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感谢你对我杏生活健康的关心,”劳拉看向年轻男人,“一周三次,持久耐用、赏心悦目,温情呵护、极致享受,绝无仅有。”
年轻男人:“……”
旁边的几个人就显得和谐多了。
邱小姐正闭眼享受着按摩,雪白玲珑的脚踝落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对方生得英俊,但有些斯文败类的意味,听说和她的初恋情人有几分相似。
男人垂眼看着她的脚踝,正随着节奏低低地给她念莎翁的十四行诗。
“念一句,脱一件,好不好?”邱小姐害羞地说。
劳拉:“……”是压抑得太久释放天性了吗。
转头看向林安,她面前跪着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她正穿着高跟鞋踩对方的肩膀上,以皮鞭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了些:“听话,喝了这杯酒。”
男人半推半就地喝了酒,洒得到处都是,酒液沿着脖颈往下,湿漉漉的,眼神也是。
劳拉沉默了一会儿,嗯,看起来确实跟家里那位闹的挺厉害的。
西贝尔穿着男装,在一旁摆弄着照相机,正好奇地四处打量拍照。
“噢,姐妹们,”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连卿拿着望远镜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好像看见女版的弗里德里希了!”
众人懒懒地应了一声。
“不对,那就是弗里德里希!”连卿激动的叫了起来,“他旁边的是……施恩特上校!”
话刚落音,几个女人纷纷拿起望远镜四处张望。
这一看不得了了,几个男人如同幽灵般闪现在她们视线中。
林安叫道:“我的天,艾德曼在干嘛!别以为他戴着面具我就认不出来了,他脱衣服想给谁看呢!”说着她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冲向舞台。
邱小姐花容失色地看着舞台:“诺伯,他怎么会在这……”
为了让邱知道他比她点的那位弱不禁风的陪酒男有魅力多了,诺伯特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为了避免明早登上报纸头条,他戴上了老鼠头套,径直上前和艾德曼一起扭起了钢管舞。
穿着女装的弗里德里希以扇子掩面,领子拉了下来,露出结实宽阔的肩膀,配合着诺伯特和艾德曼的节奏,漫不经心地摇摆着。
一旁一位戴着绿色羽毛帽的女士,正在弹钢琴伴奏,俨然是女装的阿尔伯特。
台下的欢呼声涌动,掌声如雷。
西贝尔默默举起了照相机拍下了历史性的这一幕。
原本劳拉正在看热闹,直到一个男人被拥簇着推上了舞台,他戴着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孔,男人有着白皙的肤色,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唇。
这男人穿着一件衬衣,但扣子全部被解开了,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事发突然而慌了神,反倒显得过分从容了。
当他被浓妆艳抹的男主持人摁倒在舞台的椅子上时,劳拉“噌”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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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男人都不简单,至少比他们看起来正经的样子奔放多了,今夜撕下了他们体面的皮囊后,底下是名为妒忌与欲望的怒火熊熊燃烧。
戴着头套的诺伯特和戴了面具的艾德曼仿佛释放了天性,正在大跳钢管舞,女装的弗里德里希更是神态自若地摇摆着,十分忘我。
再看一旁的阿尔伯特,手下的琴音激越回荡不息,到了后半场,他被要求脱掉衣服进行裸体独奏,阿尔伯特一边拉扯试图留下几块布料以保住贞操,一边无奈地叫道“不行,我得去找贝儿”。
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阿德里安短暂地慌了神,毫无防备地被人脱了外套、解开了衬衣,径直推上了舞台,冷不丁就被人摁在了椅子上。
他吸了口气,稳了稳神,视线投向台下的观众,因为灯光的缘故,他根本看不清台下的人,只能听见耳边铺天盖地的呼喊和鼓掌声。
花了几秒钟思考自己的处境,阿德里安觉得他自己或许能面不改色地配合表演完这场节目,但可能台下那个正在注视着他的女人,未必肯轻易放过他。
“早知道今晚就不出门了。”阿德里安叹了口气。
灯光依次熄灭,过了一会又亮了起来,只照亮了舞台上的男人们。
“嘘,”忽然,有人把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女人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闭上眼睛。”
阿德里安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劳拉……”
接着,轻若无物的布料缓缓覆上来,系在了他脑后,同时把他的双手缠住,慢慢勒紧了,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薄薄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阿德里安的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不能视物叫他丧失了安全感。
耳边响起劳拉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参加军部的晚宴么。”
软质的皮革和绒毛轻轻滑下,在裸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沿着敞开的衬衣继续往下。
半晌,阿德里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答非所问道:“我以为你没看见我?”
“嗯,比起看着你被别人揩油,我更愿意亲自动手。”
在炫目的灯光里,台下的观众看见女人俯下身,两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缓缓用力,下滑探入半掩的衬衣里,抚摸着、摸索着。
只能看见手在缓缓移动,底下却什么都看不清。
阿德里安扬起了头轻轻喘着气,遮住他眼睛的深红色绸带落在脖颈间,衬得肤色愈雪白,而这触碰和抚摸漫长得如同一场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她还对他做了些别的,阿德里安只觉得系在他身上的布料一松,逐渐恢复了光明,他抬手去遮,勉强适应这光线。
“轮到我了,”劳拉让他站了起来,背对着观众,接着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这女人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道,“现在,演出正式开始。”
“真的要表演吗?钢管舞。”阿德里安双手搭在她两侧的椅子扶手上,因着这动作身前的衣服完全敞开了,他低头看着她,这目光有如实质,缓缓地从她身上滑落。
劳拉盯着他敞开的衬衣里隐约露出的结实腰腹差点怼她脸上,沉默了一会儿,疑心他是不是在正大光明地耍流氓。
“呃,其实也不是非演不可,不如我们先回去……”
“去哪里,你今晚不是富有且寂寞的寡妇么?”
劳拉:“……”
阿德里安不依不饶,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脱掉了衬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不演也可以,对吗?”
劳拉怒道:“你都脱成这样了还问我要不要做?快穿上!你个不要脸的男人。”
阿德里安保持微笑道:“我怕你受不了。”
事实证明,男人在不要脸和耍流氓这件事上有着浑然天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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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一群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连卿盯着弗里德里希的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你、你还是把衣服换回来吧,你这样总让我有种同时ntr了两个人的奇怪感觉。”
弗里德里希冷笑道:“那我再上台脱一次?”
连卿挠了挠头,忽然想起欧洲男人穿裙子的传统,心下了然,道:“也行……不过穿女装跳实在是有点奇怪……下次你还是穿男装再跳吧。”
“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连卿:“……”
弗里德里希忍着怒火,笑道,“不如你过来,亲自替我衣服吧。”
说罢,弗里德里希朝众人礼貌性地笑了笑,夹起连卿就离开了。
邱小姐绞着手指,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羞涩道:“诺伯,”她小声喊了句他的名字,“我真高兴,你会为我跳那样的舞。”
诺伯:“……够了,”不要逼他回忆那个该死的老鼠头套,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喜欢么?”
邱小姐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嗯。”诺伯满意地点了点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旁的西贝尔和阿尔伯特。
西贝尔笑了起来,摸了摸他头顶的帽子:“亲爱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了一顶绿色的羽毛帽子?”
阿尔伯特疑惑道:“嗯,怎么了?这里都是女帽,只有这顶看着还正常一些,我特地选的。”
西贝尔语塞:“你觉得好就行……”
这边还算得上和气,到了林安和艾德曼那头就不那么平静了。
“我还是最喜欢你的,”林安叹了口气,“外面那些都是玩一玩逢场作戏的……不如,你也给我穿女仆装?”
艾德曼咬牙切齿:“我钢管舞都跳了,你一定要这么得寸进尺吗?”
“哈,”林安抱起手臂,“刚才如果不是我出钱了,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地跳个舞就下来了吗?我花了钱在你身上,你就得听我的。”
“回去穿上吧。”林安把一件女仆装扔在他身上,随即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艾德曼忍辱负重地跟了上去。
连卿和林安都走了,邱小姐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一旁的西贝尔说道:“劳拉呢?”
西贝尔摇了摇头:“她好像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那场贴身热舞最终以中场结束告终,阿德里安才在劳拉面前脱掉了衬衣,还没开始扭,她已经觉得自己快受不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了,便匆匆忙忙拉着他下了场。
在紫罗兰的月光下,汽车行驶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载着晚归的恋人匆匆离去。
劳拉心想,她明天注定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