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劳拉看向汉娜,对方的侧颜明艳妩媚,她摸了摸下巴,忽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唉,怪不得弗朗克想勾搭她,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我倒想看看阿德里安有什么反应?”
这头劳拉是自我和解了,表现得非常大度,但阿德里安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他一直盯着她,看见他亲爱的女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皱眉不悦,到逐渐舒展眉头,最后脸上缓缓露出个愉悦的微笑,仿佛也开始期待欣赏这一出闹剧似的。
阿德里安:“……”
他本来想说这样不太好,我让弗朗克换个任务吧,结果就看见劳拉看起来不仅丝毫不介意似乎还非常期待的表情。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松弛感拉满了啊。
阿德里安微微皱起眉头,心想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太过顺从听话,让她没了危机感,他忽然有点委屈和不高兴,“你怎么能表现得如此无所谓呢?”
虽然最初是劳拉先开口告白的,但这个女人仿佛睡到手了就不珍惜了似的,关于两人共同的未来,见家长和结婚这些事情,都是他热脸贴冷她屁股最后连哄带骗搞定的。
明明现在一直在主动推进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只有他啊!
她爱他,但又好像没有很爱他。
这种念头一旦有了,就会不断加深印象,阿德里安看着劳拉,她正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她转过头朝他怒了努嘴,示意:“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快上啊!”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阿德里安骑虎难下。
他被气得笑了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牙低声对她说道:“你可不要后悔。”
可他们不知道爱情呐,是必须经受考验的,在一次次博弈和相互试探中渐入佳境。
一块面包夹在两人中间,一人咬住一边,随着啃咬无限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为了迎合女人的身高,英俊挺拔的军官不得不低下头来,在昏黄的烛光里,美人脸上渐渐浮起一丝酡红,四周德军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劳拉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着濡湿软化,面包片渐渐歪斜有了掉下去的趋势,汉娜的嘴一松,阿德里安下意识眼疾嘴快地往前抿了一下,两个人从面对面变成了侧头对视,从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一样。
劳拉端起酒杯又放下。
然而游戏还在继续,因为不能用手,阿德里安只能抓住了汉娜身后的椅背,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
这种克制和隐忍的暧昧情绪,将这场游戏推向了高潮。
四周的人在不停地起哄,怂恿他们做更亲密的举动。
劳拉深吸了一口气,心突然跳到嗓子眼,但比起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抽筋,她现在更想暴打弗朗克一顿,他出的什么馊主意?
然而,就在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嘴唇堪堪差几厘米就碰上的时候——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阿德里安突然停了下来。
“我认输。”他干脆利落地咬断了半截面包,动作优雅地塞进了嘴里,接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周传来一片遗憾的唏嘘声,有军官朝汉娜喊道,要不要和他再试一次。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劳拉盯着阿德里安仰头喝酒时随着吞咽动作微微滚动的喉结,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你完蛋了,阿德里安。”
……
第九回合。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烈,尺度也越来越大。
弗朗克除了汉娜和劳拉没亲上,把其他人都亲了一遍。
眼下,他正要和贝拉接吻,要求是含着冰块吻,直到融化为止。
“别了吧,”弗朗克无奈道,“贝拉是个好姑娘,可别为难她了。”说着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拿着“戈培尔”牌的赫尔曼,但对方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一生致力于将兄弟坑到底。
另外的“党卫队三人组”也意见一致的没人否决。
一旁的贝拉脸涨得通红。
劳拉还记恨着弗朗克之前让阿德里安和汉娜嘴对嘴吃面包这件事,决心要让他再丢一次脸,她往酒杯里加冰块,往俩人面前一递,指间夹着元首的牌晃了晃:“不许吐出来啊!”
阿德里安在一旁冷飕飕地补充道:“吐出来的话,再加一块。”
“好啊你们俩……”弗朗克哆嗦了一下,你们俩夫妻合伙起来欺负我,但他自知理亏,今晚劳拉和阿德里安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在一群德军此起彼伏的怂恿声中,弗朗克进退两难,最后他把心一横,抄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他含着冰块,一手握住贝拉的肩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他低下头,紧紧攥住了她的下巴,然后视死如归地吻了上去。
众人起哄得更大声了。
屋外冬雪飘零,室内热火朝天,可惜这个吻没能持续多久,贝拉用力地推开了弗朗克,脸红得像是快要滴血。
弗朗克被她突然推得一个踉跄,穿着那条裙子动作滑稽地摔在了椅子上,把冰块囫囵吞进了肚子里,冻得他瞪眼踢腿了一会儿。
“好了,任务完成了。”他张开嘴,表示没有冰块了。
第十回合。
这回是汉娜拿到了元首的牌,她拿起调料瓶:“戈林往希姆莱脖子上抹盐,然后全部舔干净。”
“哎呀哎呀!”弗朗克受不了似的叫唤了几声,然后把手里的“戈培尔”牌扔到桌子上,“说好了啊,不管是谁我这次都不会放过了,谁叫你们之前都不肯帮我。”
阿德里安抽到了希姆莱的牌。
弗朗克:“诶我……”他顶着阿德里安快要杀人的冰冷眼神,连忙改口道,“算了算了,这样多不卫生啊,我反对,悔牌悔牌。”
“慢着。”
劳拉把写着“戈林”的牌丢到桌面上,看向阿德里安,似笑非笑道,“怎么,跟我你玩不起吗?”
阿德里安:“……”
赫尔曼见状立刻开始带头鼓掌,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情侣吵架可比谈恋爱好看多了。
有不知情的人喊道:“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
于是阿德里安闭嘴了,他抬起头看着她,或许是因为紧张和局促,喉结微微滚动,那张素日英俊冷淡的脸在此刻泛了红。
屋内气氛热火朝天,汗液粘腻,劳拉亲自动手松开了他一颗领结的扣子,沿着颈线辗转碾磨,缓缓往上面抹盐,有一些粗糙的盐粒掉落在他的衬衣里,随着两人的动作在肌肤上不断摩擦升温。
阿德里安背过脸去。
当劳拉凑上来的时候,她往他脖子上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嘴角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她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的脸完全变红。
阿德里安算是明白了,她是在生气,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可明明是她把他推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又生气了呢?
他也看着她,忽然笑了,低声说道:“想好要对我做什么了吗?”
“嗯,不过要收敛些,”这恋爱硬生生谈出了一种人生地不熟的感觉,阿德里安垂眼盯着她的嘴唇,缓缓说道,“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不好了,你也不想让他们影响你吧。”
“我们什么关系?”劳拉忍不住了,伸手缓缓摩挲他的脖颈,“你已经像条锅里的鱼一样被我翻来覆去地煎了好多次了,你不是条新鲜的鱼了……那个汉娜很漂亮吗,你一直盯着她做什么?”
阿德里安无辜耸肩:“不是你让我上的吗?”
“嗯,”劳拉没脸没皮地说道,“我后悔了。”
“嘿!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弗朗克拍着桌子,“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协同做假啊!”
劳拉闻言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她也不是什么玩不起的人,羞耻心这种东西,她向来把它当身外之物,说起这个,更应该担心的是阿德里安吧。
他刚才有胆子做,就该做好当众被她扒光的心理准备。
劳拉垂下头,双手扶住阿德里安的肩膀,张嘴舔了上去——
四周的欢呼声叫得更激情四射了,弗朗克带头吹起了口哨,哎呀,真情侣就是真情侣啊,别人哪玩的过?
湿热柔软的舌显然比手更为灵巧,沿着男人线条优美的脖颈往下,劳拉伸手扒开他的衣领,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舔去落在他锁骨上的盐粒。
阿德里安搭在椅子上的手蓦地抓紧了,手背青筋毕现,喘息几乎压抑不住,这不是劳拉第一次对他做这样的事,但显然比之前那次更为大胆放纵。
“好了,”劳拉从他颈间缓缓抬起头,舔了舔嘴唇,“为了防止大家误会,我想,不如我们主动澄清一下——”
她伸手搂住阿德里安的脖子,抬头和他来了个热情洋溢的法式舌吻。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劳拉·穆勒,战地医生,”劳拉举起右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戒指,“也是迪特里希上尉的未婚妻。”
那是他母亲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