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偏房一脸嫉妒地目送王爷和祁枕弦离开。
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她们的膝盖已经隐隐作痛,然而这些都比不过被王爷无视而带来的苦涩。
三偏房手指已经抠掉一块死皮,她愠怒地拍打地板,“待在后.庭的十几年,恍若被打入冷宫,好不容易等到两国平和,王爷建功立业回到封地,以为他终于可以好好对待我们,谁知道我们那么多的女人他不宠幸,偏偏宠幸一个夏国女人!以后我们还有出头之地吗?!”
大偏房咬牙切齿,狰狞道:“那个女人可有心计了,下午面对我时逞凶斗狠,晚上面对王爷却好像变成了猫咪,装得一手安静舒雅,还用说么?王爷肯定是被她那张脸蒙蔽了双眼,妹妹们,我们要合起伙来揭穿她的真面目,让王爷看清楚,我们才是真心对待他的人。”
“没错!”其他偏房愤愤不平附和。
“大偏房说得对,不过,我们要理智,徐徐图之,切莫着急,否则反遭到王爷的记恨,就得不偿失了。”四偏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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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王爷今晚留宿沁梨居,荣欣别提多高兴了,嘴角都翘到了天边的月亮上。
她看着前面穆琉千和祁枕弦并肩而行的身影,觉得般配得天下无双。
而正被众人艳羡着的祁枕弦心里嘀咕着:等下她是用匕首呢,还是用簪子呢。如果穆琉千要亲她,她就拔掉头上的簪子扎进他脖子里,顷刻间他会血如雨注;若是直接脱衣服,那她就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捅他左胸的心脏,深深扎进一刀毙命。
计划做好后,她逐渐变得淡定,甚至开始期待那一刻的来临。
月如狼牙,月晕黄浑。
婢女们推开房门,“王爷,奴婢已准备好了浴盆,王爷即刻便可沐浴更衣。”
“嗯。”穆琉千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祁枕弦正以为那些婢女要进来服侍穆琉千洗澡,结果等他们两个都进来后,她们却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祁枕弦察觉不妙,突然想起来穆琉千一向不喜女子近身,以前在军营都是李建、李成贴身伺候的,她马上开口问:“殿下,您的小厮呢?”
穆琉千听出她的意思,不悦吭声:“怎么?你不愿服侍本王沐浴?”
祁枕弦深呼吸一口气,无妨,趁他洗澡更好下手些,那样他身上就带不了武器了。
她默默上前,替他解开衣扣,自上而下解开,脱掉外面那层蓝色衣袍。
穆琉千没穿多少衣服,里面就是亵衣亵裤,况且因为长途跋涉,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上衣,靠近一些就能闻到较重的汗味。
在掀开衣领的时候,她手指终究是抖了抖,然而刺杀的勇气鼓舞她继续脱下去。
接近右肩的伤疤已经痊愈,然而其他地方又增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疤,应该是这一年留下的。
他的肌肉纹路依旧如她当时所见那般好看,瘦而不柴,双臂孔武有力,小腹下的腰线十分性感,她多看一眼就要喷鼻血了,因此必须挪开双目,等他脱完,她也没转过来。
“臣已依照殿下的吩咐,革除殿下身上的衣物,恳请殿下速速进入澡盆。”
他听着想笑,又不得不装作正经说:“好。”
穆琉千跨进浴盆,坐下之后,她才转过头来,清声讲道:“那臣现在就替殿下搓背。”
他点点头。
她从挂架上取下搓澡巾,将搓澡巾放在他肩膀上,往背下面搓,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见,她心思翩跹,袖口里露出一把匕首。
穆琉千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服侍,颇感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咳咳,力度尚可,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你个头。
祁枕弦吐槽着,目露凶光,很快你就要死在我的刀下了。
全然不懂身后发生了何事,穆琉千此刻只觉得不适应,比上战场还难受,他平时和祁枕弦相处时有时候会忘记她女子的身份,只当她仍是无忧弟,可话说回来,她的确是女儿身,他完完全全不懂得如何和女人相处,比如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话,他刚回来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她?为什么她沉默了那么久?
穆琉千仍在浴盆中倍感煎熬之时,忽然感到一股杀气袭来,多年习武,他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第一时间歪开脑袋,避开了致命一击。
祁枕弦就知道刺杀不会那么轻松,她没有放弃,改往他肩膀钉下去。
同时间,穆琉千右手顺伸往上,擒拿她的手腕。