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玳玳发出蚊子哼哼的动静提醒尉迟长云:“太子,咱们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难得。
两人快速统一意见。
太子叫住自作聪明,正要喜滋滋离去的寻里长:“本公子与闻姑娘随其他村民在厅中一同沾沾喜气便好,不必如此麻烦。”
寻里长倒是挺会听重点,返回来,指尖完全不怕唐突的戳上尉迟长云喉结,在紫到发黑的吻痕上一挑,笑的古怪又内涵层生,跟个务必要将有情人撮合成眷属的媒婆一样,先是挤眉弄眼,以为小两口刚捅破窗户纸放不开。
给了个交在老身身上的眼色,借着喜事热闹故意扬声:“原来尉迟公子夫人姓闻啊。”
闻玳玳:“……。”
寻里长又过来摁住她,奉劝道:“夫人,在老身这儿您不必拘束,踏实吃,敞开吃。咱们隐灵村有个习俗,如遇贵客,特别是当官儿的贵客,必要让贵客在洞房中住上一晚,寓意诸事诸事顺利,官财两运亨通。夫人要是觉得人多伺候不自在,老身让她们出去都是了。正好,也方便夫人与尉迟公子好好的……谈谈心。”
“寻里长,小女认为您误会了。”
又被当屁一样无视的闻玳玳,眼睁睁目送寻里长跟用上绝世轻功似的,带着一群女人麻利消失了。
哐啷!
门被死死合上,从外叮叮当当好像拿什么给拴住,才听到喜娘们嬉笑打闹着称心离开了。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万籁俱静。
咕~
闻玳玳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破僵局。
从大清早追尉迟万月,到被尉迟长云带着赶路连饭都没正儿八经吃过,又吐了半天,身体早已饿到不支撑不住。
尉迟长云无声笑了下,目光专注盯着内心慌乱,假装冷静的闻玳玳,开始布菜,不紧不慢将闻玳玳爱吃的端到她跟前,将适合自己吃的端到他自己跟前。然后先行拿起筷子指着三天三夜也吃不完的菜:“既来之则安之,把饭吃完再说。”
随着,闻玳玳也拿起筷子,认命的劝自己:算了,先填饱肚子。
先前眼瞎已经被尉迟长云反过来伺候习惯的闻玳玳,理所应当的等他忙活完,并无发现哪里不妥开始埋头干饭。
相处模式,莫名和谐。
静悄悄,屋子里连咀嚼声,吞咽声,如出一辙的听不见。
面对给两人带来异样的洞房,尉迟长云其实还好,虽然昨夜之事已经尽可能不去想,但方才被寻里长那么一挑唆,又见闻玳玳面红耳赤吃的急切,弄的他也稍稍不自在起来。
捏把汗,毕竟他也才是个二十五血气方刚的青年,若非前世之事牵扯,他真到不了无欲无求的地步。
但枕边人,天塌了,都不可能是自己徒弟。
然,现实是,唯一近身又令他挂心的姑娘,却也只有徒弟。
过的简直比和尚还素。
和尚还有成过家,再看破红尘的呢!
喉结滚动,算起来,尉迟长云到底年长些,饱经世变,稳着声:“慢点吃,小心呛着。”
不说还好。
闻玳玳成功噎到喷饭,幸好她及时捂住了嘴,才没毁了一桌子佳肴。
尉迟长云顺着也慌了下,起身满屋子找水,奈何发现洞房里除了酒就是酒,拍门怎么叫也无人应。
没办法,只得将嵌着金色凤凰的喜盅递到她跟前:“凑合着润润嗓子。”
闻玳玳噎到快要闭气,根本不管是什么,仰头就灌,结果饭倒是以咽下去了,嗓子也润了,又被酒辣的不行,站起来一个劲儿的猛蹦。
尉迟长云反应极快,没顾得上换筷子,用自己筷子夹了块冰冰凉凉,甜丝丝的糖荔枝稳准疾的塞进闻玳玳口中。
一块当然不够,借尉迟长云的筷子,闻玳玳要求被投喂了五六块才整个人才算恢复正常。
待两人都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与尉迟长云共用了一双筷子。
这不就是等同间接的……亲嘴儿?
唰!
闻玳玳的脸,控制不住的臊到崩溃。
先前在皇都郊外的宅子中,她好心给他拆线治伤占便宜的事还没弄明白,这是又!干!了!什!么?
自小到大尉迟长云吃她的剩饭常有,可从她未主动或被动与他共用过一样东西。
喜烛的掺和下,闻玳玳难堪又悔恨极了,
对面生怕她误会,慢慢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