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伍家。伍老爷伍友,因为年轻的时候开辟山林、广结能人、善于积累财富,因此闯下了一片好家业,远近闻名。伍家在新城的城外广阔地界也算得上是有些势力的。
而这伍友到四十岁左右方才得一子,取名叫做伍士德,此时的伍士德大约十一二岁光景,因为是伍友的独子,也属于是老来得子,所以被视若掌上明珠。这伍士德未及成年,在伍家优越的环境下长大,从小就沾染了一身的娇惯气,也常因此骄横跋扈,仗势欺人,新城的其他同龄少年唯恐躲之而不及。
这一日,伍士德跟他的二叔去山里练习打猎。他的二叔名叫伍尊,伍尊练就的一手好箭法,也常带着伍士德在山林里射杀猎物,显弄本事。新城山里的野彘、野鸡、野兔等畜类良多,伍尊只是在远处观察着草木间乱窜的一窝野兔,就那么把箭搭上一箭朝着射去,不偏不倚,箭簇就正中了其中一只野兔的腿。山林间杂草丛生,枯树枝满地,野兔腿上插着箭也不知此时踉踉跄跄地窜向了何处。
陈子期朱贞丁香三人此刻也正在这边的山里玩得尽兴,三人一会儿躲在树后捉迷藏,一会儿又爬上低矮的树干,一会儿摘些艳丽的花来,一会儿用细藤条编织些鸟虫来,栩栩如生,玩耍嬉闹着,笑声在山林间回荡,真是好不惬意。
而那只野兔被这突来的一箭给惊了神,胡乱地在草丛间窜来窜去。等朱贞不经意间忽然察觉的时候,这野兔正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草丛里趴着,有时候会颤动几下身体,动静会发出一些声响来。
朱贞凝望了一阵不远处的草丛间,接着唤了陈子期丁香二人一起过来瞧,“子期,丁香,快过来快过来,看那草丛里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呢?”
丁香一听,随即迈着轻盈的小碎步子,蹦蹦跳跳跑了过来,陈子期也慢慢靠近了来,两人都朝着朱贞所指的方向望去。
“朱贞,那里在动的,该不会是有什么毒蛇大灰耗子吧?”陈子期说着,忽的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胡说,哪里有什么毒蛇灰耗子?别害怕,这里不是有我们三个的吗?我们一起去走近了瞧一瞧。”朱贞拉着陈子期和丁香的手悄悄地靠近那草丛间。
伍尊立在远处几百米的地方,正整理弓箭,一边还在仔细地盯着别的猎物,一边唤着伍士德前去察看那被自己射中的野兔,捡拾了,以便午时烤了来吃。伍士德满脸兴奋地跳着走着,在草丛间仔细地摸索,扒来找去,生怕是把那快到手的猎物给遗漏了。
朱贞陈子期他们也靠近了,率先发现了待在草丛间颤动着身体的受伤的花白野兔,心里方才开始平静下来。“原来只是一只受伤的野兔啊。”朱贞小声地说道。
这只受了箭伤的野兔奔跑了一阵大概属实累了,连箭簇也被蹭掉不见了踪影,脚上流了好多血出来,甚至把那旁边的泥草也给浸透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再跑。“是啊,是个可怜的野兔。”丁香小心翼翼地俯下身要去抚摸它,眼睛里既害怕又充满怜悯。“要乖乖的,可不要乱动哦。”丁香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野兔。
朱贞俯下身去准备抱它,“好吧,我们一起把它带回家,给它包扎一下,把它养好了。”
这时候,伍士德刚好朝着这边走来,见着朱贞、陈子期和丁香三人,又见着那只受伤严重的猎物,满心欢喜。“喂,臭丫头,快把你怀里的野兔给我。”伍士德对朱贞喊道。
朱贞抬头看了一眼伍士德,晓得这正是那伍家的爱欺负人的小公子,但是心里却是丝毫不怯。“这野兔明明是我们发现的,怎么就成了你伍家的了?”
“臭丫头,这野兔分明是我二叔伍尊射中的那一只,腿上还正淌着血呢。”
“你说是你伍家的,你唤它看它答应吗?伍家的就是欺负人。”朱贞一脸不屑地看着伍士德,同他争吵起来。
“怎么,你们这些满身臭烘烘的人,本来低贱,还满嘴的狡辩,快把它给我,省得我动起手来时有你们的好看。”伍士德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