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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陈敬之大意遭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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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陈敬之抓着贾锡年,手上却没有力气,四肢酸软。

贾锡年高兴吆喝,道:“送新郎官拜堂……”

穿过府衙,走过一道小巷,便是贾锡年的私人府邸,妻妾都养在此处。

吹打之声,爆竹之声四起,府东门外全是喜气洋洋的道贺之声:“恭喜知府大人喜得乘龙快婿。”

左右几个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给陈敬之换了大红缎面织金礼服,把那锦缎大红花往他胸前一戴,就要往里头扶着送。

“崔林……”陈敬之大喊,阿文阿武去了夷洲,他身边得力的就剩崔林了,他不知,崔林方才一出去,就被绑了,口上封着布条,正在挣扎呢。

贾锡年换衣服过来,笑呵呵道:“大人,别喊了,等您与下官的几个女儿拜堂成亲入了洞房,老夫亲自送您回长安去。”

陈敬之头昏昏沉沉,四肢无力,被人推搡着去了县衙正厅。五个穿着红衣衫顶着盖头的姑娘被几个媒婆牵着送进来,陈敬之想要挣扎,怎么都挣扎不动。

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他只感觉头重脚轻,四面八方的东西要向自己飞过来……

桌子上那堆得高高的红枣桂圆莲子张牙舞爪,像是化了形的妖怪,要把他吃了。

“放开我……”他挣扎着……

声音被吹打之声压得根本听不清。顶着红盖头的人像是牛头马面,顷刻就会要他的命。

不,这是幻觉……

天色黑,陈敬之头昏眼花,脸面涨红,身体上无力气,就这么被扶着任人摆布拜了堂,推推搡搡送入了洞房。

他心头有苦说不出,没想到一向小心谨慎的他,竟然中了这个招。眼下竟然逃脱无门。

这时,送合卺酒的几个丫鬟进来,让陈敬之取玉如意挑新娘头上的喜帕,陈敬之哪里能抬动手,他有气无力道:“几位姑娘都是贾大人的女儿?”

一个小婢女道:“是呢,贾大人三位夫人,这两位穿着大红色的是正室所生,三位穿着粉红色的,是两位姨太太所生。姑爷可以挑一位留下洞房,我们安排其他夫人去休息。”

陈敬之淡淡一笑,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对着那小姑娘抛了个媚眼,笑道:“本爷看上你了,要不,今夜你就留下?”

红烛摇曳的洞房,如神仙般的风流公子,他魅惑的声音婉转,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婢子心先苏了一半。

陈敬之是钦差大臣,长得龙凤之姿,自幼在长安便有风流之名,这会子流放闽地一年,为人处世更是广受老百姓好评,又听说是个风流公子,谁家不想把女儿嫁给这位青年才俊呢?

这般一笑,真真叫几个侍女情难自持,恨不得与钦差大人洞房的是自己。

几个侍女羞得脸色通红,想着将来有一日,或成为大人的妾室,也未可知。

旁边几位盖着盖头的女子,一听陈敬之这般一说,一个把盖头一掀,上前扇了那说话的婢女一巴掌,喝斥道:“哪里来的贱婢,敢在这里撒野。”

陈敬之稍微清醒了几分,是被吓的。

婢子被扇倒在地,那案盘里的玉如意摔在地上,断成两截。另外几个婢子急忙忙跪地,不敢造次。

其余几个女子爷纷纷揭开盖头,对那几个婢子一阵拳打脚踢。

陈敬之眯了眯眼,不是幻觉,心底愈发绝望,都是些什么人啊……他撑着力气,取出袖中藏着的银针,扎在手掌中。钻心的痛让他恢复了点神智。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自己栽在这几个悍妇手上。

好一会儿,那几个女子已惩治完婢子,将那几个婢子踢出去。然后,再对仰躺在床榻之上的陈敬之,挤眉弄眼道:“姑爷,眼下是咱洞房花烛夜,不要让那几个婢子扫了兴。”

起头一个大红色衣衫的,脸似马脸一样长,眼睛却极小,说自己叫珍珍;她旁边的一个大红色的衣衫,脸很胖,五官挤在一处,一样绿豆眼,丑不可耐,说自己叫爱爱。陈敬之一向不以容貌取人,但没想到有人能丑成这样。在针的刺痛下,他四肢终于恢复了点知觉,不过,这点知觉不足以抵挡这五个母夜叉。

后面三个算得正常容貌的,一个叫秀秀,一个叫花花,一个叫红红……

在那搔首弄姿,衣衫快褪到底了。

他闭着眼,绝望极了,奈何不能起身,又怕这几个母夜叉乱来,只得陪着小心道:“几位夫人,夫君我喝得有点多了,眼下头昏眼花,随便挑选一个,又怕怠慢几位夫人。不如,几位夫人玩个小游戏,谁赢了,今夜谁就先留下,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敬之觉得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几个女子最是善妒的,两个正妻生的瞧不上庶出的,三个庶出的偏又年轻漂亮。

陈敬之是知道贾锡年正妻乃早年未中科举前的糟糠之妻,两个女儿正妻所出的女儿老大不小了。后来贾锡年当了官,这两个女儿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便蹉跎了年岁。加之后来他两个妾室貌美如花,接连又生了三个女儿,这三个女儿模样好,脾性却不好。总闹得知府大人后院鸡飞狗跳。

这一年来陈敬之名望太高,便也被这个几个千金小姐看上,奈何他爹跟人家不是一个阵营。

这些事,陈敬之早有耳闻,但他没想到,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有一天会和自己有什么瓜葛。

正室的两个大红衣衫的女子向另外三个道:“你们三个就先退下吧,今夜没你们什么事。”

三个浅红色衣衫的女子可就不愿意了,道:“大人都说了让我们玩游戏定输赢,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另外两个庶出的也附和道:“就是,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说着,几个女的便扯头发打起来,金玉饰品洒了一地。

年长些的红衣女子伸手要打,陈敬之吆喝道:“别打了,若不是本爷眼下身体没力气,大可将你们都留下。你们也知道,爷这一年辛苦得不行,何尝不是朝思暮想有位红粉佳人在侧呢?贾大人也是,家中有这么几位千金,早不与我说,若是早点说,咱们现在连孩子都抱上了。”

几个女子又相互埋怨,愁眉苦脸道:“都怪爹。”

“就是。”庶出的几个也跟着抱怨。

陈敬之见有效,又继续道:“为夫口有点渴,麻烦哪位夫人取点水来……”

他表现得很虚弱,那几个也十分讨好,纷纷端茶递水,把陈敬之呵护得跟心肝宝贝一般。

陈敬之这会子是不敢再喝这里的水了,他猛地一咳,将一口带血的水喷得五个女子一脸都是。那几个都是养在闺中的,平日虽争风吃醋,哪里见过这等血腥,一时吓得四散开来。

陈敬之忽而浑身抽搐,口里喊着:“药……药……药……快给我药……”

“死人啦……”几个女子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一时吓得东倒西歪,花钿金钗洒了一地,夺门而去。

陈敬之压着嗓子呻吟了半晌,听脚步声走远,终于吸了口气,急急忙忙坐起来,给自己手臂上扎针,将体内的残药都逼出来。

听见外头脚步声走近,他将地上散落的金银钗都捡起来,将房中的金银器全打包,四处泼了油,推倒烛台,便从窗户边一跃飞走。

“走水啦……”

贾府上下乱七八糟。

陈敬之逃出之后,见里头乱作一团,换了夜行衣回来,逮着一个人问:“崔林在何处?”

“在柴房……”

他将那人打晕,往柴房去,崔林被五花大绑丢在一个木板上,嘴上绑着布团子。见黑衣人过来,唧唧哼哼。

陈敬之将他绳子解开,道:“西边桥底下有点盘缠,你拿了去夷洲找阿文阿武,我先回长安了。”

陈敬之救走崔林后,部署了其他几个手下,连夜跑路。

贾府打了半夜的火,婚房是烧得一干二净,都以为钦差大人烧死了,吓得贾锡年哭丧似的在府里躲了有好几天,更不敢提回京述职的事。一方面他担心陈敬之是真的死了,他本想只要钦差大臣喝自家女儿生米煮成熟饭,事情了了,其他的再说,哪晓得出了这档子事。另外,他也怕那是陈敬之的计策,万一逃了,他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一直到二月十五,漳州最出名的事是贾府嫁女儿烧了新婚洞房,夫婿被活活烧死,说贾府几个女儿克夫……各种各样的话传得整个闽地都是。

到二月二十,朝廷又下了急递,催趱还未动身的官员立即回京述职。贾锡年见没有什么惩罚的诏书下来,也才安心整理行囊准备回长安。

下人们整好马车,忽而跑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来,急急忙忙跪下道:“在下求见知府大人。”

左右侍卫上前一拦。

贾锡年一看,此人头上包着布,嘴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衣衫褴褛,是个东瀛人。他手中拿着一枚金印和一封密信。跪得倒是恭恭敬敬。

贾锡年瘪着个嘴,心想,这难道是萧侯爷的人?

他微微抬手,让左右退下,却并不接那人手中的密信,只问他:“你找本大人做什么?”

“大人,小人是东瀛的一名上将军,名铃木,被藤原氏所追杀,被人所救,他叫小人将此信笺送给钦差大人。小人打听,说钦差大人已回长安述职,您也要回长安,便希望您将这信笺带给大人。”铃木一五一十局具说了这一个月的遭际。

贾锡年一听说是钦差大人的妹妹被藤原所绑架,震惊不已。只是,他与那陈敬之……

贾锡年心思电转,觉得假若陈敬之没死,他将这信带到,或许还能求个活路。想罢,他笑呵呵道:“也罢,钦差大人已回了长安,不如这样,你这一路扮作我的随从,与我一同回长安去。”

铃木听后,兴奋不已,这一路藤原的人还在到处追杀他,有个躲避之处,谅藤原也要收敛三分。便跟着贾锡年一同往长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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