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被气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模糊剧情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啥叫共度良宵,我不过是借用了你的房间睡过一觉,纯盖被都没有哪来的良宵,倒是那个女诡小姐姐,我看她对你情意绵绵,夜里还专程上门叨扰,怎的你们约会不顺吗?”
玄云延面色一僵:毒,这姑娘嘴也太毒了!而且怎么就扒着他被阴间老尸缠上这事儿不放了呢?
不过他离开小屋前还是留了一手,把那灯盏打碎了,毕竟女尸虽然因不知名情况不动弹了,但不毁尸灭迹,他还是觉得有些危险。
就是不知凡火烧不烧得僵尸。
眼看天光将明,落小梅却忽觉视线扭曲了一瞬,定睛一看,发现地上原本属于旅人的尸体竟是在消散。
这可不成,她还要靠这旅人的奇异状态找突破口呢,若是消失了她还能去哪里找到另一个。
一时手快过脑,她伸手去抓那尸身,却只抓到一团光点。
她急了,百转千回之际脑中闪过许多想法,忽地灵光一现,便动用真元封闭心脉,营造出死亡的假象。
事实证明她猜测的没有错,因为那人实际已是死尸,便也唯有死尸才能触碰。
玄云延一时反应不及,竟是眼睁睁看着她与那尸体一同消失。
他愣了一下,一把扯住道士的衣襟:“她去哪里了?你知道是不是!”
道士眼见着前一刻还饶有兴致与那姑娘互怼的人此刻猛然变样,眼角赤红看着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人也怂。
他寻思自己是遭了什么孽,捡了个人是活死人,遇到的姑娘冷静异常地搬弄会自个儿动弹的尸体都不怕,还有个疑似癫症的男子。
他就是个半吊子道士,过往数年过得也算顺遂如意,合着过去未曾遇过的灾全都集中到今天了?难道是因为他太过疏懒未曾好好给老祖上香的缘由?
他挣扎着想把衣襟从玄云延手中解救出来,毕竟他们观中打从师父那代就断了传承,如今都快穷的饭都吃不起了,他这身上的衣服算是观中最贵的东西了,要是扯破了他也再没旁的可换。
奈何疑似癫症的这人手劲儿忒大,他根本挣不开。
他被勒的快喘不过气,急忙说:“我送你去找她!你快放手!”
原本理智尽数报废的玄云延接收到想听的词条,才勉强找回了点儿神智,手下微松,道士总算是把自己的衣襟解救了出来。
不过虽说玄云延是找回了一点儿理智,但是眼角依旧微微发红,看着还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道士不敢在他跟前停留,急忙跑进里屋从床底下扒拉出了一个灰扑扑的箱子。
箱子里摆满书籍,书页泛着黄,显然是很有历史了,轻轻碰一下都可能要碎。
师父临走时将这些书籍尽数整理了起来,还告诫他说古籍脆弱,要好好保存。说他资质有限吃不透那些高深术法,希望他日后遇到好苗子,让他好好培养一下,至少不要让传承全部断绝了。
本来师父也指望过他的,当初也曾拿出个拓本让他参详,然他不过勉强看了一篇便是昏昏欲睡,属实是给他师父气的不轻。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应当是不会再打开了,奈何现在……小命关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记住内容,免得外面那个颠人再度受到刺激真给他噶了。
翻阅许久,他总算找到了想要的内容,小心翼翼地誊抄下来后,拿给玄云延看:“你要找那小姑娘,我这里有两种术法,一者移形换影,等于是你自己把她换出来,一者是一线牵,能让你们之间建立联系,你看是要哪个?不过事先说好,不管哪个都有失败的风险,这责任我可不负,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给完,他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决定给那人好好思考的时间。
……
落小梅再度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座极度奢华的宫殿之外,被她抓着的人早就不见了踪迹。
不过看到这大殿,她还是挺满意。
空间套娃套了这么久,在看到这个宫殿的时候,她基本确定自己已经到了这所有空间的最深一层。
不过广场上一览无遗,她实在是太显眼了,于是她挪到了廊柱之下,被笼在阴影中。
等了一会儿,殿门打开,自其中走出一水儿身着彩衣的女子。
女子们正唠着闲话,她依稀听了听,似是在说有个最小的妹妹拐了个外边的书生进来,还非常羡慕她已经找到了替命人,同时黯然神伤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脱离这里。
只是她们闲话了没多久,忽听得皮靴的声响,顿时众女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从她这个角度只看到远处出现一个拖着锁链披着金甲的高大人影,落小梅只觉不妙,又一时不知去向,随手旁边一扒,发觉手底一松,抬眼看去只见半扇虚掩的窗户,便顺着翻了进去。
这房间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子闺阁的样式,她只随意看了几眼,本打算就着窗户缝隙观察外边情景,谁料不等那金甲卫离开,却听得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