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千篇一律的灰色调中,忽地出现片鲜艳色彩,在通道中显得尤为突兀。
二人心照不宣地走近观察,发现房间没有窗户一类可以看到内部的结构,只门上涂着些水粉颜料。
裴溯想了想,道:“ 我进的第一个房间门上就有被涂抹,虽然是用粉笔。”
喻有原闻言想起了某段不太好的回忆,表情有些凝重。
“我之前也进过一个房间,门上没东西 ,但里面都是蜡笔涂鸦。”
说到这里,她凉凉开口道:“至于什么样的蜡笔,你应该知道吧?”
裴溯闻言不仅没有不好意思,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把她气个半死。
“但是我在那个有粉笔标注的房间拿到了两张通行卷。”裴溯强调道。
喻有原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与他对视。
“我也在那个有蜡笔涂鸦的房间拿到了两张……”
“……“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直接轰开了门。
想象中灰尘乱舞的场景出现并没有出现,房间内干净的不可思议。而最令他们感到震惊的是,另一侧的墙壁上开了张横跨东西的巨大天窗,将房间照得明亮,窗外是无边的蓝天,清风和煦,一切都那么美好。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裴溯下意识觉得不妙,却不明白这种预感来自何处,只好先观察起屋内的摆设。
只见 一张张画架以圆环状将座雕像围了起来,旁边摆着些板凳以及水桶、刷子一类的美术用具。
而处于中心的雕塑面覆轻纱,神情悲悯,健康的曲线和圣洁的气质营造出一种光辉母性,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裴溯见此却蹙了蹙眉,似有疑惑。
一般不是照着雕塑画素描么,怎么画架旁摆的是水粉颜料?
毕竟对这方面涉猎不深,他就没过多纠结,只是将那些画架逐一过了眼 ,发现全是空的,居然没有一张有内容。
他随便拽了个板凳坐下 ,同时还不忘给喻有原挪一张。
他边挪边感慨:“按理说一般这种雕像要么听见声音会动,要么离了光源就动不了,对吧?”
没人应答。
裴溯不甚在意,自顾自接着往下说。
“而且移速很快啊,就像嗯……闪现?”
还是没人应答。
他一怔,像是感知到危险一般将身子向后一倾,堪堪躲过自上而来的攻击。
裴溯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少女,眯了眯眼。
“喻有原”正打算继续砸向对方,却猛的被一棍抡倒在地,血液混着几颗牙齿飚在一旁的空白画布上,有些刺目。
还没等她爬起来,对面的青年就走近了,接着她感到头皮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眼前便出现那人放大的脸。
青年长相温柔清俊,是一看就会觉得面善的模样,只是这人脸上还残留着之前房间溅上的血迹,给他干净纯白的气质增添几分异色。
偏偏对方还对着自己笑,他似乎愉悦极了,拽着自己发丝的手被牵得一颤一颤,像一只闻见血腥味的怪物。
裴溯的第二棍才抡了一半,身下被压制的少女便猛然发出一阵尖叫,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痛骂。
“我*你*啊裴溯!你他*有病吧?!你他*发*了就自己用手凑合凑合他*的实在不行我帮你剁了!!!”喻有原喊的撕心裂肺,就差把高跟鞋拔下来扔他脑门上扎死他这变态。
裴溯一个弹跳远离了她,表情也有些发懵
。
他看了看对方毫发未伤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手上一丝血迹都没有的钢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出现幻觉了。
裴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面死死瞪着他的喻有原,换来后者一声冷笑。
他只能无奈的询问道:“我刚刚做什么了?”
喻有原像是气极,说的话充满火药味。
“你他*做了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怎么还有脸让我告诉你?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裴溯神色莫名地撇了她一眼,想到些什么。随即再次诚恳道歉并答应赔偿一张通行卷,条件是先停止这个房间的探索,出去再说。
喻有原翻了个白眼,随后抬起下颚示意他先滚。
裴溯见此会心一笑,慢慢朝对方走进,在她警惕的目光中落下了快、准、狠的一棍。
血液飞溅,有几滴洒在青年菡萏色的唇上,有些妖冶。
他拽起面前半死不活的人的衣领,和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