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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青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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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

华袍士子在脑中快速搜寻了一番,确实未听过此人姓名,看来还真是个草根,思及此他更无所顾忌,开始放肆嘲讽。

“恕在下寡闻少见,不曾听闻阁下姓名,不过依阁下之样貌当是未曾受过钟鸣鼎食之家的礼数教化,这些在下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因此钻研旁门左道之术,还不知廉耻地将其搬上台面。”他兀自大笑一声,赤|裸|裸地讽刺道,“鄙野村夫之言,何参之有?”

这一番嘲讽论谁听了都大皱眉头,但范雎仍泰然自若地伫立于台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面红耳赤,说着不堪入耳之语的人,半晌,他轻笑一声,回了句:“若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都是如公子这般只认衣冠不认人的伶牙俐齿人物,在下宁可食糟糠糟粕!”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气氛瞬间凝固,只有二层雅座上的楚暄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那士子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当众羞辱后顿时勃然大怒,先时树立起的文士形象一扫而空,他抡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人。

台下伙计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去拦人,可那士子因怒气正盛,力气极大,猛地将伙计推下台,旋即引来一阵骚动与喧哗。

范雎往后退了几步,眉头紧锁,却毫无退却之意。

华袍士子向身旁看了一眼,从身旁的木案上拿起一个空瓷碗便往范雎头上掷去。

看到这里楚暄飞快地给林辙使了个眼色,林辙会意,将手中的木筷猛地投射出去。

那根筷子如一把飞刃闪入人群中,快到无人注意,众人只听得嘈杂声中现出“嗖”的一响,飞向范雎的瓷碗被重重钉在了墙上,碎得四分五裂,只听得“铛”的一声响,落于地面。

而墙面上已被这根筷子凿出一片龟裂。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骚动瞬间平息,众人纷纷望向二楼,只见正北方的雅座上正坐着两位容貌不凡的年轻公子,左侧那位神情淡漠,扫视着台下众人,而对案的那位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端起茶饮了一口,全然无视向他投来的目光。

只见他放下茶盏,站起身面向下方,鼓掌道:“方才的辩论当真是精彩绝伦,只不过输了就动手,实在是不雅观。”

华袍士子被林辙惊人的投射力吓得愣怔住,却又被楚暄的言语抽回了思绪,今日可谓是运气极差,三番五次遭人抵对,丢尽了颜面,他愤愤不平,朝笑盈盈的楚暄狠狠瞪了眼。

然而视线还未移至对方脸上,便察觉到一束森冷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他转头正对上林辙的视线。

林辙冷冷地盯着他,一手附在案上的长剑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看得那士子背脊发寒,他又想起那碗破碎的模样,心道此人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瓷碗,还能将其震碎,足见内力之深厚,这定是位习武的高手,自己怕是惹不起!

这趋利避害的本能使华袍士子放下报复的心思,绷着脸对楚暄恭敬道:“方才是在下失礼了,想必公子也听见我二人的一番辩论,不如就请您评评理可好?”

“公子想听什么理呢?”楚暄闲庭信步下了楼登上辩台,含笑问道。

“你来评一评我二人谁对谁错?”

楚暄没有回答,反问台下的宾客:“那大家觉得谁对谁错呢?”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华袍士子的侍从见状站出来为主子鸣不平:“自然是我家公子对!当年秦楚之战本就是张子欺楚所致,从古至今各诸侯国许下的承诺无有不兑现的,若皆以这种方式作缓兵之计,那各国之间都可以互相蒙骗,岂有结盟邦交一说?”

“对啊!确实如此,何况还是两个大国!”底下人闻言议论纷纷。

“我反对!”又一个声音响起,一名青年站出来说:“时也势也,若说秦楚之战的起因,就是楚王与齐王互通要攻打秦国,夺商於之地,若不是这二国挑起事端又怎么会有后来的欺楚?何况楚王也太过天真,论谁都知道商於之地是商君的封地,秦王怎可拱手相赠?要怪就怪楚王太过贪心,被这荒谬之言骗了去!”

有人随声附和道:“就是!都是楚王太贪心,这种话也能信!”

“不对!那是因我王信任秦国!”一名来自楚国的士子站出来反驳,“秦楚本就有联姻之盟,说是亲家也不为过,秦人竟敢欺骗自己的盟国,若非迫于压力谁愿意与那虎狼之秦结盟?”

“盟国?公子若不是忘了最初挑起事端的就是楚国!”范雎冷笑道,“当今天下哪有真正的盟友?结盟也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

此刻这辩论已变为全员参与,众宾客各抒己见,当真热闹!

楚暄默不作声在台上观摩。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挪回台上,华袍士子见楚暄还未表态,便问道:“那这位公子是如何作想的?”

楚暄笑着反问他:“公子何不让您的侍从评价?”

华袍士子一脸莫名:“既是我侍从定是倾于我,评了有何意义?”

“那不如问问这位公子?”楚暄指着台下那名帮范雎说话的青年。

华袍士子看了青年一眼,冷笑一声:“他与我意见相悖,方才不也反对我吗?怎么还让他评?”他看着楚暄,说:“你与他们都不相识,你来说才公平。”

楚暄莞尔:“你与我并不相识,我与他、他们也互不相识,你又怎知我会倾向于你还是倾向于他?若是我内心与你意见相同,说你是对的就真的是对的吗?倘若我内心倾向于他,那你是否会觉得不公呢?”说话间他又看了眼范雎,“如此来看我如何判决是非对错?是不是,然不然,孰真孰假,岂非一张嘴可说得通的?”

楚暄看向华袍士子:“我且问你,张子欺楚那日你可在那楚王宫中?”

“……不在”华袍士子答道。

“那么台下各位可有在场的?”楚暄望向台下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后纷纷摇头。

“既然都不在场,当时是何种场面想必谁都不清楚,那大家所争的是非对错又有何意义?”

此言一出众人哑口无言,范雎默默看着楚暄,无声淡笑。

“但今日诸位在此茶楼中都见识了阁下是如何只认衣冠不认人,只听得悠悠众口与坊间传言,毫无自知之断。”楚暄说话间笑容敛去,目光倏然凌厉,对着华袍士子冷笑一声,“若真论是非对错,该说这位公子说不过就动手伤人!你既自诩钟鸣鼎食之家,自幼受礼仪教化,这教化的结果便是通过伤他人之脸面来捧高自己,抨击与自己相悖的言论,且说不过就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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