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樱摇头:“不过是假的,还能如何?”
秦招娣已经有些大舌头:“雪樱,你究竟对那文兴是何心意?若是实在是不喜爱,那就休了他。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一听这话,姜雪樱心里更烦闷,拿过酒瓶又是一灌。
秦招娣没等到姜雪樱的回答,可是这沉默却已经是回答了。
要是姜雪樱真的无意于文兴,那早就已经说了要再找。
秦招娣心里微微有底:“雪樱,你说我们两个当初决定做掌柜的时候,哪里会有人支持呢?除了外婆,出去随便问问,都是不看好的,就连我弟弟旺儿那会儿都有疑虑,悄悄问起过我。可是你看呢,雪樱,这几年过去,我们真的开起来了自己的茶楼!我们真的一直在当掌柜!就连这茶楼,我们也真的生意红火呢!”
姜雪樱也笑:“是啊,招娣姐。一切都是缘分,若是没有你,我当初也是害怕的。我们两个一路扶持而来,真的得到了当初我们只敢夸下海口的一切。”
秦招娣话锋一转:“所以雪樱,我们想要得到的,就是要努力去得到。茶楼如此,别的也是。你若是真的对文兴无意,那我们就休了他,凭什么都得是男人休妻,我们女子也要休夫。若是你真的中意于文兴,那就拿下他!”
姜雪樱也有些意识不清,晕乎着问:“如何拿下?”
秦招娣笑了:“雪樱你都嫁过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稚嫩?男子自然是逃不过那温柔乡了。”
姜雪樱笑着去捂秦招娣的嘴:“你真是嫁人了说起胡话了,这事也敢朝外头嚷嚷。”
秦招娣一躲,那手插进了鼻孔:“我们是姐妹,我才说这掏心窝子的话,你不领情还笑话我。”
姜雪樱和秦招娣两个人一打闹,一起倒在了地上。
酒瓶也被打翻,幸好里面已经没酒,只有一个空瓶滚出老远。
旺儿和文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女子一起倒在地上傻笑说胡话。
赶紧一人一个捞起来就往三楼送。
旺儿把秦招娣塞进金三爷怀里,金三爷一拍脑门:“坏了,她们喝的酒度数大后劲儿大,这后半夜才是最磨人呢。快给我拿两只净桶上来备用,雪樱那儿也得留人晚上照顾才行。”边说边对旺儿眨眼睛。
旺儿会意,赶忙对文兴说:“文兴哥,这大半夜的不好再去折腾卢阿婆老人家和雪桃姐了。今晚你就留下来照顾雪樱姐,我先去睡觉了。明早你再睡。”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
金三爷早关了房门,文兴只好把姜雪樱安放在床榻上。
今夜姜雪樱喝了酒,两颊酡红,媚眼如丝,又没有往日纱帘相隔,离得如此近,文兴“腾”地站起身,赶忙去一边用盆里的冷水拍拍脸。
又想起什么,拧了帕子过来就为姜雪樱擦脸。
酒后浑身发热,那冰凉的帕子擦实在皮肤上格外舒服,姜雪樱忍不住“嘤咛”一声,想要更多的清凉。于是伸手去夺那帕子,这么一来就碰到了文兴的手。
文兴的手做了许多杂事,已经变得粗糙,可是指节却依旧修长,因为刚触碰过凉水,也冰凉。
姜雪樱贪心地握住手不肯放开。
文兴看着姜雪樱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抽回手:怕抽回手弄醒了姜雪樱。
这样僵持下,姜雪樱睫毛轻颤,又呓语般开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文兴忍不住低下身子:“你说什么?”
姜雪樱又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文兴拿不准这话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秦招娣还是在问那个人,正犹豫间,姜雪樱猛地睁开眼,双眸如水含情脉脉,文兴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刚要起身,姜雪樱却松开手揽住了文兴的脖子。
力量下拉,文兴浑身使劲儿才没栽向床榻。
而姜雪樱似乎在做梦,又松开手臂睡着了。
文兴浑身出了一场大汗,此时放松下来脊背发凉,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指尖触碰在细腻的皮肤上,那细腻的感觉像是一阵柔风吹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