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死”了半年,丧期还没过,穆琉千就迫不及待地二娶了,真是好薄情!
不过她又自嘲地笑笑,男人都一样,她怎么能指望一个男人在她“死”后为她守寡呢?
指望一个男人从此忠贞不渝不再二娶,还不如相信福佑村的梨花会在八月开。
看到祁枕弦脸上呈现恼怒,裘酒很高兴自己达到效果了,就说:“看来这个工作,你非接不可了。”
“行吧。”祁枕弦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火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就借此机会,看看热闹。
这天,洛家制衣铺悄悄来了一位贵客。
胭脂粉黛,金碧步摇,高挑的女子在铜镜前昂起了她高贵的头颅。
祁枕弦不过才让她多等了一刻,她就讥讽道:“洛老板架子不小,比本宫一个公主端得还高。”
祁枕弦依礼跪下,不卑不亢言:“是草民怠慢了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恕罪。听闻公主驾到,草民特意从云霞镇调来了贵重的云霞纱,因公主皮肤细嫩,此纱轻薄,不会磨伤了公主的肌肤,又多备了不同的颜色,为了挑出最适合公主的色彩,故才迟了几分。”
“情有可原,你起来吧。”公主听了原由,没有再为难她。
祁枕弦拾起卷尺,站起来:“公主,请让草民为公主度量身形。”
“嗯。”
祁枕弦觉得公主虽然有点脾气,但不骄纵,是个好女孩,嫁给任何人,都该是男人捡了福气。
她近在咫尺,公主问:“听闻,你曾去过穆国?”
祁枕弦吃惊,但又猜测是裘酒说的,囫囵着圆谎:“草民曾跟着商队来到穆国项唯县,那儿有不少集市,赶了趟,涨了不少见识。”
“是么……”公主眼中流露出不安,“那穆国人好不好?”
“其实穆国人和夏国人并无不同,只是习俗上有差异罢了。”
“本宫听说,穆国男人会打人,对待妻子很粗鲁,以你所见,是真实的么?”
穆国皇室的确都挺暴躁易怒的,但匪夷所思的是,祁枕弦曾经在穆琉千身上看到很多温情和耐心。
“天下人大不相同,草民不知如何言说,但是殿下要嫁的那位,草民听说,他是个好人。”仗义执言、拔刀相助,最初在项唯县军营里,她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展露着大侠风范的人。
说着说着,祁枕弦就开始心生别扭和嫉妒了,她不希望别的女人占据那份霸道和温柔,无论是谁。
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不是不在意了吗?
“是吗?”公主面露疑惑,怎么跟她打听到的不一样呢?难道在本国风评和在外国传的不一样?
公主没有过多在意,毕竟和亲对象也不是她能挑选左右的。
“公主放心吧,草民一定会为你缝制出最适合你的婚服的。”祁枕弦刻意分散注意力,努力干工作。
对于她的逢迎,公主却没有多开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