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常苒在京郊接到学成离京,奉旨返程南境的常衡。
两人久未见,欣喜之色喜上眉梢。
常苒为着显摆自己驯服的烈马,同常衡道:“哥哥,今日你若是纵马仍旧输我。我可是要你那把大弓的。对了,南境那把剑也不错,反正您如今也不大回去了。不如此次一道我便都收了。”
常衡笑着反驳。“狂妄,你的骑射都是我教的。你如何赢得了我。上次输你是大意了。这次看谁先回到南境。驾。”
可却都不知,在远处,有一个人远远的瞧着。他也同手下赛马,刚甩开众人,独自前行。未曾想在自己的京郊宅院门口,便看到了这幅画面。目光痴痴的盯着那个明媚的女子,良久的出神!
直到两人骑着马早已跑远,都未回过神来......
而后骑着马去追,只能听到山坡那头,明媚的笑声。
可那时,也不记得,那女子是从前见过的,御花园的那位姑娘。
一心只惦记着,却忘记了......他们原本只是自顾自的言语罢了,从没人看他的方向一眼,也无人同他搭过话。】
直到雪停,直到天亮......
萧承言站在宫中那座城墙上向下看去,那外头都是人呀。小摊商贩,卖布卖衣,看似松散,又是守卫森严。一辆黄色轿子,从西侧角门而入......
萧承言目光呆滞的瞧着。此刻为着食不下咽,已经险些皮包骨头。颧骨的位置都凸起的明显。
直到一顶轿子,缓缓朝着宫门这边而来。
小巧的轿子却是前呼后拥的架势,其后还有几十个箱笼子。不知是后宫哪位娘娘能有幸出宫省亲去了吧。方才回来。目光重新看着前方,想着同常芜几次都是在城楼相见。
稍顷瞧见了上朝的诸位大臣,一个个到了。直到外头人烟开始鼎沸。
最终,萧承言下的城楼,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那碎坛子埋在了这城墙之下的一个角落,这里也有一颗大树。
回到正华所,才瞧见之前扔进火堆的一叠子纸只是烧了一角。统统拿起,又叫人拿了大锁,把边上的房间锁上了。可是内里事物,都未动。直接被封存了起来。甚至那叠纸也被扔在了房间角落。
随着关门带起的风,那些轻飘飘的纸四散在了角落......
当决定告别了之后,萧承言才重新振作起来。他下巴处,已经有了胡茬。
那顶黄色小轿子,一直被人抬着。直到了一个华丽的宫宇前才落轿。
那富丽的宫宇有个好听的名字“紫璇宫”。
黄色小轿子的帘子掀开。
一个年老的嬷嬷满脸堆笑,伸出手搀扶着轿子中的人儿下轿。
纤细的手伸出,嫩白如玉。
刚留起的指甲,显得还有些短。每一个指甲上都有一棵完整形状的水仙花。刚染上的颜色尤甚鲜艳。
那纤纤玉手轻柔的搭在那嬷嬷手腕上,常苒嘴角含笑的出了轿子。
抬头便看到了“紫璇宫”的牌匾。宫门大开,那满是珠宝翠石的影壁墙,雕龙刻凤。
这已是常苒第二次来了。
第一次开了眼界,而这第二次,是“长住”。
等着她的,是她母亲,追封的二品诰命之身,青郡夫人江琼口中说的:宫苑深深,永远不能进的,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宫里......
常苒看着张嬷嬷,也绽放着笑容。她在房中练习了好久了的,笑容。
萧承言回到房中收拾妥当,便出了正华所,前往御花园的角楼。之前书房挪换场所时便有人禀报于他,却一直并未理会。
常衡拿着书籍,刚出了居住的房间。还未待迈上满是积雪的台阶。就听前面两个小内监的低语之声。
“这次赏钱给的可真是多。”
“是呢。常小姐出手真是大方。”
“青郡夫人仙逝,常大人在边境,又没娶新夫人。大少爷也在宫,那只怕家中产业田地都落在了长女手中。”
“难怪常姑娘出手大方。只不过是抬轿子罢了。便给了一个金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