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本宫心知肚明,只是本宫不愿多事,此事就算了吧。”
摄政王眉面露讶异,这与他所相识的长公主并不相同,长公主虽看上去天真烂漫,可实际上对着某些事儿很是执拗,此般伤害她身体的事,她竟能轻轻放过。
摄政王拿出木雕:“不知,长公主将此物给微臣又有何意。”
“只是物归原主罢了,摄政王若是不想要便丢了吧,咳咳。”
长公主甚是虚弱,舒年赶忙上前递上茶水,她太想知道这个木雕是有什么故事,之前三世,她总是阴差阳错错过,这次她在现场,定能知晓。
摄政王直视长公主,声音低沉:“微臣并未送过此物给长公主。“
长公主也不怯,迎上:”贵人多忘事,也罢,秋平县的事儿,忘了也好,舒年,替本宫送送摄政王。”
舒年抬手正要请摄政王,逸安王姗姗来迟。
闻臻慎丝毫不在意尴尬的气氛,自顾自的说道:“臣弟听闻皇姐出事,特来请安。”
长公主摆了摆手,舒年继续刚才的动作,摄政王伸手一拦:“微臣并未遗忘秋平县之事,只是时间久远,还请长公主解惑。”
“本宫说的,哪有摄政王眼见为实,不如摄政王亲自去一趟。”说完,长公主不留余地,“舒年,送客。”
即使再不情愿,摄政王和逸安王还是请出。
两人都站在点外不肯走,摄政王不知是想通什么,眉眼一挑,目露喜色:“好生照顾长公主。”
话音一落,径直离去。
摄政王的话很奇怪,舒年还没来得及多想,闻臻慎的折扇忽的在她眼前展开,吓得她一惊,差点失了分寸尖叫出声。
闻臻慎嬉笑道:“本王有一物件,想送给舒年,不知舒年可愿收下?”
舒年自然不敢说不。
“伸出手来。”
舒年疑惑伸手,一盒轻巧的膏药落下,一盒包装精良的药膏,打开药膏味瞬间袭来,是润肌膏。
“怎么,激动的都不知道谢本王了?”折扇又被打开,小风微拂,搅乱心弦。
“多谢逸安王。”这句话真心实意。
他是今日唯一一个关注她脸上伤的人,难道他刚来的这般迟,是为了取这药膏。
只可惜他是个王爷,她曾想过利用些阴暗手段出宫,比如爬床,蓄意勾引,以她的姿色总有人会上钩。
可她不耻此行径,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出宫,且不再被掣肘,她想做个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而不是依附于一人。
“舒年可知那木雕有何渊源?”
刚有点感动的舒年,瞬间冷下脸,原来他有所图,怪不得会送她东西。
“王爷都不知晓,奴婢怎么会知,奴婢还要有要事,就不陪王爷了。”说完,将膏药收到袖中,敷衍的作揖,回屋。
舒年还是想不通这个木雕到底有何意义,明明出自青襄之手,按理来说,青襄根本不可能跟摄政王有渊源,不然,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不求助摄政王,明明那时摄政王就在宫中。
摄政王是从底层一路靠军功才获得先皇信任,先皇在时,摄政王常年在外征战,若不是皇帝年幼还需辅佐,摄政王也不会留在京都。
青襄幼时与舒年一同在宫中长大,平日长公主常带舒年出门,青襄都是留在殿内,见到摄政王的机会少得可怜。
浑浑噩噩,夜幕低垂。
舒年对镜在脸上涂抹膏药,逸安王所赠的润肌膏贴上脸,轻抚两下便已吸收,功效上佳,涂抹完,轻轻盖上,谨慎放置一处。
是个好东西,只可惜送的人不对。
旁边放着被冷落另一盒膏药,那是长公主刚刚赏赐她的,一对比,明显是个次品。
倘若没有逸安王所赠,或许舒年还会感激,可有了对比,这位长公主也并非对她上心,既然如此,那她作死的时候,她也没必要提醒。
打开妆匣,在最底部找到一平平无奇的罐子,她挖出一大块,放入掌心,手中的温热,将它化开,指尖轻挑,覆在脸颊,黄色的膏体轻易遮盖白皙的肌肤,八分的容颜降至五分,再搭配上符合长公主的一等大宫女老实端庄模样,只剩三分。
她清晰地记得,青襄为何而死,仅仅因为皮囊,她入了不该肖想的人的眼。
‘咚咚’,微弱的敲门声传来。
此处小院仅她一人居住,说的好听,是长公主疼爱,其实则是怕她身上的伤痕被其他人看到,破坏长公主在外纯洁善良的模样。
舒年整理好衣裳,看过镜子容颜无错,打开房门。
苏韶滢从袖中拿出几盒膏药:“想着舒年姑娘膏药快用完了,特地送来。”
“进来吧。”她确认外面无人查看,关上房门。
“苏女医好雅兴,半夜三更来我这儿。”舒年从柜中的钱箱里取出一点碎银,置于苏韶滢身侧的桌上,这是她们平常交易的价格。
今日,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苏韶滢,不知何时,她们有了这种交易,不过也不是多见不得人,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日我就要侍奉公主,不知道舒年姑娘有何赐教?”
“是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