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阳升起,阳光依旧明媚,可骤然的降温,让冬日依旧冷的彻骨。
这是常衡进宫的一周后。也是萧承言真切知道了常芜不会来了的一周后。
常衡到来的那天,萧承言被送回正华所。看似平静......
尽昏时分,西角门处。不太合身的衣衫和闪躲的眼神令守宫门的格外警惕。正要仔细盘问时便“自报家门”,自称是七皇子要他出宫办事。戍守角门远处两名带刀侍卫突向这边探查。内监微一瞥眼便觉得眼熟,可自己并不常来宫门处,便略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二人过来之后,分别同内监和守门的门卫悄声说话。
内监低着头却是感觉剑鞘碰了一下自己的后腰,然后耳边低声传来一句。“七皇子。皇后娘娘有命,和我们走一趟吧。您身份贵重,怕、是、不需我们押解吧。”
内监未在多话,转身便走。
两名带刀侍卫随后便跟上。
回到正华所不久,还未等萧承言换衣服,皇后便只带几人到了。看到还一身内监衣衫的萧承言,气的叹了口气,便坐在桌边也不言语,
“母后......”萧承言良久后才凑过去叫了一句。才发现皇后红着眼眶,似有泪在眼中打转。
“母后?”
“你打小就不大让我劳心的。怎的这大了......大了......便这般叫人不省心。”
“我没有呀。”萧承言坐在边上的凳子上。看到皇后的泪夺眶而出,急忙伸手拉开凳子便跪在地上。
“母后。您别......”
“你这次又要去哪呀?”皇后哽咽的声音传来,却是又道:“上次还有那么多人护着,这次自个儿就要......”
“我要出南境!”
皇后右手握拳在桌沿便一锤。“去什么南境,那常家公子已经来了,皆说了明白了。”
“不。不是他。母后。我要去南境。我要去看看,我定要去看看。”
“胡闹。”
萧承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都来了,他都说了。还有那些个......那些......那刚调过去的兵将还写了折子来,说了那的惨况。那城墙都破了,万一在攻来守不住呢。你......你去了,能改变什么?要是有危险呢!”
“可我没看到。”
“你......好。都说不听你是吧?那你就好好在这想想。怎么是为子之道,为臣之道,你这些年为的什么?以后,要如何!”
随后皇后命两名侍卫守在正华所,要让萧承言在视线内却又不能落人口实。
萧承言却是开始萎靡不振。
两顿茶饭未食的萧承言便在院子中呆呆的坐着。未免人聒噪便叫正华所众人都回房待着。只归属于皇后承元宫的两名侍卫仍在院中驻守。
“你们怎么知道我走西角门?”
没人回答。
萧承言转头看着其中一人注视着,又瞧着另一人。
“说话。”
“回话!”
“我等并不知。只是领皇后娘娘之命,各门皆四散开。”
“原来如此。哼。”萧承言讪笑着便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雾白白的,太阳、白云还是天空,什么都瞧不清楚。
七皇子依旧不大进食。常衡每下了学,便被带到正华所去“看望”七皇子,开解一下。
直到......一周后......
看到如此的七皇子,常衡一时也不知所措。
屋中七皇子抱着膝盖,背靠在床沿。这番模样,感觉同那时的常芜,没什么不同。都是像失了魂魄一般。
只站在房间门口,迟迟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