习了一段时间。
接触到的第一个案件来自工造司。
委托人:“昨夜三更,我起来小解,却在路过熔金坊时,看见个人影儿窜过去。我心里生疑,进去一看,您猜怎么着?”
他一个大喘气,继续说:“屋里头刚制好的一批工艺品,全不见了!”
“我们会替您查明的。”
秘书领着你去了工造司。
刚进大门,便看见一个玄衣少年正在将包裹逐一递给机巧鸟。
耳坠随着动作摇晃,在灰白的发间红得醒目。
“别挡路!”
分明离了一段距离,委托人却还是伸长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少年趔趄一下,险险稳住手中包裹。
他皱起眉头,压抑着不满说道:“里面是客人订的货物,别碰坏了。”
“你什么时候接的新订单?”
“不是新的,就是上次那一批。”
“不是昨晚丢了么?”
“什么?”少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人偷。那是我昨晚熔了,重新做了一批。”
真相就此浮出水面,两个同门弟子争吵起来。
“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要是来不及交付,毁的是我们工造司的口碑!”
“那批货物质量根本不合格,若是就这么敷衍上交,那才是自砸招牌!”
“不合格?你凭什么说不合格?!”委托人一急,竟是直接打了过去,“神经病,你以为你是谁?区区化外民,竟敢擅自否定大家的心血!”
少年挨了一记,手也扬起,隐隐有还手的架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用剑鞘抵挡。
秘书连忙上去劝架,“唉唉唉,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此时,任务失去了原本的目的,转而成了综艺般的邻里纠纷调节。
甚至秘书也在劝架中不小心挨了一拳,以自己四仰八叉的惨状结束了这场争斗。
“唉。”秘书捂着腰,深深叹口气,对你说:“我和委托人一起去见见他师傅,你就在这安抚一下那个男孩子吧。”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你对地衡司的工作产生了一丝怀疑,决定干完眼前这一单就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