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激动干嘛?我们这都是为了荆州的未来啊。”人群里,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这样满不在乎地回答她。
“就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咱们荆州都落后成什么样儿了,再不使劲赶上,其它几州怕是得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可这不是你们囚禁这些女人的理由!时代的不足为什么要用她们的自由来弥补偿还?我们完全可以再刻苦一点,再努力修炼一点的啊?”
“别傻了。”
领头的那些人将雁婺堵在大门口,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哼,有捷径为什么不走?这是为故土做贡献,没有人会不愿意。”
可是她不愿意!
“你们太荒谬了!”她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尖叫起来:“你们都是疯子,都是!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出去,我要回去!”
“你说什么呢?”
“既然已经进了地下城,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前,你想走到哪里去?这样做你对得起苦心栽培我们这么久的王上吗!”
她逃不掉了。
更致命的是,她的女儿身暴露了。
在她被拖进地下城的半月之后,雁婺终于认清楚了现实,也会主动去往一门之隔的北城了,但她不打算认命。
她去北城,目的是联系更多的,还没有被现实的艰难磨灭昂扬斗志的平安姬,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最大限度把所有人都联合起来,然后伺机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将王都地下城内的非人之事全部公之于众。
结果她因为去得太勤太突兀,竟然暗地里就被那些猥琐的好事之徒盯上了。
他们以为这个人也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小人,殊不知人家是真君子。
慌不择路的囚兔的出逃梦破碎了。
第一次起义以被男牲们告密而失败。
被毒打和羞辱简直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本人褪去了预训子那身看似辉煌的外衣,彻底被拉下高台,日日在□□的痛苦和精神的摧残中沉沦挣扎。
然后,一个名字叫阿雁的异域平安姬怀孕了。
她看似再也承受不住日复一日折辱,终于温顺地俯下来原本高挺的脊梁,驯服这样一匹大逆不道的野马成了男人间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瞧她原来是多高傲一个人啊,果然古话说的是对的,有了孩子就栓住女人了,在难缠的狠角色,最后不都会为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退步?
呵呵。
“婺姊?婺姊!你在想什么呢?”阿章的呼唤将她唤回现实。
“就是啊婺姊,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呢,我们还想听你说自己的英勇事迹呢,平日里多无聊啊,最近南城那边的人过不来,你也成天不知道忙什么,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和我们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呗!”
“是是是。”雁婺终于回过神来,将过于长的黑发扎好,落下的手不自觉碰到左眼下方那道令人恐惧的疤痕时,内心不自觉抖了一下。
小姑娘们的催促声却又响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将脑中的记忆挑挑拣拣,终于开口又讲起了这个她不知道给多少人重复了多少遍的故事。
“从前啊,我也是一个喜欢伺弄花花草草的平安姬,每天最烦恼的事情就是今天该给那颗小草浇水啦…”
她为她们编织了一个轻柔而甜蜜的梦境,给予了她们一个充满阳光和彩虹的未来。
可是她自己,却陷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困境中,一生也没有走出来。
那是一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无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