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一曲弹毕,又被打赏得再次演出,这一次他换了一首曲子,再次赢得一片掌声,众人皆可惜掌柜的已明文规定同一人不得连续演出三次,否则他们还能继续饱饱耳福。
而周子墨是终于松了口气,这几日他都是连续演出两次,在桃源楼出尽了风头,已然让同仁眼红了。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多作一些脍炙人口的乐曲,以盼将来能站在宫殿上演奏。
白棠欣赏完周子墨的演奏,叫住了他:“周先生请留步。”
周子墨自第一次见到白棠,就被她的美貌与气质所吸引,这两日他总是若有似无地关注着这位新东家,只是都不见她人。
周子墨做了个揖,欣喜道:“东家。”
“刚听完周先生的乐曲,真是犹如天籁之音,不知有没有听错,刚弹奏的第二首曲子周先生是作了音律的改动吗?”
周子墨惊喜,没想到她竟然懂音律:“是的!东家以为改动的如何?”
“我只是略懂皮毛,不敢妄论,不过周先生改动的让我对这首曲子有了不一样的理解。”白棠顿了顿,认真说道:“前人流露出的心境是当时的遗憾痛楚,而周先生改动的却是一种时过境迁的释然。”
周子墨暗喜,她竟是懂他的:“正是!我不喜过于悲伤,故作了些改动。”
白棠也笑道:“正好,我听了周先生的演奏也有了不一样的灵感想要作画,不知周先生是否愿意再弹一遍?好让我画下来。”
“当然。”没想到年轻美貌的东家不仅能力出众,才华也是如此耀人。
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找的意中人吗?既能支持许可他的选择,又能听懂他的曲中意。
两人后面一起相谈甚欢,周子墨的乐曲的确让白棠得到了新的灵感。
然而这一幕让人传到严燚耳中就变成了:“将军,夫人今日被一乐师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乐师贯会用乐曲来博夫人的芳心,夫人和他待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还连连称赞那乐师弹得妙。”
严燚听得胃里直冒酸水,偏偏来人还要特地禀明:“那乐师倒是长得年轻清俊,对人也是温和客气的。”
严燚这下是按耐不住了,早早下了值便去了桃源楼接白棠回家。
白棠见到他这么早就来了,还微微有点惊讶:“你怎的这般早下值?”
“今日的事已处理完了,便提早下值过来看看。”心里想的却是:若是我不早点来,你怕是不知道要被那男狐狸精勾到哪里去了!
唉,自家夫人过于优秀与美貌就是这一点不好,太容易沾花惹草了!
“那你先坐一会儿罢,我先盘点下今日的账单。”
严燚东看西看,竟没发现那男狐狸精的身影,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听闻新来的一位乐师甚是厉害?他不在吗?”
“你是说周先生吗?他回去了。”提到摇钱树,白棠就很开心,今日的收入有许多就来源于周子墨的功劳,“周先生确实厉害,许多客人都很喜欢他。”
严燚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你呢?”
“我?”白棠奇怪,才华出众的人谁会不喜欢?“我很欣赏周先生,你知道吗,他弹奏的乐曲竟能让我产生不同的灵感作画。”
欣赏?那便是不讨厌了,不讨厌不就是有点喜欢么?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是吗?有机会我也要好好认识认识这位周先生。”严燚颇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啊,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俩认识,说不定你也能从中得到什么灵感。”
什么灵感?揍他一顿的灵感吗?严燚真怕自己到时会忍不住想打他。
白棠一回到清棠院,福伯就送来两件上等的裘衣,做工甚是精细。
福伯乐呵呵地说道:“夫人,这可是将军亲自去狩猎回来的白虎和赤狐,又命人紧赶在立冬之前做好,一整张的皮毛,保暖得很,夫人这个冬天定是不会受凉了。”
白棠摸着那不染一丝杂色的裘衣,触手柔软舒适,领口上面还精细地绣上了一圈珍珠做点缀,可见绣娘对它的珍重。
白棠心里欢喜,摸了又摸,才披上试穿,尺寸正合适,复又脱下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入衣橱,生怕弄脏。
难得他竟有这般细腻心思。
又想到自己昨夜确实是做得有点过分了,心里的内疚又增加了两分。
或许她该对他好点的。
“我去叫将军用晚膳。”
白棠哼着小曲儿去了紫金院,却不见严燚身影,心里纳闷,不是才刚回来么?这是去哪了?
询问了严六,却见对方支支吾吾道:“将军刚去前堂见客了。”
“那我去看看罢。”
严六欲言又止,他也不知该不该说他们将军是去见沈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