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杓跟他解释:“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呢,因为这个时候生崽崽对你的身体不好,容易落下病根,我娘亲也是十八岁时生下我的,她叮嘱我以后成了婚十八岁前不可同房。”
安逍懂了:“这样啊。”
“还有,”秦杓捏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向中间挤:“说自己不好看,从明日开始早晚上各照一次镜子,说一百遍‘我最好看!’,听到没,嗯?”
“……挺(听),挺到鸟(啦)。”安逍嘴巴嘟嘟,含糊不清道。
秦杓满意松开手,只要安逍答应下的事再觉得不好意思也会去做:“至于孕痣寡淡,这是小事呀,只要你身体健康就行,我心悦的是你又不是孕痣,每个哥儿身上都有孕痣,可阿桀只有一个。”
安逍感动还来不及,秦杓又道:“而且你哪里木讷无趣了,每次逗你脸红的小样儿有趣又好玩,你看现在……唔!”
小夫郎羞得胆子都变大了,一个翻身将秦杓压在身下,双手捂住秦杓的嘴,凑近还敢威胁他:“不许再说了!”
他声音小,还轻,说出来的话不显压迫反带软绵撒娇的意味,秦杓能想象他噘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安逍感受到身下某处变更坚强:“……”
秦杓用咳嗽掩饰尴尬:“……咳咳。”
安逍翻身,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秦杓估计他刚刚已经耗尽绝大部分勇气,下床自行解决。
安逍跟村口那只粘人的小狗似的,听到声响探头问:“夫君去哪里。”
秦杓声音幽怨,明事的人一听就知道欲求不满:“去茅房。”
安逍又缩回去,下意识撒娇:“快点回来哦,我给你把被窝暖好!”
秦杓在猛攻不能快和快结束和小夫郎睡觉觉之间毅然决然选择后者,撸得手快冒火星子了才快点结束清理干净冲进被窝,暖和自己后抱安逍入怀酣然入梦。
翌日秦杓送安逍去村口,安逍最近长身体,饭量翻了近一倍,他提着前些天去镇上卖抓到的几条蛇时顺带买的食盒plus版,和安芷苓打招呼后问有没有推荐的绣娘。
“有倒是有……”安芷苓最近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面上一直带着笑。她想了想,道:“我找蓉姐姐缝过几次,她的手是真的巧,很厉害,村里人都找她,只不过……”
安逍小声对秦杓说:“蓉姐姐是租咱家田的大儿媳妇。”
秦杓点头。
安芷苓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道:“后面生了女孩,她夫君嫌她没用,不让她做这活,家里事全让她做,他们那一家子,也就蓉姐姐和安松儿是好人。”
租安逍田的那家当家的是安大牛,看着木讷寡言平时存在感不高,家里大事全由他老婆余翠荷掌着。两人有两儿一哥儿,二儿子在镇上做酒馆小二,当了某酒坊赘婿,一年也回来不了一二回,哥儿安松儿最小,脾气暴躁人还是善良的。大儿子安麻胜从小体弱多病,被宠得无法无天不学好,夫妻俩找算命的说要买个童养媳进家替他挡灾,两人跟村长说了这事,便在几天后带来了五六岁的女童给十岁的张麻胜当媳妇儿。
安逍皱眉,气鼓鼓的补充:“张麻胜自己游手好闲天天不做事,还让蓉姐姐不接活专心伺候他,婆婆也是天天骂她生不出儿子,太坏了!”
安芷苓跟着点头:“开始村里人会护着蓉姐姐,结果那人渣耍阴招,欺负人家女儿哥儿,害人家庄稼家畜,最后几乎全对他一家避而远之了。”
秦杓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洗衣服听到的事,问:“村长不管吗?”
安芷苓哼笑一声,嘲讽道:“清官也难管家事,更何况咱们村长是个护短的,这侄子都比自己儿子都重要。”
秦杓道:“蓉姐姐……听人说好像是卖过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安芷苓道:“是,听老辈的人说只穿着身破衣来的,可身子干净白嫩,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来之前衣物应是全被刮走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帮她找家都困难,她什么都不记得,身上信物又没有,这段时间我有空就打听消息,没有找到有用的。”
秦杓问:“报衙门不行么?”
安芷苓:“时间太久了,蓉姐儿来时登记信息上了户,现在就算找到了也不好离开。”
她还记得上一世离开村时曾私下找到蓉姐姐想让她一起走,很难想象一个人得多绝望眼睛才死气沉沉没有亮光,安芷苓光是对上她的视线都忍不住鼻子发酸,心中不忍。
“离开”一词似乎对安蓉来说久远且陌生,她呆滞望了望四周,视线定格在蹲在门槛上择豆角的女儿身上,喃喃道:“离开……怎么离开……没有人能带我离开……”
“阿芷啊,快离开吧,离这里远远的,千万别回来。”
她去都城后,余生未曾回来过这里。
安芷苓想,阿蓉姐,这一世咱们一起离开。
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最近村长家好像出什么事,说要请静心寺的静玄师父亲自去办,正愁找关系见面呢。”
秦杓笑眯眯摸安逍的头,看来地租和利息能回来了:“那成,改回去他家我跟蓉姐姐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