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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秘密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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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住在距离德国领事馆不远的南岸街区,期间,卡兰还联系到了一直被重庆政府扣留的费泽尔公使,顺便从领事馆那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

前驻华大使克里拜尔先生要来重庆了,还携带了两名曾经的军事顾问。

“都是曾经和蒋J石政府有过交往的人,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一定是柏林有了新的指示。”阿塔贝尔说。

两天后,克里拜尔乘坐专机秘密抵达了重庆,克劳蒙斯和卡兰去接他们。

从克里拜尔身后走出的两名军事顾问,一个是曾经在中国担任过中将的布鲁赫,还有一个居然是希普林。

“国内的情况如何?”克劳蒙斯在带领他们去往酒店的路上问道。

克里拜尔回答道:“不太乐观,就在上周,元首和陆军总部还产生了一些分歧,而布劳西奇元帅很有可能要辞职了。”

“另一方面美国向日本发出宣战后的第二天,里宾特洛甫就向元首表示我们应紧随其后,但遭到了军部里大多数人的反对。”布鲁赫也不赞同地说道。

“这种想法真糟糕,你们不会想到日本人是怎么践踏我们自尊的,这种情况下,我们更不应该跟着日本人玩火自焚,向美国宣战无疑是不理智的。”克劳蒙斯想起了在上海的不愉快经历。

“我们也是这么劝告元首的,可希姆莱和戈培尔他们都一致怂恿元首这么做,事实上前线一点都不乐观,自开战以来,我们俘虏200万苏联人,枪毙了96名政委,但就从上个月开始,一切陷入了僵持,我们对莫斯科的最后一次正面进攻以失败告终,而前两天,罗宾于南方集团军的汇报中还表述了他们随曼施坦因将军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大撤退。”诺伯说。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军队为什么会溃退的如此之快?”克劳蒙斯诧异。

“运输、物资、燃料、补给,最重要的还是苏联那地方太他妈的奇怪了,零下二十几度的气候,遍地都是雪,坦克根本推不动。”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设计部之前还改组过——”

“你知道空军部的乌德特大将自杀了吗。”

诺伯话落,克劳蒙斯张大了嘴巴。

“就在他得知布劳西奇即将被免职的前一天晚上。”

“上帝。”克劳蒙斯低喃,这场战争带来的无穷压力让他们损失了一名最优秀的飞机设计师,一名最优秀的军械专家。

而就在他们离开德国的短短半个月,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克劳蒙斯听完不敢再追问下去。

回到酒店,阿塔贝尔见到诺伯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他怎么都没想到,在如今德军与苏联人在莫斯科城下的一片僵持局势,他还能申请到来中国的机会。

另一边,邱小姐也是难以置信:“你——”

她想出口的话,在酒店的房门被关上后,猝不及防地堵在了唇间。

他勾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一张光滑的衣橱面上,酒红色的呢子外套被褪去,他的手掌游移过勾勒曲线的的毛衣上,然后托起她的脊背,让她在仰头间将吻承受得更加持续与深入。

直到她再也无法喘息,胸腔的心脏仿佛随时要跳跃出来,她终于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湿漉漉的吻中带出一条银丝,诺伯用拇指擦拭掉她嘴角的湿润,抵着额头道:“我很担心你。”

“还好,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最后一切都解决了。”邱月明帮阿塔贝尔隐去了在上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我一直写信回外交部打探你们的情况,当听说你们在上海逗留了大半个月的时候,我很不安。”

“我们没有损失什么,倒是日本人,此次在太平洋区的行动让人措不及防。”

提到此处,诺伯的神色也变得有些萎靡,他松开了邱月明的手,无奈道:“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这件事情被传回总指挥部时,你难以想象我们的元首有多么震惊与沮丧。在我们兵临莫斯科城下的时候,在我们最需要这些盟友的时候,他们抛弃了我们,又也许那些人终于开始明白,当初选择日本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这么喃喃说道,声音变得越来越感叹。

邱月明将他放开的手又牵起,来到桌边坐下,继续安慰道:“所以呢,这次让你们来重庆又是为了什么?”

诺伯看向她,她温柔款款的样子和曾经向他获取机密时候的模样毫无区别,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但此时此刻,在帝国面临如此严峻的问题下,他还该有所隐瞒吗?也许向她坦白,会得到不一样的契机呢?就像阿塔贝尔说的,只要有她在,他们未尝不能说服国民政府。

他思索了片刻,终于吐露道:“是元首,是元首的密令让我们来的。”

巴巴罗萨计划看似圆满,却暴露了许多仓促的弊端,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任何一个人设想到苏联的气候会如此的诡怪,德军露宿在东线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缺衣少食,而OKH和OKW中的大人物们却从来不曾到过前线,他们把许多无法执行的命令接连送达下来,造成了德军的仓皇与被动。

而另一边,日本向美国的挑衅也将美国卷入其中,这让本就不乐观的战争局势变得更加未卜难料。

此时此刻,如要解决这样的燃眉之急,唯有在远东区立刻寻找到下一个合作伙伴,而曾被德国抛弃的国民政府就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这次能与你们国民政府缔结《德中军事密约》,那么我们与你们蒋委员长的关系也许就能回到从前的样子,我是说如果我们在苏联的战争得以取胜,那么我们可以继续增派援助、物资、武器,甚至顾问,来帮你们抵御日本人,就和从前一样。”

诺伯在说出这些的时候,甚至还添加了他可以带邱小姐移居到申斯克(苏联),那里距离中国会很近。

邱月明垂着眸子想了片刻,道:“你想让委员长出兵印度,与德军进驻波斯湾,断绝英美的石油补给,从而切断苏联后路?”

“如果真能成功,那么获取的利润胜过百倍,石油的稀缺不光是德国,中国同样也需要。”他的语气里带有一丝/诱惑。

可邱月明是一个女人,她不是那些疯狂的战争分子与军事家,她不受动摇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会得到中国军方的同意,事实上,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也许,你们可以试试。”

她平静的回答让诺伯的心里有一丝挫败。

第二天,德国来使就和重庆政府进行了会面,在那长达三小时的会议中,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只是在会议结束后,德国人神色颓然地走了出来,那模样在三年前的武汉,国民政府也曾有过。

“我希望委员长可以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事关中德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就算贵国如今有了更加好的伙伴,但在我们看来,那些人也不会有德国这样的慷慨与大方,他们未见得会与你们分享这样一笔买卖。”克里拜尔大使再次向国民政府代表朱家骅劝说道。

“大使先生,您曾经是中国的军事顾问,也担任过中国驻华大使,我们知道您对中国向来有深厚的情谊,所以我们国民政府也很尊重您,但是今日您的这一番话却并不令我们认同,在我们看来,贵国与中国的关系,应该早就结束了,结束在你们多次无视我们诚挚又卑微的请求,而毅然选择日本抛弃我们的那刻,所以恕我直言,走到如今这步,是贵国可以预想到的结果,假使日后,贵国将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也是贵国与民族理应承担的后果。”张允琛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承认这是德国某些党派人士的失误,他们用那些自以为是的愚蠢早就了如今的麻烦,但这绝不是德国民族的失误,张先生,我不认为您可以这样指责我们德国。”诺伯不满地说道,“请想一想,在过去的十年,德国也曾尽心尽力地帮助过中国人民,而即使是在我们撤出中国后,面对盟友日本的利诱,我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卖过你们国民政府的情报,我们的总顾问法肯豪森将军至今仍因反对里宾特洛甫的决策被幽禁在比利时,这些都足以证明德国人的品质与节操,证明日耳曼民族的诚信,所以,请您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然而张允琛却讥讽一笑道:“好一个有品质的德国人,好一个诚信的日耳曼民族。所以擅自毁约往中国发残次品军械的是谁?抢夺别人未婚妻的又是谁?”

“残次品是合步楼受国内某些亲日党派人士的影响,事后戈林元帅亲自查处了这件事情,我们也承诺会重发一批新的,至于未婚妻,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放弃了她,我和黄是公平竞争,你可不能因为这些私人恩怨就干扰整个外交。”

“公平竞争?当初在上海,我们政府没少优待你们吧,拿着高昂的薪水,享受大世界百乐门的快活,你们用身为优待的特权去逼迫一个可怜的少女,这叫公平竞争?”

“什么逼迫?谁在逼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糟糕透了!”

“我有没有胡说,她弟弟的事情你心里应该清楚!”

眼看这两方已经从吵嘴到快要动手的地步了,两方的代表都感到了不对劲。

等等,这还是那场外交会议吗?他们来这商量什么来着的?

虽然双方的代表也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双方都很自觉的赶紧制止了这场即将要发展为粗鲁的外交。

“都停下!”

“朱先生,我们带着元首的诚意与戈林元帅的歉意而来,还是希望中方能够认真考虑这件事情,三天,我们愿意再等三天,希望三天后,你们可以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复。”最后克里拜尔诚挚的说道。

中方代表朱家骅点了点头,却没有给出回答,似乎这一切已经有了预兆。

后来在回去的途中,克里拜尔指责希普林不该如此鲁莽,他们今时不同往日,有求于重庆,最好还是软下态度。

然而,诺伯却生气道:“大使先生,您根本就不明白,那个家伙就是个混蛋,有他在,我对这次的谈判一点都不抱乐观。他简直比阿塔贝尔还要讨厌。”

所以,苏联人说的没错,布尔乔亚们都是混蛋!(布尔乔亚:资本主义)

后来,回到酒店,邱月明见他不善的神色,以为是谈判不顺利,原想安慰。

却没想到,诺伯开口第一句就是询问她当初在上海时对他的看法。

“怎么了?”她不解其意。

“我就是想知道,当初在上海的时候,在百乐门的那个夜晚,你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的吗?”他问道。

邱月明不说话了,这却让诺伯的心中笃定了什么。

“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他抓住她的手追问。

“您说过,如果我成为您的情人,您就会救我的弟弟。”她如今平静地说出这些。

“我是说过这句话,可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再受到日本人的欺负,我只是想带你逃离上海而已。如果你不愿意,那个晚上你告诉我,那么我完全不会强迫你。”

“可是我除了自己该拿什么来偿还您对我一次次的施救与帮助呢?”

“什么?所以在你的心里,你把这当成是一次次报酬的偿还?”诺伯难以置信。

他知道这个女孩起初并没有爱上他,但他以为她是在试着接受他的基础上,他们才发展出了身体的结合,他们是你情我愿。可现在答案告诉他不是,而是一次次的偿还?这多少让他无法接受。

“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以身相许,您不必怀有不安。”邱月明反而安慰他。

“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个。”比起邱小姐,他表现的倒有些懊恼,可没过多久,他还是转过身来试探着问道:“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邱月明看着他认真追寻的脸,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国民政府面对德国递来的橄榄枝,召开了重要会议。其中,黄远清作为德械师中最后留存下来的指挥官,被问及如何看待德国人这次的示好,他思考了很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也该是如白崇禧那般提倡联德时,黄远清却出乎意料地说道:“学生认为在如今的战事格局与世界动荡下,当联英联美援苏,纵然英美有背义之前科,但如今的德国在欧洲却是四面楚歌,日本人担着一个盟约的名头尚不敢与之靠近,何况我们,所以拒德方为上上之策,望委员长慎重决断。”

三天后,中德代表再次进行了交涉,最后,希普林随克里拜尔和布鲁赫从会议室内走出的那刻,看到了树下的黄远清。

“对不起。”黄远清说,“如果将来有机会,我还是很希望和你做朋友的,但是——”

“我明白。”

“我不会忘记你们的,中国人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为中国所做的一切值得我们铭记,希望有一天,中德可以恢复正真的友谊。”

真正的友谊?

诺伯望了望天空,那细碎的阳光从密叶间穿透,像微弱的火光,又像不可聚拢的希望。

他好笑地甩开了那些想法。

回到酒店以后,他准备通知邱月明收拾东西离开重庆了,可却没有见到她。

而另一边,阿塔贝尔对重庆的拒绝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把玩着酒杯,倒扣在一张国民政府的报纸上,水渍模糊字迹,他说:“希普林中校,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的另一项任务?实行B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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