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白色发黄的物件躺在红布上,隐隐有些玉质光泽,洛不觉并不想碰它,完全打开后便搁在石槽里。
此物表面略有些弧度,乱中有序的纹路让它看上去像是由三个严丝合缝的部分拼接起来的。小木一眼就认出了是什么东西,眉头紧蹙,“竟然是三界牌。”
洛不觉察觉到小木的情绪波动,“并非灵族颅顶,是人骨,取自淮氏先祖。传闻,此物极阳。”
“淮家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
“快了,一切都将浮出水面。”
它们紧紧盯着这块三界牌,恰巧一阵风拂过,月光霎时间倾泻而下,三界牌骨缝中出现不易察觉的流光。
“是禁制!这是一个阵眼!”小木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禁制以往常见,可到此处后就从未见过,
这下连洛不觉都有些惊诧了,这一趟竟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她抬手对这块三界牌布下一道封印再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短暂封印,让阵法松动看看会发生什么。”洛不觉一把抱起小木御着根树枝朝远方遁去,“我们再去别家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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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一整晚,洛不觉和小木悄悄回房装作一觉到天明。
清晨,饭桌上除了洛不觉和淮星河所有人都精神恹恹,眼底一片青黑,就连咪咪也不见往日活泼。
“我说,你们俩昨晚去哪了呀,都快天亮了才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出去逛了逛,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大晚上有什么好逛的呀。”咪咪凑到小木耳边,“我觉得这里很奇怪,睡到一半突然整个房间都弥漫了一股瘆猫的气息,总觉得有谁在看着我,星河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我一看这明显是做噩梦了,忙把她拍醒,她后半夜好眠全靠我不停挠空气威震八方守着。”
小木偷偷看了看洛不觉,她面色如常像是没注意到大家的异状,咪咪捕捉到它的动作,质问道:“不会是你们捣的鬼吧?”
“怎么会。”
咪咪跳到洛不觉膝盖上,“我不管,从现在起,我要和你们待在一起。”
洛不觉顺手在咪咪的头上轻轻抚摸,秋黎见它们大早上就喵个不停,羡慕道:“这小动物精神头就是好,我这一晚没睡好今天就提不起劲,哎哟这噩梦也太吓人了。”
淮文进忙吞下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问道:“你也做噩梦了?”
秋黎先是一愣,放眼望去桌上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怎么,都做噩梦了吗?”
淮星河最先点头:“不知道算不算,我梦到门缝有水悄无声息地往房间里涌,地面都湿透了,然后好像听见有人在水上翻腾打闹,水花都溅我脸上了非常逼真,这时候咪咪两巴掌拍我脸上把给我拍醒了,见它坐在我胸口上,我就没当回事把它放一边又继续睡了。你们梦到什么了?”
另外四人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煞白,这开头和他们的梦是一模一样啊,他们也没敢再对比后面的部分,怕把逃过一劫的淮星河给吓到。
这下饭也吃不下了,秋黎计划着一家人一起去庙里拜拜或者请位先生来看。
时渔满脸焦虑地看着淮青山,淮青山一言不发把自己认真打理了一番,点了香恭恭敬敬地对着神龛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
“山精野怪作祟而已,你们早点回家哪还会有这些事!”
听了淮青山此言,原本没那么害怕的咪咪毛都竖起来了,“不会是惦记上我一身肥肉了吧,把你们吓晕然后偷走我,嘤!”
洛不觉拍拍猫头安慰道:“放心,不会叼走小猫的。”
淮青山猛地看向洛不觉,正想开口说什么,山脚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淮青山在家吗?青山老弟。”
“爸,有人在喊你,我去看看。”淮文进得了淮青山的同意跑到门口去看,一看之下这还了得,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的那些缺牙长辈都来了,这不是他这个辈分接待得了的,又跑回来,“爸还是你自己去看吧。”
淮青山瞥了儿子一眼从太师椅上起来去门外迎老伙计们,来的七八个老头老太太立即把他围起来,俱都神色慌张。
“坏了,坏了,都找来了啊。”
“一夜之间,都做了相同的梦,都是以前那些……”
洛不觉也跟着出来了,外面的人见着她条件反射般闭嘴,警惕地问她是谁。
“星河啊,带上小洛出去转转,大好的早上别浪费了。”淮青山见淮星河出来了又叮嘱道,“别去水塘那边,水深危险。”
洛不觉知道他是要支开自己,带上两只猫从善如流地跟着淮星河出门了,两人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回头还能看到那些老人家在盯着,似乎在确认她们确实走远了。
淮星河不解道:“什么事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你没听他们说起过一些家族辛密?”
淮星河笑了:“就我们这种山沟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传闻,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里人,近两代才算完全走出大山。”
洛不觉道:“我们去水塘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