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嘴角轻扬,小声的重复了一遍。“云英。哼,好一句云英未嫁。”瞧见常苒重新回来,却也不气一般。可并未再看这边一眼。而是看向了身侧的孙倩苇,皇后身边的一等宫人,孙姑姑。
孙姑姑回身,一抬手,便有好几位上了年岁的宫女,压着两位穿着华丽的妃嫔而来。
常苒并未回头去看,只一心的敲着长公主的腿。她还有耳朵,能听得见。这看多了便是要命的事。自己牵连是小,最怕牵连家里。
“便是你们两位,方嫔,杨贵人离了我那,便来这吉福宫闲聊?”皇后发问。
“是。”那两人应着,急忙行了一礼。
可其中一位杨贵人,突然扶膝改为跪下,一下便跪在地上。急忙说道:“妾身冤枉,妾身什么都未做。只是同方姐姐一道,来找谦姐姐闲聊的。谦姐姐孕期难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连给皇后娘娘请安之事都特批免了。可见是平日里便难受的紧了。可不管我二人之事呀。也是谦姐姐派手下丫鬟齐乐找了我们前来闲话的呀。我们一向交好的。”
“行了。别说了。没做过便是没做过,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皇后娘娘自会查问清楚。清者自清。”方嫔斜眼看了一眼低头哭泣的杨贵人。颇有些嫌弃。
孙姑姑看了看后头,便有小内监去后头请一直看顾着的太医。
太医随后到了,再次跪在院中回禀。“谦嫔娘娘长时间沾染了伤胎之物,胃热难忍,这才落胎。可已七月身孕,胎死腹中。已无力回天。”
连常苒也不禁闭了下眼睛。七个月呀,只怕如此母体也会受损。
皇后一拍扶手问道:“怎会如此?太医院不是时常来人请问平安脉象的吗?月前我查看脉案,还报谦嫔一切平安。”
“呦,这月前可是也挺长的。”南阳长公主低低说了句。
虽是压低了声音,可这院子中虽是站的人多,可是无人说话。一时倒也都能听得分明。
可皇后并未看向这边。而是盯着太医而已。
“回禀皇后娘娘。臣等无可推卸,本应日日请脉。是谦嫔娘娘让我们改为半月一次。说太医院都是暮年将死之人,看着厌烦。半月前是臣请脉,并无异常。”
“长期......本宫可是听闻,你们二人时常来的。”皇后边上站着的另一位娘娘,严妃看着方嫔,杨贵人说着。
“搜。既是长期,那必不会只一、两次而已。”皇后说完,看着那被拿住的二人。
便有年长的嬷嬷出来,连同宫人把身上的物件、香囊等物一一摘下。连着压襟玉佩也被摘下放进对应的檀木盘拖上。还有一部分人退出了院子,想是搜宫去了。
皇后身侧孙姑姑,也带着大批宫人去往后殿,搜查谦嫔眼下的居住,甚至不顾谦嫔小产之后仍在昏迷。大肆搜宫动静极大。
常苒在这院中,都能听到搜屋的乒乓翻找之声......
院中,那两个檀木盘拖一一端到跪着的太医眼前。
太医检查着各样的物件。并未有发现。
“本宫记得,在吉福宫同住的是......”皇后问着却是略有些迟疑。
“是妾身。”沐贵人和香贵人,都是方进宫一年的新人。此刻急急拜下身子。
边上的嬷嬷再次取下她们身上的物件,宫室也有人去搜。
依旧放在盘拖中,送到太医眼前。
太医拿起第一个托盘中的一枚玉佩,香味甚浓。太医闻了又闻还是放下。
端着那盘拖的宫人见太医终未言,便端着向后推开两步。
而后有宫人再次端着其余的拖盘拖过来给太医查看。
都检查完毕,那太医却是再次看向那第四个盘拖。一招手,宫人再次端着靠近。太医拿起,其中一个香囊,那香囊似乎有异,太医原本闻完放下,可查了旁的物件后重又拿起那香囊。闻了闻又放下。想了想似乎还是不妥,便伸出手不顾嫌隙,双手一把扯开香囊口的封绳。把里头干枯的花瓣和枯枝倒在盘拖中。
突然而出的香味,呛得远处的常苒都一下咳嗽了一下。
离得近的急忙捂住口鼻。
太医举着这个香囊说道:“这香囊,不大对。”
“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