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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恨比爱长久,爱比恨强大,爱永无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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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筹谋成形,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在重见天日的小舒道君破釜沉舟的帮助下,世界似乎正在变好。

“啊啊啊啊啊!”

双翼脱落、眼睫枯萎,大大小小的魔眼正在白光作用下渐渐闭缝合隙,只剩下最后一点残躯的魇寐尖叫着,被迫从舒依禾的身体中慌不择路地逸出、飘散,再是不甘却也无法起死回生,只能哀叫着逃窜进尚且混浊的空气中。

舒依禾双眼泛白瘫软在地,几欲昏死。

舒挽月还在集中精力消灭争取一次拔除魇寐,浑身抽搐的舒依禾却在这时陷入一个微微湿润的怀抱,没什么肉,冰凉的战将盔甲硌的人骨头疼。

吐出一口瘀血,她勉强睁开被蓝黑色血液糊住的一只眼,发现来人居然是舒令仪。

这丫头被眼前种种变故惊呆,一场战局反转又反转,简直把初出茅庐的她吓得五雷轰顶,本以为技不如人必死无疑,这会儿却突然又见到疑似自己【母亲】的魂影,整个人都魂不守舍起来。

即使如此,她还是第一时间冲上战场,将刚刚才入了魔,此刻又势穷力竭气数已尽的舒依禾抱在自己怀中。

“你…”舒依禾咳了两声,喉间瘀血叫她说不出话,只能将千疮百孔的肺也呕出来。

舒令仪扭头没看她,眼神紧紧跟随不远处英姿飒爽的舒挽月。

两姨甥久久相顾无言。

半晌,舒令仪依旧没看她,却悄悄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倒在她怀中的舒依禾能更舒服一些。

“这是我的娘亲吗?不得不承认你有一句话说得挺对,我确实和她很像。”

她很小声地喃喃自语,忽而又道:“老师刚刚都告诉我了,在你未入府前,娘亲死后我常遭府中诸人欺负,最开始,是你特地指派她来照顾我、保护我、还教授我种种学识武艺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日你为什么这么做,如今我就为什么这么做。”

舒依禾疼到模糊不清的眼睛渐渐清明,瞳孔回缩,慢慢聚焦在舒令仪身上,怔怔看着她,最终轻叹一声。

舒令仪也长叹一口气,眼神依旧锁定舒挽月 ,手却悄然拂过舒依禾的额角,慢慢拨开她眼旁血痂。

谁也不再说话,是难得的静谧时刻。

另一头却不知何时飘上来一股飘渺仙气,站在一旁看完了整场世纪和解的闻意还来不及擦眼泪,眉心一跳,惊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她和元嘉对看一眼,下意识去掐碧落正搀扶着她的手腕:“遭了,舒令仪在这儿,正州玉玺和最后一枚白色晋仙丹又在谁那???”

嬴殷长老的照紫剑先行一步,三人同时散开去寻。

身体已经苟延残喘即将报废,底下的荆方观居然单靠着一只左手,硬生生一路爬到了晋仙丹掉落的位置。

被雷劫炸毁的身体和右手永不再生,周围人避他如蛇蝎,可是那又怎么样!荆方观心中暗恨他们的不识抬举,日后有的是这些见风使舵之人的好看!别忘了他还有晋仙丹!能一夜让人晋升数阶的超级神丹!

他颤颤巍巍地握住木盒,企图从中获得东山再起的筹码。

甫一打开这刻满锦绣花纹的木匣登时直冲云霄一股仙气,闻意等人有所警觉立刻倾身向他袭来,可是已经晚了!

他心旷神怡地吸了一口仙气顿觉精神百倍,如今晋仙丹就在他手中,那么白,那么透,那么强大,那么富有力量感,他几乎看到王座和美人都在俯首帖耳、任他采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荆州终究还是我的天下,我才是荆州王君,功在一统的开国王君!”

他单手捏住那洁白无瑕的一颗神丹,张大嘴巴,笑着将其往自己口中送去。

“你听到了吗?”

忽然耳后一凉,没来得及自卫或者反抗,鬼魅一般的东西已经紧紧贴在他身后,幽幽吐出这样几个字。

……什么?

他将晋仙丹囫囵含在喉间,下意识想发问。

“我说,现在,以后,未来,都是属于女人的世界了。”

滋啦———

鲜血喷涌而出。

脖子的温度比耳后更凉,一瞬间就结冰。温暖和缓的温度姗姗来迟,渐渐湍急,与此同时嘴巴里忽然多了一大股甜味,比孩童吃的麦芽糖还要甜腻恼人的味道,不属于一切都完美的晋仙丹。

血泡像丰收的鱼群似的流淌一地,被困在芸芸众鱼中的荆方观仓促急慌四处挣扎,可惜没有任何借力点,水里呼吸不上来,陆地也是,被呛到的鼻腔咽喉发出垂死的惊鸣,他想尽力咳出瘀血,那些浓重到发黑的血泡却并不愿意草草一生,越涨越大,又蓦然失重跌破。

好痒,哪里都好痒,身体好痒,心脏好痒,眼睛好痒,喉咙更是痒到刺痛!

他试图伸手去捂住噗嗤噗嗤往外飙血的罪魁祸首,喉咙没给他这个机会,不再任劳任怨供应空气,干净利落地与头颅分了家,留在身体之上,有点类似伸头的乌龟或者活动腰身的黄鳝,直愣愣呆在那儿不动弹。

觉得头颅很重,于是他试图看看是什么拖累了他的英勇身姿,发现是已经轰然落地的身体中还有最后一丝经络连着头脑。

挫败和无力比困惑不解更先到达,麻木和迟钝带走了清明敏锐,很快,一切都变得虚无,黑色的空洞悄然降临,亲密地覆盖笼罩他全身。

直到这时荆方观还没意思发生了什么,场景重现般,一转头是他称帝临朝时威武空荡的大殿,群臣叩首;一转头是他年少被辱,就着豆大的灯火缩在冷宫被褥中,勤恳缝补自己打了无数补丁的衣裳,他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要好好努力,今后一定要天天都穿上干净暖和的新衣服;最后一转头,他坐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堆边,身旁是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人群,眼前是战功赫赫的大将,亦是他的道侣。

那个人通知他:我们分开了。

这一次,他唯唯诺诺地嗯了一声,迷茫地停在原地,看着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宽,越走越高。

悠悠,悠悠,一切繁华转瞬落尽。

……

舒依禾手里攥着那枚晋仙丹,她从荆方观嘴巴里硬扣出来的。

在看到这抹白色的这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和闻意她们所了解的一样,乳白色是荆州晋仙丹品类最高级的那一档,能让人无痛化神。

如此惊世骇俗的宝物,它的原材料也就不难猜测———尤其是看到舒挽月那仅剩半截的剑骨之后。

舒依禾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一刹那就想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云剑主告诉她的消息确实无误,舒挽月当年根本就不是郁结气闷而死,这件事有所图谋有所预谋,是她的枕边人谋杀了她,后来又一切从简将她的尸骨匆匆迁入皇陵,舒依禾从前只以为是愧歉不敢厚葬,没想到,原来是这个男人要掩人耳目,好将舒挽月趁热挖出来取骨炼丹!

贱、畜!!!

明明离她更近的一面是掉落的玉玺,舒依禾却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眼看着荆方观就要将晋仙丹吞入腹中,原本气若游丝的舒依禾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舒令仪推开,毫不犹豫地撕裂空间降落在荆方观身后。

不发一言,握住弯玉雁翎刀的断刃,在荆方观最志得意满、放松警惕的时刻,舒依禾干脆利落地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这一切实在很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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