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温意安来到香港已经过去将近两周,这段时间内江嘉饰推掉所有安排,和她几乎是形影不离。有时还会借温意安这个理由把鲜少离开病床左右的夏薇尔一起带去散心。
按照江嘉饰的说法就是,自江成文把他大哥转院到香港,一并陪护到这里的夏薇尔直接一起入住病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一切,任谁劝说都不愿意出门。但江嘉饰意识到,温意安的到来成功打开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开关,所以她巴不得天天把对方拉出来。
而江成文见于尊重长辈在先,只能次次割肉般将温意安让给江嘉饰,只不过每日都要拉着累瘫在床的温意安复盘今日有没有被拉去见不该见得人。
温意安每每用吻堵住他的嘴时都要回忆一下过去的江成文是否有这么啰嗦,明明以前一直是个知笑不语的男人,现在好像一个担忧自己心爱之物随时丢失的小男孩。
温意安后来有意识得明白,难道这是四年前自己不辞而别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她看着躺落在床上的黑色蕾丝性感睡裙,在认真思索晚上穿着这件裙子要怎么好好补偿一下被自己冷落多天的委屈大狗。
手机微信跳出一条最新消息。
江嘉饰:小妹,今晚确定不跟小姑去玩?那里面的男人一顶一的好,清纯男大,成熟男daddy,应有尽有。
温意安依然回绝了江嘉饰的盛情邀请,无视了江嘉饰后面发来的几张介绍海报。
她甚至都不用点开就知道没有一个能和江成文媲美。
江嘉饰:好吧,真不知道成文何德何能捆得住你这个大美女。
温意安这段时间其实拒绝过好几次江嘉饰的邀请,毕竟那些地方对于她这个有家室的人来说就是禁地,即使没和江成文在一起之前自己也没有玩得这么花。
在香港那四年过得太清水,以至于再回圈子她对于很多东西都无法轻易接受。
就比如吴松允那次跟随出海的游轮,后来再听他给自己爆料离岸哪些时日上面发生的重重事情,温意安虽然早有所料,却依然三观尽毁。
时间逐渐消逝,百无聊赖的温意安一看时间,竟没有等到江成文下酒桌的消息,他们很少去干扰对方的工作和社交。
但是今晚甚至一条消息都不给,多少是有些过分。
温意安再三考虑下还是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起来的背景声不算喧闹,可以听到微弱的背景音乐,没等对方说话,先是清脆的响袋声以及欢呼声。
“成文?”
她第一时刻没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疑惑。
不是说今晚和几个老朋友喝酒吃饭,但是听筒里的声音并不吵杂,不像是饭桌上。
“我在,吃完饭他们拉着我来打台球,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江成文说完,接着又响起一声球球相碰的声音。
“成文你可别拉我们下水,是你自己说的今晚一定要亲自等到人来才同意回去。”
这时意外地响起另一人的打趣话,温意安听得只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是谁。
“就是!”
“好啊,江成文,刚刚那么硬气原来都是假的,家里那位一个电话就给你认怂了。”
听起来有五六个人,能想象到一群人现在围在江成文身周数落他的模样。
“他们骗你的。”
被揭穿的江成文依然镇定自如,丝毫不慌,淡定地为自己辩解。
温意安笑着穿上大衣,拿着包就往外走。
“给我个定位,你让司机先回去吧!”
“好。路上注意安全。”
把手机丢到一旁沙发,桌上的球还没打完大家的心思就已经全在江成文身上。
“老江我刚刚可看到了备注了,安安。你在香港那几年我们什么时候见你笑得这么甜了?”张沫一把夺过江成文的台球杆,不让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过我说,老江,这次是真的遇到喜欢的了?”顾戎难得在一旁也好奇起来。
他们两眼睁睁地看着江成文失恋那几年是怎么记挂一个人记挂到发疯。
谁都没想到,从香港回上海前后快十个月没见,结果和他们说自己有对象了。
江成文眼看自己球杆被抽走,则是重新随手拿了支球杆,重新瞄球,“嗯,已经在见家长了。”
利落地出杆,目标黑八成功以漂亮的直线与库角相撞,和库袋完美擦肩而过。
一旁的两人听得这个消息眼睛都要亮起来,巴不得贴上前多套套信息。
其他几个朋友则是继续回到自己的球台开球,他们默契的达成一致,术业有专攻,套瓜者自有人顶替,他们只需要静待瓜上桌。
“长头发?”张沫试探性一问。
江成文别有意味瞟一眼他们,而后默默点头。
“笑容总是浅浅的?”
江成文怎么不知道他们是在参考谁,依然没有否认。
“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喜欢吃虾?性格谦虚低调,不爱笑的时候总是很忧愁?”
江成文挑眉,不可置信地点头,他怎么没发现当年张沫观察温意安观察得这么仔细。
被问者一脸肯定,提问者却越来越慌。
张沫和顾戎默然,久久对视不语。
江成文看着球台上纹丝不动的球,耐心地提醒顾戎继续打他自己的半色球。
顾戎走到江成文身旁,准备对准白球,但是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成文,她知道你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吗?”
顾戎向来不爱开玩笑,这句话说的非常认真。
在一旁上一秒还笑嘻嘻的张沫下一秒也不见了笑容。
江成文沉思了良久,才深深地叹气道:“她知道。我和她说过。”
旁边两个人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她能接受?”
随后江成文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给他们一个眼神,然后催促顾戎打球。
两人怎么不懂他这浅浅一眼的意思,两人现在更是满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他们没想到沉沦多年的江成文最后会选择这条背德的路,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一边是愿打愿挨的女生,他们一下子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去应对等下的见面。
自这之后,顾戎打的每一颗球准头尽失,江成文更是越打越起劲,一场打得比一场快、准、狠。
待到有一次黑球落袋,江成文这才用力拍拍沙发上两个失意的男人,安慰性道:“放心,我们是坦白完才在一起。她不在意这些,你们在她面前叫她意家她都会回应。”
这番话更是像两巴掌打在顾戎和张沫脸上,似乎还未从遭受的巨大打击中晃神回来,在不断地重塑自己的三观。
搁置在一旁桌上的来电铃响起,江成文接通后就暂时离开了包间。
他们特意以前两天订了个大的商务包间打台球,只是包间位置不好找,外面还有散桌,所以江成文是出门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