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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慰安与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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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警惕地望着舒伦堡远去的背影,下意识搂着阿德里安的动作仿佛一只护崽的母鸡。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毕竟按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舒伦堡就像个随机发布任务的NPC,他的出现约等于大事不妙和忙得四脚朝天。

这种隐忧和不安让她直接忽视了别的细节。

“你不喜欢他么?”站在她身后的阿德里安忽然问道。

“我不喜欢他的长相,”劳拉转过头看他,“一个男人长那么甜美干什么?”

阿德里安:“……”

当然,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劳拉来到巴黎后只睡过一天懒觉。

一到早晨,她就得像那些在街上匆匆赶着钟点上班的德国人,他们腋下夹着公文包,看起来不像军人,倒像是穿军装的上班族。

从德国到波兰、卢森堡、比利时和法国,从医院到“妓院”、战地再到集中营。

有时候劳拉不禁深深思索:“我从医的初心到底是什么?”

作为医生,他们在战争中所直面的血腥和残酷,以及许多不为人知的罪恶,关于人性,关于抉择,远比任何人都多。

德国打了场胜仗,劳拉有了新任务。

如果说以前在“勒本斯波恩中心”或者“凯蒂沙龙”工作,劳拉经常调侃自己像个老鸨,但她还能安慰自己其实不过是在鸡农的“育婴农场”或者狐狸的“间谍过家家”里打酱油。

只不过这一回,她真的是在妓院里工作了。

劳拉真的烦死这帮德国佬了。

他们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她得跟个最强奶妈一样跟在屁股后面给他们补血;等下了战场,这帮狗男人摇身一变,尽情享受法国的香槟和美人,当然,这些美人最终还是由医生亲自挑选、检查合格才送到他们床上的。

近期,德军发布了关于“士兵性生活管理”的规定。

随后,德军便在法国各大占领区开设了多家专供德国士兵使用的慰安所,并且他们还在酒店里特别开设了专门接待军官的慰安所。

对于军部而言,他们开设慰安所主要是为了达成三个目的:第一,为了制止同性恋出现和性病传播;第二,有利于提振士兵的士气;第三,能最大程度避免军人和当地人建立亲密关系,以免间谍趁机浑水摸鱼。

为了避免削弱军人的战斗力,德军以其特有的“严谨”对慰安所实施严格管理,相关条例仔细讨论了关于德军慰安所的组织、卫生设施、避孕套的使用、性病传播以及慰安妇的工作量等内容。

对于德国军人,一方面,为了防止这些年轻人“荒淫无度”,国防军总司令部严格规定他们每周访问慰安所的次数,发放正式的招待券和登记卡,并禁止和其他占领区妇女发生性关系;另一方面,为了防止性病的传播,德军必须通过学习班、演讲和宣传小册子学习性疾病知识,并且要求士兵在性行为结束后及时消毒。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逛慰安所已经成为了德军休假制度的一部分。

对于慰安妇,她们必须定期接受严格的体检,如果被指控传播性病,德军宪兵会将她们立即抓捕并强制进行妇科检查。

对于德军医生,无论是在占领区开设新的慰安所,还是把原有的慰安所调到新区,随营都会配备充足的军医随时为慰安妇进行体检,同时还会准备房间、床铺、寝具以及其他一应设施。

劳拉抬头看着这间德军慰安所,在门口左侧墙上用白漆写着几行德语。

“开放时间:早上10点到晚上9点。”

“每位德国士兵必须在晚上9点前离开。”

“警惕法国骗子。”

德军慰安所,又叫做“战地妓院”、“宽容所”、“军官俱乐部”。

德国的战地妓院通常分为三个等级。

按照军方规定,每个妓院通常配有5至20名妓女,一等妓院为军官服务,每名妓女平均要接待50名军官;二等妓院为士官服务,每名妓女接待75名士官;三等妓院则为普通士兵服务,每名妓女接待100名士兵。

事实上,如果士兵不愿进入妓院,还会受到军方的惩罚,因为会被怀疑有同性恋倾向或者身体有问题。

一个普通士兵每个月有6次机会进入妓院。

劳拉听见慰安所里传来的靡靡乐声,德军和里面的姑娘们载歌载舞、推杯换盏,门口则站满了排队等候服务的德军士兵,他们神态自若地交谈着,好像在排队上厕所或者购物一样自然。

而这些妓女们,除了“具有爱国心”的随军德国妓女,大部分来自于占领区的妇女,一部分是被德军抓捕后,强制纹上刺青,以示“德国人的婊子”。

此外,还有相当一部分女性沦为德国军妓,是因为德军在占领区的大肆掠夺,导致大量平民处于饥饿和死亡的边缘,为了换取赖以为生的物资,以维持自己和家庭的生存,她们不得不出卖色相,依附于德国驻军而活。

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于每一场战争而言,都少不了慰安妇的影子。

战争的胜利和荣耀永远只属于男人,最终却需要女人来付出代价。

但他们分明是从女人的裙下诞生,靠吸食由女人的血液演变成的乳汁长大,从懵懂孩童长成憧憬少年后,一生都活在不停地对女性的渴求之中。

他们既热爱她们,同时又羞于承认,并惯以残忍的手段,试图将她们驯服成温顺的羔羊,肆意摆弄成他们想要的姿态。

他们枕在她们被泪水濡湿的柔软臂弯里,在她们声嘶力竭的喊叫里,煽风点火,把所有输赢、快意恩仇,有关无关的深仇大恨,把一切从另一个男人身上遭受的得失荣辱,全部发泄在女人身上。

仿佛这样才能让他们卑微低贱的热爱看起来体面一点似的,最后却要反过来笑骂一句“这是个绝妙的娼妓”。

女性才是欲望本体,是被渴求的,但她们自始至终又那么纯净美好。

她们惯以沉默和柔软,包容一切诽谤和伤害。

“你想让她死吗?”劳拉冷冷地看着对面浓妆艳抹的法国女人,她负责这一间高级慰安所,是个十足的老鸨,“中度撕裂,再这么下去,你不如直接让那群男人去捅树洞吧。”

劳拉想起那位法国妓女的惨状,她完全不能走路,因为感染发炎,在夜里发起高热,烧得人都快没了,这位老鸨才允许她去看医生。

对面的老鸨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按规定,一般来说,每一名妓女每周需接待600名德军将士,才能拿到全额的工资。

但除此之外,这些嫖客一时兴起,可能会随手赏给她们些值钱的小玩意,不知道哪里搜刮来的珠宝、古董和名表,更有大方的,和妓女有了感情,甚至能给物资配给卡。

而这些东西当然不会完全属于妓女自己,以她们艰难的生活处境,多半是用来打点了。

“今晚克里托夫少校点名要她,”老鸨不死心道,“这可是位贵客,难道说不干就不干了吗?”

劳拉翻了个白眼,语气刻薄道:“如果那位克里托夫少校真的喜欢她,那么他会理解的,睡谁不是睡,关了灯不都一样?都是法国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不如你替她把这个钱赚了吧。”

对面的老鸨闻言被噎住、讪笑了一下,接着又拿手帕装模作样地擦起眼泪来。

“哎哟,善良的小姐呐,”老鸨一动脸上就“哗啦啦”下白粉,“您是德国人,是要做长官夫人的,怎么能理解我们法国女人的处境呢?她今晚可以不做,那么明天呢、后天呢……饿死事小,但长官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但她已经那样了,”劳拉皱起眉头, “这帮狗男人!”

老鸨慌忙道:“噢我的老天,可不能这么说……男人们总是有些特殊的癖好,您虽然,但是,也要理解的嘛。”

到此时,劳拉已经完全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样?

一个德国人劝法国人不要给德国人当妓女,听起来真讽刺,估计这位法国老鸨在心里面发笑吧,大概认为她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让他也跑来法国妓院潇洒了。

“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一旁的护士贝拉终于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老鸨听见了,但她似乎不甚在意,或许她也无法在意,她用冰毛巾擦了擦躺在床上烧得说胡话的妓女的额头,絮絮道,“噢我的心肝宝贝,杜丽,妈妈怎么舍得叫你去死,但你今晚无论如何也得见一见那位少校,就见一面……听话,宝贝儿,你很快就会好了。”

她怀里搂着的脸颊烧得通红的妓女,闻言顺从地点了点头。

于是老鸨高兴起来,让女仆取来熨好的礼服和搭配好的首饰,说是克里斯托夫少校亲自派人送来的,要替她梳妆打扮,而烧成那样,就省了腮红吧。

贝拉看见这副场景,她顿了顿,忽然扔下东西,扭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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