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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达莉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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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鲁茨再次打量了眼面前的女孩,他的心里冒出一个点子。

“你的德语很标准。”终于,鲁茨开口了。

“我的外祖母来自汉堡。”

“哦,汉堡的烤剑鱼非常不错。”

“长官,您记错了,汉堡没有剑鱼,不来梅才有,我初中时候可经常溜去哈芬港口的附近捡最美味的牡蛎。”达莉娅笑道。

鲁茨一顿,他盯着达莉娅的目光有些森冷可怕,过了半晌,他才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欣慰地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是我记错了。看来,你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达莉娅的心里终于落下了松弛。

“好吧好吧,我倒是可以帮你修理你的相机,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个小忙。”

“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会很乐意的,长官。”

“你刚才说你渴望了解一些真实的事情,很好,那么可以帮我写一篇有关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报道文吗?我想你会客观的记录下这场战争的对吗?”

鲁茨强调了几个字,目光笔直盯向她。

达莉娅耸耸肩,无所谓道:“当然,报道一件真实的事情是所有人乐见其成的事情,为什么不呢。”

“非常好,对了,最好能写上你的名字和,国籍。”鲁茨语含深意。

“可以的,长官。”

得到回答后,鲁茨像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毫无疑问,达丽娅的机敏打消了海因里希.鲁茨的怀疑,她争取到了一个合法留下的身份。

“话说你这样的女孩可真不应该待在这里,等战争结束,你还是去柏林,不,去慕尼黑,我知道那里有一所学校,他的新闻教育体系非常完善,是获得过迪特里希(新闻部长)表彰的,你如果……”鲁茨开始取出螺丝刀替达丽娅修理相机。

邱月明暗自吐了口气,一切还算顺利。

而她也希望达莉娅真能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收集一些简单的采访作为情报资料,等到这件事情一完成,她就会想办法联系维克多,送她回去。

傍晚,诺伯从保卢斯的总部结束会议回到驻扎地时,天已经不早了。但自从回来以后,他的神色就紧绷着,显示出很发愁的样子。

邱月明很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但她又觉得他是不会告诉她的,所有关于情报战略布防一类的他都避免在她面前提起。

索性,在一段时间过后,她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结束后,她拉开指挥室帘子,将窗口开出一丝缝隙,令人羞赧的气味散去,然后倒出干净的井水,开始搓洗自己黏稠的双手。

诺伯靠在椅背,胸前的纽扣松解了两颗,领子向两边敞开,隐约露出军装下流畅的线条,极富有力量感的身型。

他平复气息,看了眼凌乱的裤子,除了部分地方有些松垮垮的褶皱外,好在并没有沾到什么。

邱小姐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这点和德国人的态度很相似,为此他感到很高兴。

他拉上裤子拉链,束好皮带,想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但又想起月,于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转头向她问道:“你今天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很久都没有回来。”

“我去打水而已,没有枪击,没有榴弹,放心,什么都没发生。”她边说边做事情,将身上的外套也一并脱下,撒上虱子粉,然后泡进水里。

“那就好。”他又不放心地问道,“有人找你麻烦吗?”

四个月的斯大林格勒战,足够把所有士兵的心理防线逼向奔溃,即使是身为指挥官有时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某些疯狂举动。

“也没有,你身边最亲密的同事,包括苏联的孩子,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工作太太”,所以没有人找我麻烦。”

她又把衣服往水里摁了摁,确保能彻底杀死这些跳蚤。

“工作太太?”诺伯好笑地重复,他没有想过脸皮薄的邱小姐这次会承认的这么彻底。

“难道不是吗?”她觉得这只是给情妇换了一种说法,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

而且,她也很合格的履行了自己的工作,就在刚刚。

“过来。月。”他突然对她喊道。

邱月明转过身,奇怪的看向他。

但她还是走了过去,刚想问他什么事情,却不想才靠近,腰部就被一道结实的手臂给牢牢箍住向前了。

她与他一时相靠很近,近到能感受彼此温热的呼吸。

“我想让你离开这里。”这是他第二次提起。

邱小姐一愣,没有再拒绝。

”西格的伤口又发作了,今天在会议上,他咳得很厉害,好像都要把肺咳出来。”为此,保卢斯还特意给他找来了他的私人军医。

诺伯叹了口气。

“他也应该离开这里,我们再想想办法。如果决定好了,你就和他一起走。”

“那你呢?”

“我……”他把玩起桌上的一只打火机,火苗在指头划过后蹭的升起,“亲爱的,我必须留在这里,我是不可能离开的,不管这场战役的结果是输还是赢,统帅部都没有给我们后退的机会。至少目前是这样。”

可是——

邱月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无论是士兵还是长官,每天都有人在炮火声中倒地。

如果她选择留在这里,那么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至少他们都可以在最后的目光里清楚地看到彼此的身影,可是一旦离开,面临的只能是遥遥无期的等待,脆弱的指望会将时光拉长,变得度日如年。

邱月明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他笑了,用手抚摸过她的头顶,抚摸过她的发丝,欣慰地说道:“好女孩。”

夜晚,苏联阵地的信号弹在对面的空中炸出白亮的光彩,她将洗好的衣服晾在树枝上的同时也不免朝那片寂静的夜空望去,如果忽略此时此刻的处境,她倒是很有心情把那看成是一场漂亮的烟火。

“还不去睡觉吗?邱小姐。”西格从走廊内出来,站在楼梯处,远远就看到了她的背影。

“您也没有?亲王。”

邱月明回头,发现此刻站立在夜风中的男人明显比之前消瘦了很多,岩灰色的军装贴在身上多了些空落,而原先饱满的面颊,也因病痛与疲劳的缘故呈现出一丝内凹,但他又不属于那种过于文弱的人,所以,即使此刻看着瘦长,却也有一种力量型的挺拔自内而外的散发,即使是那根走路用的手杖,也让他配出了欧洲旧绅士的派头,又或者不免令人联想起唐吉珂德里高傲不羁的游侠。

“这样的好时光可不多,你应该早点去休息。”西格蒙德说。

就在之前没日没夜的炮火还仿佛要把人炸聋了,可从昨天开始,一切又都莫名停滞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德国人此刻在想些什么,就像没有人猜到苏军会有什么打算一样,所有人都想抓住这可怜的一点时间,以此保存最后的实力。

”我听说您最近咳得很厉害,沃里斯医生也没有一点办法吗?”

“刚刚已经注/射/过一支阿司匹林,问题不是很大了。”他说。

“这样呐,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风太大了,可不好。”邱月明说,转而又注意到了西格手边的拄杖,补充道:“需要我送您吗?”

这句话说完,让西格蒙德怔了一下,他奇怪的看着邱月明。

事实上,在过去以及现在,西格蒙德都是一个格外刚强的人,他从不把躯体上的一点小伤害就认作是了不得的大事,也对于那些动辄就修养病痛的新贵们感到娇气与不满,自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也会需要别人的搀扶或同情,即便是如今,他确实遭遇了一些严重的身体问题,但也没想过邱小姐会这样看待他。

理所当然,他带着一些被羞辱后的恼怒说道:“不需要,我可不会一直做个瘸——”

他的话没有说完,手背上被一层柔软的温度覆盖。

“这里有被步枪击打出的弹孔,白天能看到不平整的地方,但晚上不行,我差一点就吃亏了。”邱月明牵着他的手,顺便将拄杖挪到另一侧平稳的地方,“这里可以走。”

说完,她松开了他的手,很短暂的一刻,但她那无意识的笑却仿佛有治愈的能力,落在他的眼中,如萨勒河畔四月的煦风,钻入心底,满是絮语。

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者需要些什么,西格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有一块缺失的地方,开始冷冰冰,寂寥寥,总有一种填不满的遗憾。

又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他习惯于孤独,生存于孤独,沉浸于孤独,如果在那原色的生命里没有再出现过更好的东西,那么他也许会一生就这样习惯一切,可是偏偏,有人,擦起了一支陈旧的火柴盒,在他的胸腔里点起了一簇微光。

那光芒烧得他很难受,很煎熬,也很——寂寞……

“我不打扰您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邱月明就要走,可是在转身的那刻,她分明听到了身后的语气中流出了一丝脆弱的感情:“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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