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如今中德日三国的关系,使得本就不简单的政治联盟也开始变得更加复杂多变,他们在外界的口中一直是被喻为蒋j石政府不能见人的影子团队,但实际上,在国军的外籍顾问中,德国的人数绝对是最多的。
至于这其中的原由,双方政府都有各自的利益与考量。只不过,这样利益维持的关系能走多远,还尚未可知。只是随着奥地利的成功吞并,德国在实施大日耳曼帝国主义的路上已经打开了停滞不住的阀门。
所以,此刻西格蒙德的到来,究竟预示着什么呢?
诺伯在走出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影子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反应迅速地躲开了,拳头就从他的鼻尖险险地过。
“黄?”看清来人后,他很惊讶,“你从徐/州回来了?”
“我他娘的再不回来,就真被你当猴耍了!”黄远清愤怒的揪住了他的领子。
“请你冷静。”他推开黄远清,整理着衣服。
“冷静!你他娘的抢走了我的未婚妻,你让我怎么冷静!”
黄远清说完,诺伯才立刻明白过来,于是,对他的愤怒他深表了歉意:“那个,我很抱歉……”
“我不要听抱歉,我要你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
黄远清话落,周围一时引来了不少军官的驻足侧目,诺伯只好将他拉到一边,以免引起更多人的闲话。
“黄,这件事情,我想我必须要和你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你就告诉我,这解释对我来说是有用还是没用!其他的我不想听。”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很遗憾,可能解释的真相对你来说,也不是好事。”
黄远清听此,更是怒不可遏,他再一次揪住了诺伯的衣领,难以置信道:“你俩真的好上了?”
诺伯知道黄远清的心里压抑着一股怒气,他干脆也不反抗,如实点头。
“你们发展到哪步了?”
诺伯想了一下,道:“你希望是到哪步?”
“事到如今,你就老实告诉我不行吗!”
“好吧,那你希望是哪步就哪步吧,反正只多不少。”
黄远清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抓着的手更加用力,“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你他娘的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不管,今儿就算闹到军部里受处分,我都得把你这德国来的王八揍一顿才解恨。”
黄远清气得涨红脸,就要一拳揍过去,可被诺伯正好抓住:“你真的要打我?”
“你说呢!王八蛋!”
“等等,等等。”他制止他,“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妈妈都不喜欢她,没有任何人承认过。”
“可是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可我比你认识她,我们跳过舞,送过玫瑰,还帮她解决掉日本人,对比下来,你做了什么?”
“哈,还跳舞?还送玫瑰?敢情你小子从一开始就在挖我墙角,我就说,武汉的街上怎么会开出玫瑰,老子转了一圈都没找到!”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黄,你冷静,耐心地听我解释。我和她,我们真的是先认识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比你更了解她,甚至比她那个前男友都了解,因为,我们才是彼此在上海真正认识的第一个人,先于你们所有人,真的。”他的目光真诚,没有一丝为狡辩而流露的犹豫。
“你!说谎……”
“你见过她作为学生时的样子吗?你见过她流浪在上海的街头,为了一张纸币而可怜的眼神吗?你见过她躲避日本人时的恐惧与绝望吗?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甚至都不了解她的家庭、她的成长,有多么喜欢红色,会不会唱歌,又爱做些什么事情。”诺伯从黄远清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服不紧不慢整理着说道,“我知道你是爱她的,黄。可是你的爱,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甚至还会成为她的负担,你的妈妈不喜欢她,你的上司同事会对她指指点点,她受不了。可是在我这里这些问题都没有,所以她选择了我,这没有什么奇怪,不是吗?”
此刻,黄远清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诺伯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准备离开时,黄远清问,“可是你会一直留在中国吗?你走了,她该怎么办?”
诺伯停了下来,他回头望着黄远清坦诚地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坚持对她的爱。所以,感谢你,黄。”
在诺伯离开后,黄远清将重重一拳打在树桩上,枯叶落满了地。
夜晚,他见到了灯火通明的窗户,于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第一次也有了对回家的期待。
轻轻叩响门,邱月明从厨房出来,忙碌的她还系着未脱的围裙。
“你在做什么?”
“我在准备晚餐,没想到你都回来了。”她边说边替他脱下外衣,然后掸去灰尘,熟练地挂上衣架,像所有东方故事里描绘的贤惠的中国妻子。
“晚餐你准备了什么?”
“我包了几个饺子,原本打算买些牛肉回来煎,可是太贵了。”她丝毫没有问他介不介意中餐。
“也行。”他点点头,坐下和她一起包。
“过几天,军部里可能会举办一场宴会,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宴会?邱月明想了一下,近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节日吧。
“是什么宴?”
“一个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
“西格蒙德要来了。”
“谁?”
“西格蒙德.威廉.楚.文泽.莱茵菲尔亲王。”
这一长串的名字让邱月明微微绕脑,但她很快抓住了重点,“亲王?”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带着某些重要的任务过来,也许会直接关系到中国,德国,日本的关系,而你们的委员长到时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晚会,正好我缺一个舞伴,我想你是最合适的。”
“我……合适吗?”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忐忑。
“当然。”他安抚道:“放心,那天大部分都是德国人,不会有人认识你的。”
邱月明犹豫着,就在这时,水沸腾了,她端起盘子里的饺子,却发现有几个造型怪异。
“这是什么?”她问。
“饺子呀,Maultaschen。”
“饺子?”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个四四方方的煎饼果子是饺子?
“不,不。”邱小姐忙拿出一张饺子皮示范道,“这个,你得这么包。对折,你包这么大,得浪费多少饺子皮。”
“可是在我们德国就是这样包的呀。”他反倒笑话她的不对,给她比划道,“这个皮太小,下次得做大的,厚的,像这样方的。”
邱月明愣住,她不能理解的看着诺伯,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要改变的迹象。
最后她认命道:“好吧,这个大的方的煎饼果子,归你,这个小的,圆的归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吧。下锅!”
希普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