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赏金猎人、美食猎人、幻兽猎人、遗迹猎人……什么都好,要是找不到路就去做个猎人吧——当年我就是听人这么说的。”
酷拉皮卡收拾东西从藏书馆离开,脑子里还在想猎人考试的事,自从在大□□处游历以来考个猎人执照不仅是他小时候的梦想也变成了如今复仇的路径之一。
薄紫色的天空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絮云,路灯在闪了几下后沿着走道一路亮起,影子被突兀地拉长随着人而变动。
直到走过了这片街区,隐隐的吵架声和武器碰撞声传来,酷拉皮卡才无奈地转头看着身后不远处坠着的小姑娘。
对方不躲也不避,看到他转过身甚至还靠近了几步,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却又莫名显得楚楚可怜。
“酷拉皮卡。”
“我迷路了。”
“也发生了伤心的事。”
那双灰碧色的眼睛在灯光的打磨下也出现了润泽的色彩,殷殷切切地看着他就差没把“快收留我吧”写上去了。
酷拉皮卡是不可能带上一个陌生女孩的,但看着对方,天性的温柔和隐约的共情又让他无法冷漠地丢下人不管。
“我带你去警局吧。”
当然是远离黑,,,帮的警局,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离酷拉皮卡现在的居所也很远。
贝翠亦步亦趋地跟着酷拉皮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风吹动的金色头发,丝毫不在意要去哪里。
跨越半个城市到警局后,酷拉皮卡和警局留守的大叔交代了自己知道一些信息。
大叔柔和了声音问贝翠:“你记得自己家在哪儿吗?”
贝翠摇了摇头:“不记得,应该是没有了。”
想起伊尔迷她又补充道:“现在在刚认识的未婚夫家里。”
大叔一脸异色:“你成年了吗?不,不是当地规定,按照大众观念你有十八岁吗?”
贝翠迷惑地看着对方,大叔沧桑的脸上是隐藏着的同情和可怜的神色,似乎她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
“虽然记不清有多少岁,但十八应该有的。”
倒不如说十八后面加个零都绰绰有余。
大叔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问:“记得家附近有什么特点吗?”
贝翠仔细回想枯枯戮山的特点,游客很多,有几扇很大很重的门,管家很负责,伊尔迷的床也很舒服。
“人很多,门很大,管家虽然冷淡但很负责,未婚夫的床也很软。”
大叔在本子上记录的手一抖,满腔的怒火和要溢出来的怜惜充斥在心间。
想起那个少年从黑,,,帮的地盘把她带过来的一瞬间他好像就明白了什么,只不过随即而来的又是满满的无力感。
酷拉皮卡想得虽然有所出入但大差不差,尤其是他知道女孩的特殊。
大叔撕掉本子上的记录和酷拉皮卡交换了眼神,酷拉皮卡沉稳点头带着人走了出去。
贝翠不在意这些,她看着酷拉皮卡准备带着她也就丢开从警局出逃的想法,指尖凝结的寒意也被散去。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和喧嚣,酷拉皮卡现在又开始思索该怎么安置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好冷啊,酷拉皮卡。”
贝翠几乎是雀跃地说出这句话,满心期盼地看着金发少年。
少年却只是碰了碰她伸出的手背。
贝翠犹疑地看着人,“你不抱抱我吗?”
【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酷拉皮卡犹豫了一下,女孩摇摇欲坠快要碎掉的神色太过明显,手背传来的温度也确实很凉,最后他还是轻轻地抱住了她。
这个怀抱太轻飘了,不管是落在眼前的金色发丝也好还是传达过来的体温也罢,都像是梦一样的飘浮。
贝翠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对方,脑袋埋在对方颈窝似乎想把整个人都嵌进去。
酷拉皮卡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放松了绷紧的肌肉,试探性地顺着柔软蓬松的红色长发安抚。
“想你了……”
“■■。”
轻到怕惊飞蝴蝶的话消散在少年的温暖气息中,止不住的泪水和喜不自胜间贝翠听到温柔的声音。
“别哭。”
“茉茉。”
一个同样的声音和耳边听到的重叠,对方笑着说:
【“别哭。”
“茉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