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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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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钢炮,快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邓钢炮——”

男人咆哮的声音充斥整个大院,临时县委的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活计议论纷纷,谁啊,敢叫邓书记的绰号?春梅踮起脚望了望,那人身穿蓝灰军装,手持马鞭,一副威严的姿态,可惜自己并不认识。

有同志好心提醒他,邓书记审了一晚上的犯人,刚刚休息了一会儿,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晚点再来……

“犯人,他审的哪门子犯人?”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断,冲着提醒者怒目而视,“我就去苏区中.央局开个会,他就把我的兵都扣下了,不如把我也扣了!”

大院陷入一片沉默,大家都不敢与那个声如雷鸣的男人对视。唯有春梅心里打鼓,他有什么脸来要人?自己扎死的那个小兵,不出意外就是男人的手下。

昨天邓书记收到从来上海来的密电,肃.反队伍里出了叛徒,敌我情况犬牙交错,邓书记便把所有人都扣了,集中审问调查,动机上一点问题都没,最多补一下流程。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夏浪同志,我们不会无故扣人,确实出了一些问题,需要调查。”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去,赵丰年扶着树干出现在院子一角,即便脸色苍白的像张纸,从眼底透出的坚定与自信依然让他在人群里闪亮。

夏浪冷哼一声,根本不把赵丰年放在眼里,厉声要求快给他放人,不然自己就要去中.央局告他们。春梅见他态度这般嚣张,撸起袖子就要下场。

就在这时,邓书记也跟着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张口打趣道:“好你个瞎眼鬼,不晓得自个的队伍里出了小虫虫?我帮你捉虫虫,你还喊打喊杀咯,么良心。”

“有什么问题我们肃.反.委员会自己审,不劳县委操心。”夏浪似乎不吃这套,依旧态度强硬。

邓书记敛起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夏同志,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昨晚的事情性质极其严重,涉及到了原则,我已经请了裁判所的何疏影同志过来,咱们依法审讯,用证据说话。”

竟然是何疏影同志!春梅想到那位何夫子,微微一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苏区谁不知道何夫子为人公正,看似严肃其实言语风趣辛辣,深得年轻同志的喜爱。

听闻裁判所也会介入,夏浪没了声音,思索片刻便要求见自己手下的兵,问问情况。

“不行!裁判所要求我们严格按照律法隔离待审查人员,以免把不相干的人搅和进来,再多审几个,何疏影同志要累死咧。你也不想增加审讯的时间吧。”邓书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把无理要求四两拨千斤,又弹了回去。

刹那,夏浪变了脸,语气弱了半分恳求道:“邓书记,我可以参与审讯吗?”

“阔以在窗后旁听,我们非常欢迎其他同志监督。”邓书记笑盈盈的打消了他直接参与审讯的念头。

夏浪每一次出击都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浑身的愤怒无处发泄,他猛踹树干,飘下几片根脉不结实的树叶。

“等裁判所来人了再通知你。临时办公点么茶,你先喝点热水。”邓书记神色未变好声好气的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道,“送夏浪同志去会客间休息,然后烧壶热水。”

等夏浪的身影从拐角消失,邓书记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赵科长,两人目光交汇,忧愁的情绪从皱起的眉心蔓延开,春梅也被感染到上前搀扶自家领导,心直直往下坠。

返回休息室,赵科长冷冷地说道:“咱们刚开始调查,就有人憋不住了。”

邓书记回应道:“他们的消息渠道也是我们调查的一部分吗。伍豪同志给我的电报里就嘱咐,苍蝇老虎一起打,不要有负担,凡事拉山头搞小团体的,给违法行为当保护伞的要坚决打击。我们是布尔什维克,不是梁山好汉。”

“难啊!”赵科长感慨了一句便闭上眼睛,似乎乏了。

“不难怎么会交给我们来办呢,我就比你早回来小半个月,刚上任就收到了一堆烂账,又是土改不公平,又是干部带头走私公粮,我们基层的同志敢怒不敢言,群众的意见更大,甚至有个老人家跪在我面前求我主持公道,我一听脑壳都炸了,贫农分瘦田,富农分肥田,哪有这种分法。”邓书记义愤填膺道。

啊,还有这种分法?村干部为自家亲属谋福利不可避免,可春梅家里就两口人也分了一亩肥田一亩均田,看来别村的干部比本家村子的更贪心呢。

“有人带口信让我别搞了,太得罪人,我偏不信邪,每日去田头测绘,将瘦田肥田重新划分,在县委开会的时候把证据往大家面前一丢,实事求是吗,顺便处理了一批违法乱纪的干部,再能干的人,思想不统一,我们也是不要滴。”邓书记坚决地摆摆手。

半个月要丈量几百亩地,多废鞋啊,春梅这才注意到邓书记穿着草鞋,而不是布鞋,心中敬佩更甚。

赵科长恢复了一些力气,悠悠的回道:“你真是大材小用了,我也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让在白区的同志们腹背受敌。本来把你们都护送回苏区,我就该回上海上任了,但是伍豪同志一个电报就把我遣回来处理内部的潜伏特务。”

“打扫就得从自己家开始,对革命要有信心,我们有原则有底线的同志,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邓书记劝道,赵科长的神色渐渐舒展开。

突然春梅“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在两位领导的示意下她才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昨晚没按计划回瑞金,不知道瑞金城的特务抓到没有。

眼看着赵科长的脸色阴沉下来,邓书记急忙为春梅开脱,女娃儿不是故意的,她是行到半路被村民打晕了,村民当她是落单的白匪,绳子一捆扛到了县委的临时办公点。

还好邓书记发现春梅是个女娃,及时叫醒了她并出示了身份,两人互相交换了信息。村民紧接着报告了他们村子里出了白匪,还有几个穿咱们军装的人,他们搞不清啥子状况,所以想请县委的人去瞧瞧。

“我们的群众警觉性强是好事。那一开始在特务站点前侦查的同志是你派去的吗?”赵丰年疑惑的问道。

邓书记摇摇头正欲张嘴否认,屋外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是我的人!”

呀,何夫子来了!春梅激动的迎上前,请老师入座,何疏影大胡子里掺杂了白丝,戴着黑框眼镜,一身干净的长衫,手提一个磨出毛边的公文包,典型的县城老夫子装扮。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何疏影解释道:“昨晚是我们专案组的同志在踪谢高升。”

何疏影话不多说,拿出两份卷宗请赵邓二人查阅,春梅凑过去瞟了两眼。

第一份卷宗上夹着一张验伤单,是个二十七岁的妇女,她向裁判所报案,丈夫被谢高升杀害,而自己也被他打成重伤锁在小黑屋,等待发卖,所幸她拼死撞开窗户逃了出来。

她透露自己其实是谢高升的姘头,丈夫与其争斗间被打死,不过谢高升在乌鸦坡还有一个情妇,最近给那家送了一头来路不明的灰驴。

第二份卷宗则是妻子报的失踪案,梅花村村民阿旺去瑞金县赶集,同村人最后见到他就是在乌鸦坡,此后失踪,一起带出去的灰驴也下落不明。

“灰驴在特务站点,我骑得就是阿旺的灰驴。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春梅一口气全盘而出。

邓书记神色一凝,许是意识到灰驴有重大调查价值,当即起身让工作人员找乌鸦坡的村民讨要灰驴,他们肯定私藏了,若是他们不肯还,就说这头驴有疫病,不上交就会感染别的家畜。

啪!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发声处,何疏影一拍桌子骂道:“好一个谢高升,人前是人,人后是鬼。还敢和特务勾结,失踪案十有八九要变凶杀案。”

“我昨天审了下谢高升,瓜皮嘴硬的很,他只承认自己同屋主是朋友关系,想邀其吃酒,其他一概不知。再问细节他就痛的嗷嗷叫。”邓书记说着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本鲜红的《苏区出入境许可》,“全都是当下通用的真货,不是特务仿冒滴。”

通过搜查,他们在乌鸦坡窝点一共查获公章8枚,《苏区出入境许可》3本,还当场擒获特务12人,电台1部,手摇发电机一台,武装器械若干,够装备我们两个连队了。

许可证只有中.央总务供应处的人才能开,结合伍豪托人快马送来的的紧急加密电报。邓书记想了一晚上,总算把所有事情都捋顺了。

昨天晚上,乌鸦坡有三组人,赵丰年领导的特务调查组,何疏影领导的谢高升专案组,还有肃反委员会的行动队。

赵丰年假扮白匪在屋内同特务周旋,跟踪谢高升的专案组同志发现了屋内有白匪,便去了离乌鸦坡最近的肃.反委员会,寻求火力支持。肃.反委员会子弹不够,又派人问临时县委申请了百余发子弹。

同时,乌鸦坡村民绕远路前往临时县委报告,因为他们不信任肃.反委员会,路上偶遇女娃娃,便一起抓来了。

邓书记正当打算派个县委工作人员去通知肃.反委员会收队,不要打扰人家办案,一位信使同志送来了瑞金县的加急加密电报。

伍豪给他一个绝密消息,肃.反委员会里有大量“细胞”,“细胞”就是变节的叛徒,他们要清除掉乌鸦坡所有知晓烟土情报的人,包括那些烟贩子。

大夏天,邓书记冷汗“唰”的流下来,用最快的速度组织了县委所有带枪的警卫员,并亲自带队去乌鸦坡。

“幸好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就要去见马克思了。”赵科长劫后余生感慨。

“革命尚未成功,人家马克思同志不想见你。而且他也不好意同我们抢人,现在是战时,我们更需要你这样的好同志嘛。”邓书记开玩笑道。

众人不禁哄笑起来,玩笑归玩笑,大家当场交换了自己所知的情报,何夫子以自己的刑侦经验提出几个疑点。

第一,谢高升去乌鸦坡的时间太过巧合,本该睡觉的时间,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赵科长去了之后才去,似乎有人故意卡点给他放消息,引导他去乌鸦坡。

第二,谢高升在这条烟土产业链里处于什么位置,他为什么能知道大烟窝点被捣毁的绝密情报,却不认识主要的烟贩子,是不是受某个高级特务的直接领导?

第三,赵丰年去乌鸦坡是临时情况,那肃.反委员会里的“细胞”,如何及时接收特务的消息?谁在里面当信使?

“还有哪些情况,同志们可以补充。”何夫子恳切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

出于课堂习惯,春梅高高举起手请求发言,在何夫子的准许下,她把昨晚打手摇电话求援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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