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逍两眼冒金光,小嘴叭叭,说出来的话裹满了对自己的阿姐无比的崇拜:“阿姐志向好远大啊,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想着多干点活攒钱。”
秦杓牵着他的手,安逍干活勤快,不喜欢闲着,所以手有茧子,糙糙的,时不时摸几下特容易上瘾。他也学安逍,语气里充满赞叹:“阿桀志向好远大啊,我从来没想这样想过,只想着多粘在你身边。”
“夫君,你不要打笑我……”安逍挣脱他的手又不乐意,只能噘嘴表示小小的抗议。
秦杓倒反天罡:“你才是,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每个人的志向都不一样,也不分大小,阿姐、你和我志向都很好啊 ,我们都得向志向前进!”
也对哦,安逍望着朦胧月色中秦杓高大的身形,似有顿悟。
“嗯,前进!”他情绪来也快,去也快,脚步走着走着轻快起来,顺着夜风,披着月光,被握后的手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温暖,像是燃烧的火柴点亮内心干竭的明灯,火苗虽小,可久经不熄。
“跟我过来。”秦杓突然神神秘秘道。
俩人走到叉路口另一条,到附近的沟河旁,熠燿萤火犹如洒落于河的繁星,触手可及。
“好多夜光啊!”安逍惊叹不已。
儿时爹爹曾带来一罐夜光,用纱布包住,可以透出一点浅光。他那时稀罕得不行,睡觉时趁爹爹娘亲睡后偷偷抱上床,窃喜自己有一盏能带上床的烛台,里面还有动来动去的星星,好看又好用,而且还只属于他一人。
没曾想手一滑,罐盖开了,夜光全飞走了,他害怕又委屈,缩在被窝里小声抽泣,把爹爹娘亲惊醒,两人知道事委后又气又笑,最后哄着他下次一起去看。
可后来,爹爹娘亲永远也不能带他一起看夜光。安逍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对上男人弯着的眼眸,今晚月光过于温柔,倒映在他眼底,如同一壶甘冽的清酒,溢出醉人的沉香。
安逍怔怔的盯着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见里面很快划过一抹慌张,被男人温度偏低的手抚去眼泪,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秦杓看他被自己的手冻的浑身一抖,就缩进宽袖里老实捂热,逗他:“小哭包这么爱哭呀。”
安逍吸吸鼻子,掏出手帕擦掉眼泪,小声嘀咕:“我才不爱哭。”
秦杓捂热手,捏捏他的鼻子,笑:“你不爱哭,你爱脸红,你是个小红包。”
“小红包”诚不辜负这称号,脸腾地一下爆红。他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没找到反驳秦杓的话,头差点埋到胸口。走了几步路,小红包的手悄悄钻进握住秦杓宽袖,握住大手。他体温比秦杓高,很快把秦杓手温度提上来。
这口是心非的小样儿,秦杓稀罕的不行,他展开手,和安逍十指相扣。两人静静看着这景象,四周静谧无声,走的时候安逍还有些恍惚,好像做了一场平静安宁的梦。
回去路上两人虽都不语,可还是有甜蜜的情愫在心中滋长,今夜月色太美,时光流淌太快,只叹不可止于此刻。
回去后秦杓和安逍的小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着,安逍去镇上做事,秦杓体质上来了开始增肌,时不时上山锻炼,采点草药和野菜,再打点野货给两人补充营养。白天抄书喂鸡,洗衣做饭,闲暇之余看菜谱,争取做个全能煮夫,晚上教小夫郎识字,再窝在一起说悄悄话,算每日赚了多少用了多少的账。
烛光摇曳,秦杓看着安逍渐渐变白的精致小脸,老父亲般的自豪感跟成熟的棉花一样在心口蹦开一片柔软。
安逍的长相集聚安父安母所有优点,尤其是那双继承安母眼角上挑的眼睛,虽说现在才十四岁看不出来什么,可到了晚上被秦杓亲得喘不上气,眼睛会半阖着含着一汪春水,眼角染上一抹浅红,好似落红飘落春溪,叫人看迷了眼,恨不得沉溺其中,可以看出长大后何等风华。
秦杓亲完便抱着安逍,轻拍着他的背让他早点睡。
安逍头埋在他的胸口,秦杓只穿了件里衣,他能感觉到夫君的身体越来越结实,一呼一吸,鼻间全是秦杓的气味,有点像是艾草,闻得他脑袋晕乎乎的。
“夫、夫君。”安逍纠结了许久,还是仰头,小声喊了他一声。
“嗯?”秦杓在寻思快立冬了,问问安芷苓找位可靠的绣娘,听安逍喊他,立马应了声,“怎么了?”
“为什么,你不接着继续呀?”安逍扭扭捏捏地问他。
之前秦杓一直觉得被口水呛住的也是神人,现在好了,有幸当了。
瞌睡虫全被吓死,他睁大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世界,仔细一瞧,原来是被密密麻麻的“刑啊,真刑”挤满了。
“你现在还小,等再过四年。”秦杓摸摸他的头,笑容苦涩,除了亲吻,其他带色.情意味的边缘性行为他想都不敢想。
“可是,有好多与我同岁的女子哥儿都生崽崽了……”安逍情绪低落:“夫君,是不是因为我不好看、孕痣寡淡,人又木讷无趣你才没有兴致呀……”
秦杓叹了口气,小夫郎就是喜欢钻牛角尖,苦恼。
他道:“你再叫我一声。”
安逍人还有些懵:“夫君。”
安逍:“……”
秦杓伸手一试安逍的脸,哈哈,果不其然又红了。
秦杓:“你现在还觉得我没兴致吗?”
安逍感知到秦杓身体某处的变化,红着脸乖乖摇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