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间里偶尔能听到外面的响动,但多数是模糊不清的叫喊。
温星夏坐在房间中唯一的桌子上,白珩给他擦干净了桌面,白玉色的西服没沾染半分尘埃。
他支着耳朵听了半晌,听不出来个所以然,垂着脑袋无意识的扯着袖扣,愣是把袖扣扯了出来。
袖扣镶嵌着和西服同色系的白玉兰宝石,温星夏放在手心里滚了滚,想起师娘笑眯眯的眉眼,眼睛一酸。
温星夏手机不知道掉在了哪里,白珩站在一旁在和林姐沟通着后续工作,一通电话打了近半个小时,站在黑眸一错不错的看着温星夏:“先处理柴鑫抄袭的事,查清楚他和安涉的关系……”
眼见着对面的小孩眼睛迅速弥漫出水汽,白珩声音顿了顿,熟练的将人揽进怀里。
桌子本来就高,温星夏整张脸都被埋进白珩胸肌里,吸了一大口檀木香,零星溢出眼眶的泪水被热气蒸腾,了无痕迹。
满脑子的愤慨与悲愤全被紧致又有弹性的胸肌冲散,温星夏有一瞬间的卡壳。
……用这招来对付他,也太好使了。
他一边震惊白珩诡计多端,轻而易举就拿捏了他,一边实诚的往前凑了凑,给自己埋进去的脸寻了个舒服不闷气的位置,不动了。
白珩那双大手轻柔的揉着他后脑勺,不是按摩的那种力道,很轻,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按压着紧绷的皮肤,温星夏闭着眼,缓慢的转了转眼珠。
很舒服,舒服到脑子还生着余气,身体就软乎乎的想睡觉了。
温星夏神游着乱想,等下次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时候,他还要缠着白珩揉后脑勺。
但要是有其他的夜间活动,那另当别论。
白珩挂断电话后,门外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将快要睡着的温星夏从身上扯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顺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转了个弯,看到了换上平底鞋的谷恬恬。
她抱着手机哐哐打字,看着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察觉来人后,抬起头看着白珩身后的温星夏:“你……没事吧?”
温星夏很轻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谷恬恬松了口气,又皱着眉噼里啪啦的说着:“洪录早跑了,我爸的助理带着保镖去逮他,公司里也在赶通稿,不差再斩一个柴鑫,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就一起报复了!”
温星夏:“……不介意。”
刚才在颁奖台上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主持人很温柔,没想到私下里学姐如此个性热烈。
白珩没跟她多客气:“麻烦你和伯父了。”
谷恬恬摆了摆手,她对老同学不感兴趣,只看着温星夏:“我在我爸公司里呆了这么久,发现站在巅峰就要遭到无尽的谩骂与造谣,今天的事情,你可别往心里去。”
猝不及防被灌了一碗鸡汤,温星夏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其实被白珩抱了一会,他也没有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了,而且听白珩和林姐的对话,好像要借此事好好运营,直接拉满温星夏的路人缘。
也算是因祸得福。
但谷恬恬目前还不知道。她在台下告状时把柴鑫的逆天发言听了个一清二楚,人群哗然,她只看到了温星夏通红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她没跟着人群散场,而是在这里等了一会。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自动觉醒一项“忆往昔”的技能,尤其是当谷恬恬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嫡系学弟时,一种憋不住的情怀感呼啸而至,练了几年的播音嗓说话流利,语重心长:“我当年毕业转行时也遇到了很多……”
谷恬恬滔滔不绝的进行了五分钟的即兴评述。
白珩深知谷恬恬的个性,一说就甭想停下来,及时止损:“谷恬恬,再不走一会来人了!”
技能被仓促打断,谷恬恬不爽的闭嘴,又拉着温星夏要到了手机号,才昂着脑袋大步先走了出去。
温星夏看着谷恬恬的背影,好像看到了一点白珩的大学时代:“我以为你大学的时候会很独。”
白珩有些无奈:“之前以为我不吃甜食,现在又以为我很独,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就,酷哥形象啊。
温星夏心虚移目:“因为之前只能在手机上刷你的视频,生人勿进的那种,很冷。”
“少刷些视频,容易被洗脑,”白珩笑了声,“我要是很冷,谷恬恬才不敢缠着我给我牵红线。”
温星夏歪头看了看他:“学姐带你看了很多小姐姐吗?”
声音酸溜溜的。
白珩瞥了他一眼:“六七个吧。”
“哦——”温星夏拖长了声音,慢慢说,“六七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