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小船如同有生命一般,直冲冲地朝着大船撞来。老船夫慌忙指挥小工们划桨躲避,但为时已晚。
咚!
随着一阵剧烈颠簸,三个人影从小船跳上了大船。他们统一穿着暗红色的束口短打,手中各拿一柄长刀,目光狠戾。
“老规矩,疤头和胖子你们负责左边的,我负责右边的。”为首的独眼狞笑着舔了舔嘴唇,朝着抱孩子的女人走去,“今天这运气不错啊,我最喜欢玩小媳妇了。”
女人面如土色,从凳子滑坐到了地上,颤声哀求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还有孩子......”
老船夫也赶紧跪到独眼脚下连连磕头,“仙长,我们船上的钱财您尽管拿去,求您放过客人们吧!”
“滚!”独眼一脚踢开老船夫,伸手就往女人胸前摸去。
寒光一闪,一柄短刀挡在了女人身前。
这是虞暮凰从固宁城新买的刀。没别的特点,就是足够锋利。
独眼倒也不恼,他带着一抹万事尽在掌握的笑容,收回手,懒懒地抬起眼皮。
“哟,又来个女人。长得还算过得去,虽然不是爷喜欢的那款,但看在你主动的份上,爷可以受点委屈,也把你收了。”
“啧。”
虞暮凰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看来我师兄说的没错,血云殿真的没落了,里面的弟子竟都沦落到地痞流氓的程度了。就这点心气还妄想修仙,我看你们还是早点收拾东西滚蛋,让血云殿换个更称职的主人吧!”
“哈,好大的口气!”独眼阴阳怪气的吹了声口哨,“你师兄是谁?你又是哪来的?!”
虞暮凰亮出毒影门的令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师兄名叫张有金,我二人都是毒影门的弟子!”
令牌就是她在分坛时,从张有金身上搜出来的那块。
“原来是毒影门的人。”独眼的态度更为嚣张了,“这样吧,你给爷爷我磕头道个歉,收回刚刚那些话,爷爷看在咱们同为修士的份上,可以考虑放过你。”
“你放过我?”虞暮凰哈哈大笑起来,好似独眼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血云殿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你找死吗!”
“不好意思,马上要死的,是你们。”虞暮凰收起笑容,“你们放过我,我还不愿放过你们呢。
直说了吧,我们毒影门就是单纯的看不起你们血云殿,所以今日我奉师兄张有金之命,特意过来教训教训你们!”
“就凭你......”独眼目光中尽是鄙夷。
他懒得多说,想直接挥刀将这狂妄丫头砍成两半,却猛然发现他的手突然没知觉了!
紧接着,一阵剧痛从他两个手腕传递到了脑中。血液也开始止不住的从他手腕伤口处喷涌流出。
“我的手筋......被切开了?!我竟然毫无察觉......这、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独眼惊骇地向后退去,想要向同伴求救,“胖......”
“子”字还未说出,他的头已从脖颈掉落到了船板之上。
“独、独眼?!”疤头和胖子惊惧相交,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惹到的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但这江船之上逃也逃不走,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提刀迎上虞暮凰。
虞暮凰的刀刃上满是独眼的血,不过在疤头和胖子的不懈努力下,独眼的血很快就被他们二人更新鲜的血液覆盖住了。
趁着胖子挡在身前的短暂瞬间,疤头偷偷将左手伸入怀中翻找起来。
没想到虞暮凰对暗算早有提防,一直在注意着他们的动作。发现疤头有异常后,虞暮凰没犹豫,立即控制自己两滴血液打了过去。
“啊——”
转瞬之间,疤头的手筋同独眼一样,被血滴穿出了千疮百孔。
疤头抱着左手躺在了地上。他眼珠一转,一边嚎叫,一边往船边挪动过去,试图跳江求生。
可惜他的胖子同伴没为他争取到多少时间。
疤头刚挪了几步,胖子的头和四肢便噼里啪啦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哒,哒,哒。
虞暮凰提着刀,带着惬意的笑容,缓缓走近。
疤头脸色惨白如纸,大滴汗水从额头滚落。
他的身体本能的缩成一团,嘴唇颤抖着尝试发出求饶的话语,但却只能挤出微弱的呜咽声。
他看着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从胖子和独眼的尸体上取走了血云殿的令牌。女人的动作很慢,似乎忘记了这边还有一个活着的人要处理。
疤头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折磨他!单纯的杀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要将他逼疯!
疤头心脏狂跳。
绝不能让她得逞!他有预感,若是落到她手中,绝对会生不如死的!
极致的恐惧令疤头肾上腺素飙升,他大吼一声,跳起来便向船边跑去。
“想跑!”
虞暮凰立马挥刀追了上去。
她需要留个活口去血云殿送信,所以从刚刚开始就故意放水,让疤头有机会逃跑。但放水太厉害会失去压迫感,最终虞暮凰酌情留下了疤头的一条手和一条腿后,才任由他跳江消失了。
船上的普通人们,此时已经被这邪派弟子激情互砍血肉横飞的场景吓瘫了。
徐老头尤甚,只感觉刚刚那一刀刀的都是砍在了他的身上,现在汗如雨下,生怕下一个被处理的就是他。
“船家,没事了,赶紧开船吧。”
虞暮凰将老船夫从地上拽了起来,扔到船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