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晔欠江南百姓和谢清槐太多了。
人一旦有权之后便会无限膨胀。
姜晔早已不满足于区区姑苏太守。
谢清槐和沈珩舟将张子远安置在了客栈中,派人守在门口。
张子远应该还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他俩。
他还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
“今夜去太守府吗?”沈珩舟问道。
他有些顾虑谢清槐的身子,怕他跟不上。
“去,为什么不去。”谢清槐反问他道。
沈珩舟有很多办法让姜晔府里的账单出来,但是他偏偏就想选最累的那种。
他想亲自去。
或者说和谢清槐一起去。
听到谢清槐答应了,沈珩舟微微扬起了唇角,但是很快放下,没有被谢清槐看到。
“我昨日无故离席,今日该去王府召见姜晔,不然他怕是会做一些动作。”谢清槐道。
如果他今日不去,姜晔会以为他出了事,毕竟那药或是毒最终的下场是什么,谢清槐也不清楚。
那么一个废了的、或是死了的江南王世子,对他姜晔再无威胁。
他便可成为江南的王了。
还有昨日晚上姜晔硬要塞给他的彩桃姑娘。
他若是接受了,从此身边便多了一个姜晔的人。
他还不能轻易赶走或下手弄死,她还是姜晔名义上的义女。
他若是不接受,那么便是伤了残了废了。
姜晔还是操的一手好棋,但他应该没有料到沈珩舟来了。
把他解救了出来。
也坏了他姜晔的计划。
二人离开客栈,来到了江南王府。
“世子回来了!”门口的小厮喊道。
几个人立刻跑进门去通报,谢清槐还未在王府中走几步,姜晔就迎面走了过来。
他谢清槐像是客,姜晔反倒像主,像江南王府的主子。
“臣姜晔参见世子!”姜晔跪拜行礼。
“姜大人不必多礼。”谢清槐说道。
他没有继续往下收,他想看看姜晔下一步会怎么说。
真正的老戏骨是会自己演戏的。
“昨夜我瞧见世子离开时面色不对,但又碍于世子心情欠佳,没敢上前询问,敢问狮子是……”姜晔没有将话说完,等着谢清槐接。
但是谢清槐这次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徒留姜晔一个人尴尬。
“面色如何不对?”沈珩舟问了。
“这……”姜晔没有说话,也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臣瞧见世子脸色苍白走路跌跌撞撞,莫不是……喝醉酒了?”
姜晔有些试探性地抛出了话头?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那估计是了。”谢清槐冷冷地开口道,“我不太记得了。”
“那就是了,喝醉酒的人怎么会记得醉了以后的事呢?”
谢清槐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姜晔。
他带着沈珩舟继续向前走去,姜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旁边。
几个人忽然顿了下来。
是谢清槐停了下来。
“太守,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意思,比如婚假。”谢清槐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他谢清槐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的江南王世子位子还是摆在那的不知道比太守的官大了多少级。
“世子说的对,是我僭越了。”姜晔跪了下去,认错。
谢清槐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现在姜晔只会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给他塞人的行为生气,不一定会知道他是来查他账了。
但是姜晔毕竟是老狐狸,还是得防着。
一行人就这么走到了江南王府的花园之中,姜晔见来此还有些不解。
“世子今日是要赏园吗?”姜晔有些小心地问道。
“不是。太守,我不是说了不要随机揣测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子墨有些憋不住笑,两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嘴。
姜晔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随意说了个理由就退下了。
姜晔的目的就是了看他谢清槐是否还正常,见到他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那八成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姜晔达成目的了,也该走了,不然再多耗一会儿,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谢清槐叹了口气,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要去太守府里查姜晔的单子。
他估摸着姜晔府上是不会像贺鸣一样放那么多贵奇的。
他和贺鸣在北王那里身份不一样,他不会和贺鸣一样被人当靶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账单入手了。
谢清槐想着出神,忽然感到有一支玉箭射了过来。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