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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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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彻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不复往日莹润光泽,竟有些干枯,就像花朵失去了雨露而蔫巴。

于是,她命令翠微殿仅有的两名仆从为她染甲。

延福宫内太湖石池畔蜻蜓低飞,似乎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殿内的病气还没完全散去,整体内饰的色调老气暗沉,即使白天也需要掌灯。

雷媚来时,两名妙龄女子一左一右,正跪伏在玉臂间拢着两袖红云纱的美艳熟女身侧。

珠玑不御反而更衬她秀项袅娜,满头云髻峨峨,芳泽无加,冗余的广袖堆积在雅致简朴的黑漆玫瑰椅脚边。

除开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贴身宫女小苔。

她右手边那位眼神怯懦的少女,说来雷媚也见过,不过是在神通侯府。

思及方应看得知府中婢女找上朝彻子时的窘迫难堪,雷媚只觉他的反应分外好笑。

她暗地里观察着,像一只老鼠在研究乌龟为何要把头缩到壳里去。

——不过是用身体慰藉过她家予姐几年,还真以为自己是她的夫君不成?

更不用说后来的掌掴,到现在朝彻子洗去妆粉后,细腻得宛如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还残留着几道煞风景的指痕。

但和半个肩膀连同腰身的凹凸不平疤痕相比,又实在算不得什么。

新生的血肉所带来的崩溃痒意一直延续进梦里,她忍不住去挠,将结痂的伤口又抓的血肉模糊。

赵佶给他的忘年交“天女”赐下了祛疤的药膏,朝彻子却连太医的面都没见到。这些人伙同神通侯一块,致使着这位帝姬在翠微殿自生自灭,病着、痛着,最好她能懂点事病逝。

期间赵构倒是来探望过她一次。

很快那个孩子回宫就被吓的做起了噩梦,朝彻子并不为之感到愧疚,反而觉得他心理防线太过容易被击溃,和赵佶一样不堪为君。

徽宗后下了道诏,劝诫这个女儿浑身麻麻赖赖的就多穿点注意德行,莫要故意吓人。

混合着凤仙花汁液的明矾,被均匀小心地涂抹在玉笋般的纤纤十指上,又用棉布包裹晾干。

反复数十次后,甲片便可呈现出红宝石般的迷人色泽。

“都退下吧。”欣赏着婢女们的努力成果,朝彻子的美眸里闪过满意之色。

巨侠不愿替皇帝卖命,寄情山水;朝彻子却愿意为了身藏民间的赵玉珠维系宋廷,让对方多过一天安稳日子,免遭战乱。

除此之外,她找不出自己活着的意义。师父死了,方应看要跟随天女造反,她就竭尽所能打压有桥集团,为此她不惜做出和雷纯一样的选择。

三十年前,武林各门各派,都尊方巨侠为首,知道巨侠有个女儿的人寥寥无几,按理说来,方应看的身份理所当然是这一代的武林至尊才是。

这种雄心,他也不是没有。

虽然他给蔡京的回答是:“应看身感朝廷恩厚,只愿为国效力,以报太师知遇,怎敢再涉足江湖是非、武林恩怨!”

宋朝积弱,既比不上秦的虎视六合,一令天下;也比不上大汉赫赫武功、大唐皇皇盛世。本朝重文轻武,儒士老是喋喋不休,争论不息,却不见得民富国强。

其中有两人早已看不顺眼狗皇帝,一拍即合,打算施展拳脚肃清王朝。

荣华富贵,如意郎君,扬名立万皆非朝彻子所求。

她既顶了大宋帝姬的身份,自然忍不了这些人在其中胡作非为。

正如她急切的想摆脱巨侠夫妇亲闺女的身份,她便可无视夏晚衣临终前的遗愿。

有人爱攻略交友,就有人以恶言挑事为乐。

朝彻子虽然性格恶劣,但不代表她也想成为世人眼中的畜牲。

手足相残、通敌叛国、杀父弑母等等诸如此类的死线,哪怕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去踩。

她不耻这样的人,便不愿做这样的人。

街头地痞流氓都还有自己的三分规矩道义,她如何不能有?

前几日她传信给雷媚,点名要吃寺东骰子李家的两熟紫苏鱼、莲花鸭、葱泼兔这几样下酒菜。

正好雷媚也有件十万火急的事要问她,便不辞辛苦跑了一趟。

自打朝彻子出事,雷媚饶是心急如焚也没找到机会见她,就怕被守在殿外的米苍穹发现她二人的关系。雷媚并不敢小觑米苍穹的实力,那可是位能与关七一较高下的高手。

——方应看一直未能逮到顺淑帝姬的奸夫,不免怀疑起这个女人是否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这个女人伤成这样,那奸夫也不曾来探望过一次,想必用情不深,或者干脆就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监视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最近才撤下。

朝彻子宛如雷媚养了多年的爱宠。

她不便动手,雷媚就亲自拿筷子剔了最嫩的鱼肚肉一口一口地喂她。

伺候人的事,雷媚通常不做。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她心甘情愿。

第一次见到朝彻子那年,便是她为她杀了人,且并未因为自己曾是雷老堂主的女儿而迁怒。

六分半堂的追兵,整整二十七条人命,穿喉破颅死状极惨,红白混杂的脑浆流了一地。

麻烦了结后,她用衣摆擦了擦手,接着啃路人丢掉不要的半张饼。

雷媚忍不住地干呕。

因为她杀人的手法太恶心、太残暴。

光是擦一擦,可擦不掉满手的脑花味。

后来尚未成年的雷媚蒙郭九诚庇护,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官家的女儿,大宋的帝姬。

朝彻子不会厨艺、女红,但雷媚依稀记得,她有一门精湛的手艺——剥皮鞣革,她还有另一门出色的技艺——铃鼓舞。

虽然其他舞姬跳起舞来,要么轻盈,要么旖旎,要么十分的甜美,她却像是手持法器,祭祀求雨……

朝彻子的神秘过往,雷媚一知半解,对方当年是被人牙子拐到汴京,卖给隶属六分半堂旗下的倚红院做皮肉生意的,那地方常常掳来或买来一些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供有钱的大爷作乐。

她不曾有过激烈的爱,亦不曾有过激烈的恨,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情绪,而是这些感情对她来说早已不重要。

“方应看称病推了早朝,留在府中哄了一上午人,此事是否与你……”

“有关。”得逞地喜色透出了对方黛羽般根根分明的翩飞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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