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几人都是叹气,倒是姜雪樱猛然间问:“既然那如意楼掌柜畏罪自杀,那如意楼交给了何人呢?他的独子远在京城,又无亲友传信,怎么知道庐泽发生的这一切呢?”
众人听了都是一怔,金三爷皱着眉头说:“那如意楼后续如何确实是不曾听说。只知道当时查封了。后来好像是盘给了宝庆楼。”
“宝庆楼?”姜雪樱也皱眉。
金三爷解释道:“咱们庐泽只有东市西市热闹。其中咱们所在的是东市,住的多是百姓。西市就不一样了。西市富贵,住的皆是官家老爷、乡绅们。所以这西市就有好几处酒楼。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如意楼和宝庆楼了。”
姜雪樱又问:“既然如意楼乃是出了人命官司才查封的,就连如意楼掌柜也是为此死的,那这如意楼就有两条人命。做生意的都讲究个吉利,如意楼这般不吉利,那宝庆楼盘下如意楼做什么?难道就不嫌晦气?”
秦招娣也同意:“这话说的没错儿。我曾经做事过的,不管是大酒楼还是小铺子,都是极其讲究吉利的。像这样出事的酒楼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啊。”
姜雪樱幽幽的说:“除非,这和宝庆楼脱不了关系。”
众人皆是一惊,金三爷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好久才说:“我倒是听说,那宝庆楼的掌柜姓刘,乃是咱们县丞的姨表弟。”
姜雪樱会意:“若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了。只是有一事我想不明白,我们茶楼遇到的事和如意酒楼可以说是极为相似。可我们茶楼在东市,况且只是一个茶楼,又何必如此呢?”
金三爷也摇头:“这事的确费解,按理来说,我们茶楼虽然生意好,可却毕竟只是一个茶楼,不如当初如意楼那般招眼。又何必如此呢?”
周家内宅里,林梦秋正捧着一盒糕点吃,一旁的妇人恭敬地递过一碗八宝羹:“太太慢点儿吃,喝点儿顺一顺。”
林梦秋接过碗,很满意刘夫人的有眼色:虽然自己只是周家妾室,可是私下里,刘夫人都是叫自己太太。
那妇人见林梦秋面目柔和,又吹捧着说:“我瞧着太太的肚子又尖,这脸色还极好,太太这一胎定是个小公子!”
林梦秋把手摸上肚子:“也是辛苦你了。都是老爷事多,非要麻烦你。”
刘夫人笑的满面皱纹:“不辛苦不辛苦。表哥是贵人,我们刘家也沾了不少光。现在,表哥终于要有后了,我们也该出点力。自己家里就是开酒楼的,做些这糕点、吃食的让太太改改胃口,也是应当的。下人们来送没轻没重的,我不放心,还是每天自己跑一趟的好。看着太太的肚子越来越大,我这心里也是欢喜得很呢。”
林梦秋吃完了八宝羹,小丫鬟极有眼色的递上帕子来给林梦秋擦手。
那刘夫人见了又是一阵赞叹:“看看,还是太太才是老爷心里的人。这有了身孕,就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新买了来。”
林梦秋擦过手让小丫鬟出去,这才对着刘夫人说:“刘掌柜的这次事办的不错,等到再过一个月,事情平息以后,那茶楼就是你们刘家的了。”
那刘夫人赶忙道谢:“这还不都是太太指点的好。我家那是个死脑筋,只是在西市就心满意足了,可他哪里知道东市也是一块大羊肉呀!”
林梦秋想起了当时去那茶楼时候看到的热闹景象,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顺畅解气:“那是自然。刘掌柜还是目光短浅了,东市虽然不及西市有钱,可是那流水也是极好的。他接手过来,难不成还嫌银子赚多了烫手?”
刘夫人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此事成以后,当然还是给太太这个数,”一边说一边竖起五根手指。
五百两?林梦秋眼皮一跳,笑容情不自禁地浮上脸颊。
那刘夫人见状又小心地问:“只是太太,那茶楼的掌柜虽说是抓了,可是到现在也没处置,会不会不妥当?”
林梦秋有些不耐烦地说:“都给你们说多少次了,茶楼里抓进去了四个人,总不好把这四个人都出意外了?你们放心,衙门里的规矩,一月以后,此事就会从县令手上过到县丞手上结案,到时候老爷才好动手。”说完又斜那刘夫人一眼:“你们慌什么?如今庐泽县并无县令,老爷就是庐泽的天,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难不成你们还不放心?”
林梦秋年纪轻,刘夫人已到中年被这么一刺,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却还是忍下来笑着说:“太太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