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琦悦自从被封长公主后,只要谁没称呼长公主,她就会悄悄记下,总会在一些时候暗中报复,无一幸免。
“我说过,长公主天真烂漫,是个好相与的。”舒年说的是实话,长公主对外可不就是这般。
苏韶滢浅浅一笑,又从袖中拿出一盒金疮药,“前日,偶遇夏瓷姑娘在买金疮药,那城西刘记药铺出的东西怎么配的上舒年姑娘。”
舒年暗道不好,夏瓷还是太不小心,竟然会被她看到,不过她知道苏韶滢有求于她,自然不会泄露,其他人若是知晓,不知道会作何文章,以后刘记是不能去了。
舒年按下推来金疮药:“苏女医有话不妨直说。”
“我只想知道长公主是否……”
“长公主天真烂漫,简单纯良,苏女医不妨用自己的慧眼好好看看。”舒年不客气的打开金疮药,是比那刘记的好上不少。
“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舒年姑娘。”一鼓囊囊的荷包推来,”可曾听过青襄?”
舒年不可察觉的手一顿,立刻将荷包推回。
“不曾听闻。”
“我却听说此人曾经与姑娘共事过。”
“我自小在长公主身边长大,此人若是宫女,定在册上,苏女医想知道不如去内务府查查。”
荷包又被推来。
“我一小小女医岂敢。”
舒年又把荷包推回。
“我一小小宫女,又哪敢。夜已深,苏女医明日还要给公主请脉,可得好生休息,不送。”
苏韶滢也不气馁,只轻声说道:“还望姑娘帮忙留意。”
人已去,荷包依旧在。
她知道苏韶滢想查什么,苏韶滢想查的,除非她亲口说出,其他人定是不敢多言一句。
她忽然想到第三任来时,没几天就让她去查过苏韶滢。
苏韶滢,丰山县人,年二十有三,未婚,只因家中独女,想找一人入赘,一直未相中。父母于三年前先后病逝。六年前,得秦太医推荐,才入宫中,可她到底与青襄有何关联。
等等,好像每一位长公主或多或少都提过她,难道她与那些长公主的目的有关。
经历过三位长公主,舒年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人都想嫁给摄政王,但至今无一人成功。
清晨朝露,舒年几人早已在外等候,只等里面一有动静,就鱼贯而入,伺候。
可现在已过辰时,里面还丝毫没有动静。
所有人都知道天真烂漫的长公主有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起床气。
“长公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高嬷嬷站在门口急的直跺脚,昨日长公主落水,又不让人陪,现在里面情况未知。
她又不敢入内,长公主浅眠,一有动静就会惊醒,到时候他们又会被责罚。
“嬷嬷切莫胡言,你们在此候着,我进去看看。”舒年是长公主的贴身宫女,有些事其他人不敢做,而她必须做。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长公主还安详的躺在床上。
走近,娟秀的小脸上面色潮红,舒年轻触她的额头,热的滚烫,几缕秀发被冷汗浸湿贴着脸蛋。
她突然升起一股邪恶的想法,若是长公主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妈妈……”长公主张嘴呢喃。
舒年俯下身去倾听,“妈妈……妈……”
舒年差点没忍住偷笑,长公主现在正是最脆弱多的时候,若是见到苏韶滢定能说出一些她想知道的事儿。
她摆好脸色,缓步走出。
一见人出来,高嬷嬷立刻上前张嘴想要询问,被舒年制止。
“夏瓷快去请苏女医。”
“你们几个随我来,动作轻些,莫扰了长公主。”
几人利索的给长公主降温,换衣裳,高嬷嬷又是各种心疼,开始日常自责:“都怪我,昨夜就该一直陪着长公主,长公主身子这般弱,这可怎么是好。”
慌乱过后,苏女医诊脉,高嬷嬷时不时问上几句。
“长公主金体微恙,外感风邪,内蕴热毒,应是昨日落水所致。只要好生调养,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高嬷嬷提着的心,终于落下,长公主可是她的命。
高嬷嬷又是自请去熬药。
舒年服侍在侧,尽职尽责的做好宫女的职责,苏女医自请留下,说是更好地照顾长公主的病情,舒年自然乐意,她还等着看戏呢。
叫醒长公主,舒年缓缓扶起长公主,高嬷嬷轻吹汤药降温。
长公主悠悠转醒,见到陌生人,眼眸微眯,询问是何人。
舒年微挪身躯,让长公主靠的更舒心,也更好的看清苏韶滢:“长公主昨日身体欠佳,还未得见,这位是苏韶滢苏女医。”
“苏韶滢!”长公主不自觉的抓紧舒年的手,轻声的吐出两字:“女主真的来了。”
旁人不一定听清,舒年听得一清二楚。
女主?什么女主?女主真的来了?
“长公主烧糊涂,苏女医是昨日奉太后娘娘之命来侍奉您的。”
“是我烧糊涂了。”长公主迷迷糊糊地喝完药,身体倦怠,沉沉的靠在舒年身上:“你们都退下吧。”
“舒年,我喝的药是谁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