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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苏联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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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机场,克里拜尔大使的专机上,克里拜尔不厌其烦地对面前这名军官劝慰着,希望他能打消今日的这种疯狂想法,为一个非日耳曼血统的女人抛弃自己不可估量的前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决定,更不用谈他已经半步踏入了国防军最高统帅部,这是多少军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这个时候选择和玛格丽特离婚,只能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晕了。

“你可以爱上很多个非德国血统的女人,但你的妻子必须要确保是纯正的德国人。想想吧,你在波兰,在法国的默兹河,在苏联的前方,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愿意把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抛弃,然后和她来到这个连日本人都打不赢的国度里定居?”克里拜尔说。

与此同时,他又看了眼阿塔贝尔,希望他能给予一些建议。

“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的情人很多,但她们都很听话。”阿塔贝尔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

诺伯的目光紧盯向窗外,可宽阔的跑道上还是空无一人,终于,他收回目光,将手指于桌面上交叉,撑着俯下的额头,闭眼陷入了沉默。

秒针转过12的数字,卡兰来提醒他们时间已到,克里拜尔说道:“别等了,我们走吧。”

引擎发动,舱内颠簸,飞机由滑行到升空,气流声震耳欲聋。

然而,克劳蒙斯却在此时突然喊道:“快看!”

他从沉默中抬头,猛然望去,一抹纤瘦身影撞入眼帘,在那条远去的跑道上,年轻的姑娘正努力地向着此处追来。

“等等!等等!”她喊道。

诺伯就要起身,克里拜尔却道:“昨晚收到国内的电报,三天前,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团军在西南方向遭遇了苏联人的突袭,被迫撤退到了别列夫以南的阵地,我们在东线的进攻失败了。”

他愕然一怔,之后,又重重坐了下来。

邱月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摔在了跑道上,砂砾磨破她的膝盖,可飞机还是从她的眼前远去。

黄远清搀扶起她,望着空中的划痕,无奈道:“先上车,回去再说吧。”

护城河边,两只鸭子在芦苇丛交颈而眠,河面上漂着零零薄冰,她盯着那沉沉的湖水,眼底也陷入沉沉晦暗,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陈媛从她身后走来。

“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无妨,你去苏联吧。”

她微微一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苏联?”

随后又像明白过来什么,凉薄一笑。

“张允琛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党国对你留在国外之事仍是予以默许与支持的。”

“你不用安慰我,很多人都不想我回来,我有自知之明。”

“别这么说,虽然我介怀你和张允琛之间的事情,但这还不足以让我违背局里的指示。”

“你想说什么?”邱月明警惕。

“让你继续留在德国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邱月明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戴老板?”

陈媛理所应当点头:“你知道韦尔纳吗?合步楼驻香港办事处主任。这个人1926年来到中国,曾是合步楼负责人克莱的下手,为人低调寡言,鲜少引人注意。而一周前,他却突然调来了重庆,你想如今合步楼与驻华大使都将撤出中国,此时此刻,韦尔纳的留下代表什么?”

“最后一个线人。”

陈媛赞同:“虽然党内已决定跟从英美苏的步伐向德国宣战,但事实上我们并不会有正面冲突。所以柏林政府与我们达成了秘密约定,即我们留下韦尔纳,他们也会留下一个属于我们的人。当然,这也是老头子的意思,毕竟,胜负未分前,谁也不敢担保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数。同理,如今你去苏联亦是如此。”

陈媛的话落,她再也没有了反对的理由:“我明白了。”

“所以,邱小姐,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陈媛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连张允琛也未必明白里头的深浅,不管将来你是否还会与那位德国军官重逢,我都希望你能做到绝对保密。”

“自然。”

“行,那下个月初我会安排好你的一切,这段时间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

1942年的新年一过,她就拎着行李踏上了去往苏联的列车。

在此之前,陈媛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本次所跟随的考察团,名义上是负责苏联对华贷款的三年审计与军火交接,实际上,更多的是老头子不相信苏联,他需要清楚的知晓苏联对德的这场战争中胜负几率有多大,这直接影响到国民政府接下来的决策,即选择美国还是选择苏联,假使日后德国真的兵败如山,但鹿死谁手又是一个未知。

“我自愿加入中国国民革命委员会,愿承总理之遗志,行天下之大道,依附三民主义,解国之危难,立志为革命建国大责之重任排除万难,牺牲一切,怙终不悔,以效党国。”

“欢迎邱小姐正式加入我们,加入军事调查统计局,也希望在接下来的任务中你会成为更好的夜莺,可千万不要辜负党国对你的期望。”

陈媛将青天白日章的党证放入她的手中,戴笠赞赏的目光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不自在,这令她想起了曾经的苏曼曼。

如果她没记错,她也是叫夜莺。

可如今回想起那些,却好似过去了很久,那些战争与磨难硬生生将一个年轻少女的岁月割裂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端,倘若当初她没有来到上海的话,是否绝对不会想到今后的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列车抵达莫斯科站,下车的那一刻,零下十几度的冰霜还冻结在站台僵硬的地砖上,寒风肆无忌惮地吹来,落在脸上有种刺刺的疼痛。

前来接待的苏联代表奥尔斯基和考察团团长孙科讲述着德军在两周前从莫斯科城下撤退的狼狈情景,他的笑声就像克里姆林宫顶的红旗那样迎风招展,而邱月明徐徐跟在身后,却注意到了莫斯科的街头那些贫弱与伤残的百姓、士兵,他们有些人看上去并不比中国人的生活要好,其中还有很多人是不识字的。

这多少令她惊讶,因为在见识过法国与德国的城市后,她难以相信同为世界强国的苏联居然在经济上要与欧洲大陆相去甚远,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德国人的战争宣传上描绘的尽是对斯拉夫人的蔑视,至少从表面上看,德国人伪装得要比苏联人文明一些。

回到外宾馆后,考察团长孙科先生向众人透露了一个刚从奥尔斯基处得知的小道消息,据说苏联也邀请了延安的人赴苏联进行考察参观。

这令考察团内的众人多少有些不满。

其中负责账务核算的老李先道:“我早知道这帮毛子居心叵测,明知道我们要来,还通知G党,我看他们就是不安好心,老头子也真是的,非得联什么苏,这战争还没到头呢,是输是赢还真说不准。”

“好了,这些我们在国内说说也就罢了,如今到了这儿,就算再不合还能与他们撕破脸皮,叫外人看了笑话?你呀,谨言慎行。”孙科又警惕地提醒了众人一句:“据我所知,苏联的情报部门可不是吃素的,和英国人的军情六处有的一比,所以大家平日里都注意些。”

晚上,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在克里姆林宫为国民党考察团设宴,宴会厅内,文艺复兴的雕塑与绘画在水晶灯的折射下衬得金碧辉煌,政客与军官们在音乐声中觥筹交错,侃侃而谈。

期间,孙科赞美了邱月明今晚的妆容,并悄悄对她暗示了苏联人的热情与奔放,希望她今晚能表现得好一些。

她举着酒杯的手一顿,但很快明白过来,一个重要的访问团中少不了相貌出色的女人,这种政治间的腌臜惯例向来是心照不宣的,所以这才是陈媛让她来的原因。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愿,倒不是在这会儿装什么贞洁烈女,而是苏联人的酒品向来远近闻名,她实在不希望把自己弄到最后难以脱身,惹得一身骚。

就在她犹豫的这会儿,厅内乐队演奏声起,舞会中已开始有军官向她递出邀请,一旁的孙科见状后悄悄使了个眼色。

她饶是再不乐意,也伸出了手。

随后,在与这位苏联军官的舞蹈中她了解到了他在国家内务人员委员部内任职,也就是孙科警示他们的苏联情报部门,但显然面前这个稚嫩的小伙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之重大,却已经轻易的被美色所迷倒。

在这个年轻的军官后,她又相继和好几个苏联官员跳了舞,并一一对他们做了简单的了解,而这些苏联人也乐意和她交谈,尽管她的俄语还停留在达莉亚当初的短暂授课中,运用得并不是很熟练,但偏生苏联人就是和德国人不同,他们自沙皇俄国开始,便有一种对东方土地与女人的狎昵刻在骨子里。

直到乐曲进行到最后一首的时候,她已经略感到了些疲惫,靠在椅子上休憩,饮了一点酒,然后预感到身旁有人来了,她习惯性的递出了手,可就在对方握住时,带着笑的声音熟悉传来。

“好久不见,邱。”

她抬头,带着一些惊喜与不可思议的喊道:“维克多?”

“希望我没有来晚,还能请你跳一支舞吧。”他很绅士的帮她把吃力的高跟鞋脱了扔到一旁,然后牵着手进入到会场中。

邱月明踩着冰凉的地砖却显得很局促:“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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