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已经许久未体验过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了,没想到今日竟是又体验了一把,以至于入夜难眠。
翌日,桃源楼众人都甚是罕见的发现自家向来勤快地东家竟会趴在桌上小憩,还显得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
周子墨见状问道:“东家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棠蔫蔫地摇了摇头:“无事。”
她今早起来发现严燚竟还未归,他昨日刚与沈婉柔见了面,就彻夜不归,这像话吗?
“那东家可要听一会曲子,我这几日刚琢磨出一首新曲,东家不妨听听,也好给点意见。”
白棠兴致缺缺:“周先生说笑了,我只是略懂皮毛,恐给不出什么意见。”
周子墨上前一步,眉头一皱,关心道:“我瞧东家今日心情不佳,不妨听听曲儿解解闷罢。”
白棠点了点头。也好,她总得找点事转移一下心神。
不得不说,周子墨的琴声确实能让人暂解愁绪。
这之后,白棠闲来无事便会唤周子墨在一旁弹曲儿,而严燚一连三日未归,府中的下人们也不知他上哪去了。
白棠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种情况下的严燚绝对不会是跟沈娘子出去私会好几天不归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白棠正欲去孟府向孟十安问询一下严燚的去向,就听福伯禀道:“夫人,将军回来了。”
闻言,白棠稍稍松了口气,提腿就往外跑去,待看到那人身影时才停下,掩饰自己慌乱的脚步。
白棠站定在他面前,不悦地质问道:“你去哪了?”
严燚时隔几日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神情柔和:“突然接到旨意要去西山剿匪,耽误了点时间,让夫人担心了。”
白棠被道破心思,颇有点脸色不自在:“我才没有担心你了。”
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地上前一步双手在严燚身上胡乱抓摸着:“可有受伤?”
严燚原本还在享受着妻子久别重逢后的热情,可下一息他就开心不起来了——白棠正好抓在他的伤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处定是又破裂渗血出来了。他害怕被白棠看出什么来,便挪开了她的手:“无事,我先回紫金院歇着去了,有些疲累。”
白棠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无情挪开的手,以及严燚匆忙离去的身影,莫名地感到一阵酸涩落寞,他这是拒绝了她?
没等她多想,周子墨便出现在了眼前,语气轻快道:“我刚得到些作曲的灵感,便迫不及待地想与你分享。”虽然他已知她嫁作他人妇,但她仍然深深吸引着他,况且他听闻他们夫妇不睦,他想他应该要争取一下的。
“这……要不还是改日再听罢。”严燚回来了,白棠今日可没心情听曲。
周子墨难掩眼中的失落:“东家这是对我的曲失去兴趣了么?”
“不是不是,周先生误会了,只是……”白棠欲言又止,他可是桃源楼的招牌,还是不要怠慢的好,“好罢,那周先生请进。”
也好,严燚曾说过想认识认识周子墨,那不如就请他进来好了。
——
紫金院内,严六正小心翼翼地替严燚重新包扎好伤处:“将军为何不让夫人知晓?”
“不必让她担忧。”
他的夫人善良美好,血腥与杀戮应当离她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