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得宝娘又责怪得宝爹说道:“好生说话就是,为何要动手?”
贺斐望向得宝娘道:“怎要你来猫哭耗子?你怕是高兴坏了吧?”
得宝爹呵斥贺斐道:“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贺斐哼了一声,便挥袖出门了。
得宝爹见得宝吓得不敢说话,只低头看着珠子,便让得宝娘将得宝带了回去,自己与贺斐再说些话。
得宝爹望着贺斐说道:“许家有个当官的哥哥,又有个神医妹妹。风头太盛,不是我中意的女婿。你这两个弟弟妹妹都不是什么有脑子的,打拼一世家业,总不能落入外姓人手里。思来想去,也就是你可值得托付了。”
这许春林到是有点经商头脑,可他那位哥哥来头太大,又还未婚配,不知今后要找个何等家室的。万一更有权势,不是我一个商贾之家可以匹敌的。得宝又是个没脑子的,今后那许春林负了心,这贺家的家业都要被他占去。
贺斌道:“父亲你还年轻,如此说话还尚早。弟弟妹妹只是年纪尚小,今后定不会让你失望。”
得宝爹道:“贺斐心眼太小,做个闲散人就好,今后城北城东都由你管。得宝心地良善今后寻个普通的男子入赘才好。”
贺斌道:“二娘能答应吗?”
得宝爹道:“你们的能力加起来都不到你二娘的皮毛,她能想通的。”
得宝走出房间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直犯恶心。走起来也觉脚踩棉花,不敢抬头细看眼前是何景有何物,只敢跟着林娘子脚步向前走去。
林娘子心中有事,也未仔细看着得宝的摸样,回了房,才发觉得宝已是脸色煞白。
她见得宝如此摸样,心中更是难受。为得宝斟了一碗热茶,“贺斐可以年纪尚小,但你已经长大了。你爹爹可并未同意你与春林的婚事。”
得宝将茶咽下摇头道:“若是你们都不愿意,我可以不嫁,我一直陪着爹娘。”
林娘子叹了一口气,将得宝的头发垂下来的几根碎发拂了上去。眼中满是慈爱,摸着得宝的脸说道:“没有嫁与不嫁,只有嫁给谁?”
都怪娘没用,若这是我娘家的财产就好,我也不必为难你。若你是大娘子的女儿也可以如此选择,可偏偏你投胎到了我处,我又没将你生的聪明伶俐。
得宝听见林娘子说地话,呆愣的看了林娘子一会,又喝了一口茶说道:“那如此,娘让我嫁与谁,我便嫁与谁。”
她并非愚笨,但确实天真。她以为好像自己放弃这些,其余人便能安生,却不知就是因为她放弃的这些,偏偏更惹人去抢。
许春林与郭全安对了账后甚是欣喜,仅仅半年有余,盈余已过万两白银。这是他之前未想到的,他原本只想今年回本,明年才有盈余。
却没想到今年倒是大大提前完成了原先的预计,还盘下了新建的坊市的十来间铺面。他与郭全安算好应给伙计们的年底分红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向与父母说着这一年他的收入,想让父母为自己去贺家说媒。
郭全安见他满脸欣喜的出门,喊住他道:“你如今可是太着急了。”
许春林问道:“还有何事?”
郭全安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只是赚了些银子而已,根基还未稳,这大半的生意又来自贺家。你如今贸然前去,人家只是不答应到还好,若他家一时气恼,断了和你的生意往来,这上上下下和你做事的几十口伙计该如何?”
郭全安的这一句话,像一个铁锤重重的锤在了他的心上,一时感觉呼吸不畅,退了几步后倒在了椅子上。他原先自己已是七成接近贺得宝了,却未仔细想过如今的家业一大半全靠与贺家的这门生意。他有什么资格去与贺家谈婚论嫁。
难道就凭着这借了他贺家力才发展出来的生意吗?而且这如今已不是他独自一人的生意,他还肩负了冬阳炭的几十口伙计的吃喝,今后亦不可莽撞了。
他长叹一声后,呆楞得望着郭全安,“那你说,如今先如何?”
郭全安道:“如今你先与你家父母说明,让他们先有个心里准备,莫今后他们不愿,到成了临门一脚的挡路石。那林娘子对你还算满意,她疼女儿,应能帮你几分,你要与她打好关系。这贺老板是个生意人,你目前生意大多依仗与他,那必是不好相谈。”
许春林思索一番点头道:“你说得有理,那我今晚回去先与我父母说说。这木炭生意先不扩大,维持如今的规模。我们年中购置的那些铺面出租出去也赚了不少,如今天下太平,来年新建的坊市更多,做些生意的人家也更多,我们明年主做那些坊市铺面的倒卖与转租。”
许春林想透后,便又觉得有无限动力,与郭全安商议几个重要区域后,便回了家中。
他犹豫许久,才向父母开口:“不知娘亲喜欢何样的儿媳?”
秋水娘见儿子如此,心中甚是欣喜,正要问是谁家的姑娘。秋水爹伸手拦下秋水娘道:“如今你思考这些还尚早,先等你哥哥成亲了再商量。”
秋水爹望向大哥问道:“你可有心仪的姑娘,有人与你说亲否?”
春木摆手说道:“如今我公务繁忙,实在无空搭理这些。二弟若有心仪的人了先成亲了便是。”
秋水爹呵斥道:“胡言乱语,哪有哥哥不成亲,弟弟先成的。”
秋水爹心知春木心仪何人,但觉得那商贾家的小姐定是个骄纵的,与他不配。便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才如此打岔。
春林见爹如此说,便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好下次再等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